“那我能有一只漂亮马儿么?” 虞子矜缺处便是见着什么稀奇新鲜玩意儿都想有一份,贪心又计较。
但玄北为帝王,又哪有什么给不出的?
“你若能学会骑马便有。”
“好不好学啊。”
“不难。”
二人静悄悄出去,说说笑笑地回。颜诸见 玄北面上不再阴沉,有一句没一句回应虞子矜童稚话语,终于放下心来,安心伺候主子就寝。
二人玩闹一天,相拥沉眠。
夜半时分,虞子矜抬起眼皮子,专心一意盯着玄北睡颜。
那眉目柔和得不可思议。
他伸手去碰碰玄北浓浓的眉,又触触他高挺的鼻,困惑地低语:“是不是你也乏了呀?”
他记性好。
从前蔻丹自缢身亡是无趣乏了;
紧接着状元爹爹溘然病逝是情爱致乏;
其其格醉生梦死亦是清醒得乏了;
玄北是否也疲乏了呢?
他不解。
玄北若是乏了,又是为何呢?
虞子矜闹不明白。
怕是永远也闹不明白。
他只知晓开春尚早,还想同玄北去骑马打仗,想亲眼见一见能梦中那意气风发的男子开怀大笑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大王呀大王真炫酷
大年三十夜有外廷大宴。
玄北帝龙座与宴桌踞于金銮殿内御座,自御座至殿外台阶、台阶以下直至殿外台阶再到太和门檐下东西两侧,按品阶高低分设文武大臣筵席。帝王左右又分摆头桌、二三桌。左尊右卑,太后、贵妃、喜乐公主与六位王爷按身份地位依次入座;另有东西宴桌留予丞相与一干文武大臣,共计一百余席。
虞子矜照例跟随玄北左右,踏乐而入。他一路走来,瞧着乌鸦鸦一片脑袋瓜子,轻而易举辨别出属于虞清安那颗顶不同的头颅,若不是玄北扣住他手腕,他险些要凑上去拍一拍。
“不可胡闹。” 入座后,玄北握他手心,重重打一下以作告诫。
虞子矜就犹如野猫入室,打骂轻易落跑,只宠不驯则会拎不清该为与不该为之事。
然玄北身为一国之王,身旁大事小事事事讲究繁文缛节,平日娇惯无妨,重大场合自然不可过分。否则恐怕这小泼猴早晚胆敢伸出手来在他头上也拍上一拍,即便他不追究,礼部老头也不会轻易放过。
虞子矜不知世事却通晓人意,抬高眼皮子瞧着玄北,一边小心翼翼伸手够糕点,两只眼睛微微闪动,动作缓慢,竟是试探玄北是否会拦他霸占吃食。
玄北自是不会。
不单不会,且干脆利落,将一盘吃食塞入他怀里,省得他吃一块抓两块不成规矩。
挨一个巴掌再得一把糖,这下称心如意,虞子矜眉眼弯做月牙儿,好似吃了蜜一般欢欣。
殿内数十人得一句免礼起身,遥望见得便是这一幕。
红颜祸水一说,由此而始。
殿前台下,唯数虞清安与牯夏拉二人目光灼灼。
虞子矜全不理会君臣你往我来客套话,他疑惑瞟一眼牯夏拉,得来一个和煦笑容,怪轻怪柔的。他旋又朝虞清安看去,将虞清安复杂神色收入眼底。
虞清安好似在看他又好似不在看他。
眼珠子骨碌碌地转,虞子矜抬头看看玄北,再看看虞清安,忽的寻空细声细气同玄北道:这儿不好玩,他想去看看小老虎。
虞子矜为人一惊一乍,言语行事想一出是一出是常事。
玄北料到宫宴繁琐不讨他喜欢,不过是不将他安置在身边总不知他会闹出什么灾祸来。这下虞子矜吵闹想走,玄北不再阻拦,只派人跟着便放他从侧殿走了。
虞子矜出金銮殿不出百步便听人叫唤。他扭过头去,瞧见同父异母兄长虞清安。
“公公可否容我与幺弟相谈一二?” 虞清安做派儒雅,字句客气。
小公公踌躇片刻,不知该不该放二人独处,心下一片惊诧:原来这娇俏少年郎与虞丞相竟为兄弟。
虞子矜一声不吭,虞清安再度开口,以是小公公一步三回头,稍退数步,遥做派遥望着他们。
二人相对而立。
兄长二十有四,乃有史以来独一个少年丞相,风度翩翩,才貌并具。
传闻虞兄长三岁诵读诗书百经,五岁开口可成诗句,及八文章传上京。如今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居高位仍为人谦诚,行事妥帖,实乃当之无愧上京佳公子头名。
而幺弟处舞勺之年,在他人眼里不过一介玩///物,皮囊过人气无华,不过以//色//事//人低///贱男子。
异母兄弟,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