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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利安喜提完整编制机械装甲七百六十七辆,子弹若干,能源若干。
    联盟“威震寰宇”的机甲兵团,第二十一天在某个战术高地撤退时分崩离析
    ——圣利安喜提完好机甲三百三十八架,子弹若干,能源若干。
    联盟“作战勇猛”的第五集 团军及“骁勇善战”的第十九集团军群,第三十六天被围困至弹尽粮绝,不得不向圣利安军队无条件投降
    ——圣利安喜提俘虏五十八万余,子弹若干,能源若干。
    祁琅那段时间,每天晚上在军营里消食遛弯,手上都要提着个音乐扩音器: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那嘹亮的歌声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务必让所有人都深刻感受到社会主义春风,对慷慨而友善的联盟敌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感激。
    祁琅觉得自己真是个伟大的人。
    这样的心胸,这样的质朴,这样的伟岸,还能有谁呢?她祁大海称第二,还敢有人称第一吗?!
    当然,吃水不忘挖井人,祁琅是个有良心的人,她也没有忘记真正的功臣。
    “我始终觉得联盟军队里一定有我们的卧底,而且数量一定不少。”
    祁琅不止一次地对自己爱将们表示自己对联盟的感恩之情,她擦拭着微红的眼角,动容说:“每当我们的军队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们都会不惜暴露身份也义无反顾地帮助我们,给我们送枪送炮送战壕送人头,并且一波一波循环往复死不悔改…我真的,我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感谢伟大的有识之士,我只想说,如果他们在俘虏营中过得不好,请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会把他们当英雄一样对待。”
    作为总指挥官,因为需要坐镇总部而不得不留在储君身边听她一遍遍魔音穿耳的林绝林司令,听完储君感人肺腑的发言之后,无言以对,只能保持沉默。
    祁琅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意。
    “林司令,我觉得你这个态度有问题。”
    祁琅不高兴地敲了敲桌子:“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这是什么态度?一个帝国主义优秀臣子,本职是什么?
    林绝实事求是:“精忠报国,恪尽职守,为陛下…和储君分忧。”
    祁琅:“对嘛,那你看,我现在就有忧,你就要赶快给我分担。”
    林绝看着她满面红光,不由想到最近一个接一个因为储君的丧病而不得不出去带军避难的菲尔德、弗里兹等人,到最后,就连最坚挺最顽强的莱斯侍卫长也惨白着脸出去“视察前线”了。
    他复杂问:“…您还有什么忧?”
    祁琅坦荡荡:“我有点闲得蛋疼。”
    林绝:“…”
    “你帮我想想,怎么搞点有意思的事情。”
    祁琅无聊地转着椅子,长叹一声:“唉,好无聊,好想支援联盟快打到指挥部来,就有我大展身手的机会了!”
    林绝:“…”
    林绝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惨剧。
    难道就因为他是这支队伍里寥寥仅剩的正经人,所以他就要承担不该他这个年纪承担的沉重和苦难吗?
    祁琅还在催促他:“嗳,快想想,再不给我分配搞事情,我就只能自己找事情搞了。”
    林绝顿时升起浓烈的危机感。
    他沉吟片刻,立刻给出建议:“也许我们可以把您常放的那首歌…感激之歌…在前线循环播放,也许有助于瓦解敌人的意志。”
    祁琅椅子一停,想了想,迟疑说:“…真有的有助于瓦解敌人意志吗?不会更容易被人打死吗?”
    “…”林绝更复杂地看着她:“您也知道?那您为什么还要在指挥部和食堂循环播放?”
    祁琅若无其事挥挥手:“…好了,你还有其他建议吗?”
    “我们的士兵在战场上发挥极其出色,包围圈和收缩的兵力也都按照计划进行,战局形势对我们越来越有利,我想这些也没什么需要改动的…”
    林绝说着,有些迟疑地停顿了片刻。
    祁琅看过去:“怎么了?有什么顾虑,你直接说。”
    林绝沉声说:“是,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认为现在军中的风向也许需要关注一下。”
    祁琅一顿:“风向?”
    “是的,风向。”
    林绝沉吟片刻,组织好语言说:“按照本来的战略目标,我们将只会吞并联盟外围的一些殖民地和附庸国,而不会向联盟本土大举进攻,我们的战术也是一直围绕这个目标来进行的……
    但是自从帝国超究极武器曝光之后,给予了军队极大的激励,再加上对联盟战役中一再胜利,军队官兵的信心和战斗热情空前高涨,尤其是一些年轻军官,最近擅自发动小型进攻,甚至趁机攻占本不再战术目标的事件时有发生……按照军中给予军官的权力,在不影响任务的情况下设法获得更多的战功是被鼓励和值得表彰的,但是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而且军中的气氛也渐渐浮躁,许多言论也越来越倾向于可以尝试攻占联盟本土……”
    祁琅静静听完林绝说一大堆,总结一下,言简意赅:“所以,是他们膨胀了?”
    林绝:“……也可以这么说。”
    祁琅摸了摸下巴:“为什么没人来我面前说呢?”
    林绝:“因为他们敬畏您,不敢质疑您的决定。”
    祁琅:“不,是因为他们怕被我记恨,一言不合拉回去生孩子。”
    “……”林绝微妙地沉默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这竟然真的可能是个理由。
    “好了,我知道了,这个我来处理吧。”
    祁琅拍拍手:“记得把歌录下来,男女合唱立体音,在前线大喇叭里二十四小时放,务必让每个联盟士兵都能耳熟能详夜不能寐。”
    林绝答应了。
    于是这一天深夜,无数个前线战壕里,在众多联盟士兵抱着枪疲惫地陷入梦乡的时候,对面骤然传来声嘶力竭的男女大合唱:
    “…给我们造——”
    联盟军队:“……”
    早习惯标配戴耳塞睡觉的圣利安军队:“……呼—呼——”
    三天后,因为连续睡眠不足意志濒临崩溃的联盟军队再创新高,喜提“一日溃败三万公里”的破纪录新战绩。
    欢天喜地,喜大普奔,喜闻乐见,万国来贺。
    那一天,祁琅成功在报纸上,看到了联盟元首在早会上被气得当场咳血的新闻。
    祁琅(心满意足jpg)
    第一百一十三章
    联盟元首咳血, 是个让人震惊的大消息。
    元首这么多年身体康健,连感冒咳嗽都没有,现在竟然当场在早会上吐血了?!
    这是得被气得多严重啊?还是元首年纪大了身体衰弱的先兆啊?如果元首身体出现问题会不会影响联盟高层权力的变动啊?!
    之前所有因为战局不利而不免对元首产生的质疑和问讯,因为元首的这一咳瞬间消声灭迹,取而代之的是众口一词地赞扬和褒奖, 媒体界各种赞扬元首忠于职守、昼夜操劳, 为国殚精竭力, 奈何国家军队战斗力实在不如人意,再加上国内外种种质疑和矛盾, 痛心疾首之下, 才会当场咳血。
    联盟的国民已经习惯了他们元首的强势和无所不能, 以至于一穿出元首身体欠佳、有意休养将权力让渡的消息, 顿时慌了手脚, 民众和媒体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态度,苦口婆心挽留元首继续执掌大权。
    元首只好继续“无奈”地兼任联盟最高军事长官,一边咳嗽时不时地咳两口血, 一边慢悠悠地在军队中调整人事变动。
    等各个军区反应过来的时候,军队中高层军官已经很是被大换血一批了。
    许多出身联盟大财阀、凭借家世而不是指挥才能位居高位的高级军官, 无声无息间就失去了手中的实权;一些习惯仗着资历贪污享乐油滑度日的“老将”, 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位置被更意气风发的年轻军官所取代…
    联盟那相对于武器来说显得格外臃肿滞后的指挥体系和编制,在一次次与圣利安的战役中被打破、被碾碎, 再被联盟统帅部理所当然地重新收拢、指派并集合成崭新的编制,从而在一个个军队集团中顺理成章地糅杂进更有才能的指挥官、更先进的指挥理念与战斗意识。
    在联盟军队一再溃败为寰宇所失望嘲弄的表象背后,这支因为长久的安逸享乐而逐渐堕落颓唐的军队, 却如同逐渐破茧的蝴蝶,正在经历着脱胎换骨的蜕变。
    而等他们彻底摆脱旧茧的束缚的时候,这个拥有当世寰宇最强大综合国力的国度,就会真正爆发出震惊世人的可怕力量。
    圣利安前线中一些敏感的指挥官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们渐渐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联盟军队抵抗的时间和攻击质量都在加强,他们攻下一个据点往往要投入更多的兵力花费更长的时间…
    简而言之,联盟军队的战斗力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有经验的指挥官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给指挥部送来的加急战报上不断强调这一点,这也的确引起了一部分指挥官的重视。
    但是还是有更多人不以为然。
    这一天是个盛大的寰宇节日,圣利安与联盟协议停战一日,圣利3安前线指挥官们正打算各自在营区简单庆祝一下,就收到了指挥部的命令,让他们在指挥部集合。
    战时集合大量中高级将领,这么命令来得有点奇怪,一众高级军官一头雾水地赶到指挥部,本以为是指挥部要分派什么重要密令,但是他们走进宽敞的会议室,只看见翘着腿正在看报纸的储君。
    众人连忙行礼问好:“储君殿下。”
    “来了。”
    祁琅余光瞥了他们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儿,懒洋洋指了指空着的位置:“坐吧,等一会儿人来齐了再说。”
    众人不明所以地坐下,门边一批批的军官进来,众人才意识到这个会议的规模简直超出预料,基本上前线三个方面军中校及以上指挥官全来了,满满当当坐在会议室里,生生把庄严肃穆的会议室整出大合唱演出厅的架势。
    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储君是要卖什么关子,不由地看向林绝、菲尔德几个出了名的储君心腹,试图得到一些信息。
    然后他们就看见这些人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目不斜视,腰板笔直,俨然悟透了装死之最高境界。
    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等人终于来齐了,祁琅才慢悠悠放下报纸,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咳嗽一声:“你们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吗?”
    众人正襟危坐,老老实实说:“不知道,殿下,请您示下。”
    祁琅靠进椅背里,懒洋洋地点着桌子:“我听说,你们最近有点膨胀啊。”
    众人悚然大惊。
    “怎么没人说话?”
    祁琅点名点到菲尔德:“菲尔德,你膨胀了吗?”
    菲尔德义正词严:“不胀,没有胀,殿下。”
    祁琅又问弗里兹:“罗德尼将军,你胀了吗?”
    弗里兹皮笑肉不笑:“太谦虚了,论膨胀,谁能胀得过您啊,殿下。”
    祁琅最后问莱斯:“莱斯,你说呢?”
    莱斯柔柔一笑:“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您觉得我胀我就胀,我都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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