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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管家突然笑了,然后笑意倏地敛住,表情看着有点恐怖,眼泛精光地盯着时诉安:“没关系,年轻人么,就是热血。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老张,给我继续打!”
    ......
    在这同时,系统已经报了警,谢家的确有和一些警察局勾结,但他也没厉害到掌控所有。
    何况还有和谢家不对付的一两个权势也不算小的家族在。
    有两个警局在接到电话后,便立刻出警。
    系统还成功按照时诉安的吩咐,在京大论坛发了帖子,现在论坛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闹得沸沸扬扬,有京大传媒学院的学生联系了学长学姐,准备通过媒体在网上曝光!
    而另一边,谢无偃已经离开了地下室。
    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一切一切......
    都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地下室里,那个胖男人和他的同伴半死不活地昏在地上,手脚被绑,嘴里塞着布,地下室外,守着的四个人里两个昏迷,另外两个则是谢无偃的人。
    “小少爷,我们现在走么?”
    田六推着轮椅,看着自家小少爷身上的伤,胸口怒气翻涌,但他也不明白这次计划怎么突然变了,这样一来,小少爷不就暴露了么?伤也白受了!
    难道小少爷想将一切计划全部提前?!
    “走,田八留下。”
    谢无偃面色黑沉,声音寒彻入骨。
    田六一听,不敢再说什么,立刻带着谢无偃离开。
    而田八则立刻躺了下来,装作也被打昏的模样。
    田六田八往日潜伏得很深,两年前就成功成为赵升的手下,这关着谢无偃的地下室很偏僻,距离谢家后门最近,田六带着谢无偃一路七拐八拐,并没遇到什么人。
    到了门口,有田六这个赵升手下在,两人出去得也还算顺利。谢家后门的守卫本就只是普通佣人,自然不知道谢无偃这时出门属于异常情况,但对于谢无偃身上的伤到是多看了几眼,心里啧啧几声。
    他们平日里也见这丑八怪被殴打踩踏得很惨,但像今天这么惨的,还真是不太多。
    这丑八怪被打成这样,简直更没人样了,没法看!
    田五在接到命令后就开了车在谢家外的岔路口等着,谢无偃上了车,田五便立刻踩下了油门。
    “小少爷!”
    看到谢无偃身上的伤,田五眼底发红,咬牙切齿:“那群畜生!”
    谢无偃没对身上的伤提及任何一个字,只是沉着声道:“去西郊。”
    “小少爷,不先去医院么?”
    田五忍不住想抗拒命令,脸部肌肉紧绷:“小少爷是为了去救那个时诉安么,可是您已经派黄三哥去了京城西郊的谢家私地救人啊,咱们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吧!”
    “我说了,先去西郊。”
    谢无偃声音淡淡,眼色却陡然冷厉,“田五,你要抗拒命令?”
    “我不是,可是小少爷......”
    “田五哥,你应该听小少爷的。”
    田六接了句话。
    他之前不明白,为什么小少爷突然改变这次计划,为什么小少爷要提前暴露,为什么这一切和总体计划不符,现在却突然明白了。
    这一切貌似是因为那个时诉安?!
    这个时诉安到底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既然小少爷是为了这个人连计划都改了,那么这个人必然在小少爷心里非常重要。
    田五哥想随随便便劝小少爷改变主意?那根本不可能。
    田五顿时咬牙,心底对时诉安不禁生出一丝不满,但他不敢再多说,一打方向盘,驶离了原地。
    另一边,时诉安已经被虐打得抬不起手来。
    而有人向好几个警局报警的事情已经被谢家得知,谢盛政震怒,立刻打电话质问闫管家,问他到底怎么看管的时诉安!
    闫管家冷汗涔涔,连口保证,说他早就将时诉安的手机搜走,时诉安不可能报警,地下室外也一直有人蹲守,真心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发现并报警。
    可谢盛政哪里会听这些“借口”!
    谢盛政对其狠狠一番训斥后,然后直接发下了新命令,闫管家一挂下电话,看向时诉安的眼神便满是怒火和嫌恨,甚至就像是看个死人。
    “不得不说,你挺有能耐。”
    闫管家咬着牙,声音仿佛从牙齿间蹦出来,他蹲下看着时诉安,耷拉着的眼皮下闪着精光,毒辣又充满恶意,“有人帮你报了警,我不知道那人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并帮你报了警,或者说,你用我不知道的手段,把消息传了出去?”
    闫管家突然笑了一声,声音阴毒无比:“但我告诉你,小伙子,这对于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罢,他抬起手,示意身后两个手下:“弄死他,然后把尸体收了,东西都处理干净。”
    那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个撸了下袖子,从裤兜里掏出手套带上,另外一个拿着鞭子,拽着绷了绷,呲牙笑:“闫叔,怎么弄,掐死还是勒死?”
    “勒死,快点!”
    第39章
    听着眼前几人毫不在意地说着杀人的话, 时诉安心脏不可遏制地涌起恐慌和滔天怒火。
    上辈子他也见过很多死人,但那是因为战争,是军人之间的拼杀,是保家卫国的战斗, 而不是这样!
    这是法治社会,是京城, 他没有犯任何错, 却因为有权有势的人的一个念头,就要被这样“简单”地处理掉。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带好手套的两个男人已经向时诉安走来,时诉安奋力后挪, 在脑海里疯狂呼叫系统。
    “系统, 你能不能给我限制这两个人的动作, 或者直接把我的绳子解掉?!要么你给我一把匕首也行,我死了, 你难道不是渎职?我续命点可还没用完!”
    “不不、不能啊, 酸酸......”系统也怕得要哭了, 声音慌张无比:“你之前就问过我,我说过了不能, 我们系统没有直接限制别人行动的能力, 而且现在你完成的任务太少,我能解锁的权限也少,要是到了高级,你就能用续命点换匕首之类的了,但是现在你真的不能!也不能赊欠......”
    系统抽噎一声:“而且就算有匕首, 你也不能杀人,我们系统的设定是如果宿主杀人,宿主也会死亡。”
    “谁说我要杀人了,我要自保!!”
    “可是酸酸你的权限不够......”系统声音带上了哭腔。
    时诉安听着系统在他脑海里语无伦次的哭声,看着面前两个男人已经拿着鞭子逼他到墙角,他靠着墙壁,无力地喘着粗气,浑身的疼痛刺着他的神经,微微睁大眼,看向狭小窗口泄漏出来的一线光影。
    时诉安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走投无路,别无依靠!
    “躲?想往哪躲?!”
    一个男人蹲下来,带着手套的手抓住时诉安血流如注的右脚脚腕,使劲一攥,然后往后一拉。
    “啊!”
    极深的伤口被这么故意狠攥,时诉安疼得忍不住痛呼出声,全身力气顿泄,直接被拉了过去。
    紧接着那男人又往时诉安嘴里塞了一块布,按住了他的腿脚。
    时诉安拼命挣扎。
    见时诉安脸上终于露出惊恐,另一个拿着鞭子的男人顿时高兴了,呲牙大笑,蹲下来猛地将鞭子套在时诉安的脖子上,然后狠狠一勒!
    “唔...唔唔!!!”
    强烈的窒息感顿时摄住时诉安,时诉安拼命挣扎,然后就被那个按着他腿脚的男人一拳打在胸口上。
    系统在时诉安脑海里拼命哭。
    它真的只是一个小新统,才出生三个月,一结束培训就出来带宿主了,根本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更不知道该怎么做,它现在害怕又慌张,它家酸酸要支撑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
    时诉安苍白透明的脸颊逐渐泛红,脸上是从没有过的“好气色”。
    时诉安能感觉到,再过十几秒,他大概就再也动弹不起来了。
    恐惧愤怒慌张在心底交织成网,铺天盖地,他死死看着地下室肮脏的天花板,强行命令自己镇静,镇静!
    如果他真的要死,其实也没什么太可惜的,毕竟他早就在战地医院里光荣牺牲了,但是他现在还没死,慌张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希望和好处!
    “系统。”强制自己镇定的时诉安再一次呼唤系统。
    “酸酸......”系统大哭。
    “我问你,你能不能屏蔽我的生命特征,能不能?!!”
    “我我我......能!”系统连忙说。
    只作用在宿主身上的功能,只要达到初级就能开启,就是耗费的续命点不同。
    “一秒要一个续命点!”
    “那你屏蔽我十九秒!”
    本不抱希望的时诉安终于感到了一丝希望,他声音从未有过的冷静严肃:“从我说开始时,再开始,听见没?!”
    “听听听,听见了!”
    已经几乎真的要失去意识的时诉安渐渐放松了挣扎,最后双手无力地垂在了地上。
    “死了。”双手攥着鞭子的男人毫不在意地说:“真快。”
    “真死了假死了,老张,检查一下。”闫管家厉声道。
    “是。”另一个按着时诉安腿脚的男人当即把手放在了时诉安的鼻子下,停了三四秒:“没有呼吸。”
    说完,他又把时诉安脖子上的鞭子拆下,摸了摸颈动脉,停顿了大概十秒,边转头对闫管家道:“这人真的死了。”
    闫管家冷哼一声,眼角闪过一丝快意,摆摆手。
    “那就赶紧把他装麻袋里,放后备箱,带走,警察马上就要到了!”
    “是。”两个男人连忙把时诉安塞进麻袋,一个扛着时诉安,一个收拾地下室里的其他东西,三分钟内,全部弄出了地下室。
    闫管家却没有立刻走,他打了电话,在其他地下室待命的人立刻赶了过来。
    这一块地是谢家的,但谢家可不只是有这一个地下室,这一片是工地,有正在建的楼房,也有乱七八糟的仓库和地下室。
    这只是其中一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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