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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秋思大喘了几口气,脸上神色微妙变化,怯怯道:“六皇子,你能不能将我放走?”
    韩秋思带领何处相思叱咤风云,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低声下气过?
    李澄晞这点门道还是能看出来的,又担心韩秋思乱甩“绿帽”毒药,决定先将她安抚下来,寻摸一番,笑眯眯问道:“你之所以会在这里,肯定和李儒风脱不开关系对不对?我把你放了,你肯定要劫持我,借此威胁李儒风,然后顺利逃走。”
    韩秋思愣了一下,反问道:“你对李儒风这么重要?”
    李澄晞气得想掐死她。既然他不重要,这帮人老是拿他威胁李儒风做什么?神经病啊。
    韩秋思也觉出自己的话语不妥,赶紧放柔了表情,谄媚道:“好好,我不乱说话了。我韩秋思修炼玄术多年,又是何处相思的门主,声名在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李澄晞将信将疑,问:“我见着你眉眼里有一股黑气,不知道是憋了多大的委屈才这样恨哭。你让我放你离开,是有什么打算吧?”
    韩秋思咬牙切齿道:“恨苦?还不是因为我的主人!”
    “哈?”
    “主人为了从李儒风手里救下少主,答应李儒风的条件,拿我来换回少主!我回去之后,一定要让主人知道,他老人家做了一个多致命的决定!”
    李澄晞抖了抖,试探道:“所以,你要杀姜相?”
    韩秋思斜眼看了看他,冷笑一声,其间打算不言而喻。
    这还不是忘恩负义???
    李澄晞往后退了一步,郑重道:“韩姑娘,告辞!”
    “喂!你等等!”
    韩秋思挣扎了一下,无果,只能继续保持着凌乱的睡姿,叫道:“李澄晞!你就不想知道李儒风要把我换过来,抱了什么目的么?”
    李澄晞脚下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
    其实他一早便想到了这个问题。
    李儒风现在已经彻底得罪了姜丞相,两人的斗争每天都摆在脸上。把姜相的独子姜子禄捏在手里,显然比捏着韩秋思这个姜家外姓人加上玄术高手要好很多。
    不晓得李儒风有什么深意,他本想等李儒风回来问一问他,可现在看来,韩秋思好像很想离间他和李儒风似的。
    要不就给韩秋思一个机会好了,反正他都不会当真的。
    李澄晞一脸勉强地转过头,问道:“什么目的?韩姑娘啊,你有话要快说,不然我叫人了。”
    韩秋思脸上一黑,无奈道:“我是女人,他是男人,又都是玄术高手。你说他有什么目的?”
    嘁……双修么……
    怎么可能?
    李澄晞大步迈出门去,轰隆一声摔上了门。
    他想,他的玲珑塔心法还可以再精进一些,最起码要到韩秋思之上的程度,不……他甚至可以打败李儒风。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回到李儒风房里,将门一锁,认认真真背诵玲珑塔心法第一百八十五式,青戈和绿桃骚扰了几回,他都没有理会。
    一直到了天色入暮,他听见青戈叫了一声“师父”,才将门打开,迎面看见李儒风。
    李儒风脸色好像变得更差了,嘴唇上的血色淡薄。李澄晞揪心之余,想,李儒风的身体真的越来越差了,也许真的到了必须要和人双修来维持功力的地步了?
    他刚一走出门,李儒风却一转身,朝着西间去了。
    李澄晞怔怔看着李儒风的身形,只觉得有些陌生。
    青戈在后头叫道:“师父!师……师叔他一天都没有吃饭哦!”
    李儒风顿了一步,没有讲话,只回头朝青戈递去一个眼神,尔后便进了西间,将门合上。
    青戈也有些意外,犹豫了半天,只好过去抓住李澄晞的胳膊,嗫嚅道:“师叔,师父让我带你去吃饭,你要听话哦,乖啦……”
    李澄晞尽力克制自己,看了青戈一眼,用力挥开他的手,怒喝道:“走!开!!!”
    绿桃将青戈拉到身后,弱弱道:“主人啊,那个……男人很容易变心的,新鲜感没了,就会喜欢上别人,新鲜感再没了,就会喜欢上第三个人……最后嘛,说不定会回来,也说不定继续四处流浪哦……”
    青戈连忙表态,道:“绿桃姐姐,我和大部分的男人不太一样。我是男孩,是少年。”
    绿桃向他递去微含责备的目光,道:“我也和大部分的男人不太一样。”
    李澄晞心如刀割,这是安慰人的话吗?扎他心的同时,还要秀恩爱?
    不多时,西间传来韩秋思痛苦的声音,继而没了声响。
    绿桃和青戈也同时听见,看直了眼睛,一个捂眼,一个捂耳,要将李澄晞拖走。李澄晞咬紧嘴唇,轻声道:“你们走吧,李儒风这个变态。”
    “师叔……你不走吗?”
    李澄晞耳膜里的血脉一跳一跳的,一时间嗡嗡的声音充斥脑海,没有什么反应。
    青戈只好又喊了一声“师叔”,李澄晞这才回过神来,苦笑道:“以后别这么叫了。我和李儒风从来都不是出自一门。前世是仇人,死在他手上,今世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118章 你……还真是急不可耐
    李儒风在西间,李澄晞便只好躺在李儒风房里的床上,想了想,还是不妥,便又睡到地上。
    他想想今日的种种,倒也不怎么记恨李儒风,要怪就怪他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不学无术,虚度光阴,即便是玲珑塔这样优越的东西凭空砸在他头上,他也摆弄不出个一二,还是不如旁人。
    他想着想着,浑身难受,在地上翻了个身,这才觉出腰也疼,背也疼,人还冷,很惨了。
    他看了眼李儒风温软的大床,虚弱地朝被褥伸去一只手。
    介子推不食周粟,饿者不食嗟来之食,都是有骨气的铮铮汉子。
    可骨气跟他有啥关系?他要是守着骨气过日子,早在刚开酒楼的时候,就被长安府尹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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