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酒楼,就见酒楼里的人纷纷往外逃,词音一步步退出门去,险些被门槛绊倒,好在枕梦眼疾手快接住她。
“沈公子快走!”词音拽着她的衣袖,把她往路边扯。
“为何?”不是来吃饭的么,怎么里面刀光剑影桌椅乱飞?
词音拽不动她,急得在原地跺脚,“范公子正与人交手,此时进去,只有误伤的份!”
话音未落,繁宵身影一晃,已贴近交手的二人,持刀之人带着面具,不论刀柄还是面具上,竟然都是师父的纹样!
他稍愣神,刀直直砍向他,好在范七阳推了他一把,避过一刀。
翻身落地半跪着的繁宵清晰的感受到,此人绝对不是师父,气息又似曾相识……
“是你!”
趁着词音松手的空档,枕梦跑进酒楼,对着面具人吼了一声。
她和繁宵认识他。曾经闯入树林将她劫走,与师父一起云游四海的——恋人。
可玄方好像认不出他们,眼睛里充斥着淡漠,挥舞的刀毫不留情劈向范七阳。
怎么会呢……玄方不该是这样的。枕梦此刻不便出手,即便是出手,也可能是帮了倒忙。
三人纠缠打斗,一时间难分胜负,玄方缩紧身子向外冲撞,砸破二楼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枕梦脚下生风,追着地面的影子也消失在街头。她吞下好几颗药丸,完全不顾忌朝寒之前的提醒。
快些,再快些。
转过一个街角,玄方停在路中间,枕梦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背上已爬满汗珠。若他再不停下,她真的追不上。
“梦梦。”記驻艏髮棢祉 璉zāǐ閱讀赽ん﹄踄:HAǐTAnɡSHǔщǔ(塰棠書楃)奌て╂Ο╂Μ
玄方取下面具,面部狰狞的刀伤惊得她说不出话来。
“吓到你了。”他将面具扣回自己脸上,走到枕梦身边,就像小时候劫走她一样,把她打横抱在怀里,闪进一家院落。
房内亮着微光,隔着纸窗看烛火跳动。
玄方带她进门,书桌前坐消瘦的人,是她两年多未见的觉西。
“梦梦来啦。”
眼眶涌出的泪水模糊她的视线,借着微光跌跌撞撞扑进了觉西怀中。她揪着觉西的衣衫,哭的他前襟湿透。觉西无奈的摇头笑着,拍拍她的小脑袋。
再多疑虑也不及亲人相见的百感交集。枕梦哭了一炷香的时间,停下时才觉脑袋发晕。玄方扶她靠在炕案上,倒了些茶水喂给她。
“师父为何在此?”她说话时发现自己嗓子已哭哑,有些难听。
觉西只是微笑,“因为有不得不做的事。”
“师父您太瘦了呜呜呜……玄方你是不是天天欺负我师父呜呜呜……我跟你没完呜呜呜……”
无辜的玄方就这样被觉西赶出门去,坐在台阶上数星星,房里留下叙旧的师徒二人。
觉西缓缓走过去,坐在炕案旁,“不是玄方的错,我吃了药,本想着解掉就好,没想到把自己和他拖成这副样子。”
烟步云的药,觉西天南海北找了无 数医者,都还原不了,唯一的受害者还被南王关在宫中,甚至不许他去探望,无奈之下,他趁着玄方不备,自己吞下此药,四处求医,用很多种方法,喝许多种药,这身体也不见好转。
“本想着,待我养好自己的身体,就能养好你,”他苦笑,“我一直拿你当女儿,只要想到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了……”
“师父……”她突然庆幸追来时没有将随身所带全部药丸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