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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来自艾米莉·狄金森《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退让
    傅泊素是个坏蛋,十恶不赦的坏蛋。他洗心革面,独独为你弯曲膝盖。这滋味可能甜美,但不能忘了,甜美的背后是毒药,吃
    下去会死,成灰成泥。
    毛毯里包着一把锋利的刀,你敢抱它吗,知道它什么时候刺出来,划得人鲜血淋漓?
    景夏心中并没有多少波动,手放在自己小腹,淡淡地说:“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验证的机会很快来临。
    第二天上午,景夏闻到厨师端上来的海鲜粥的味道,胃中翻搅,捂着嘴跑去洗手间。
    傅泊素站门外看着,告诉她已经叫了医生。
    景夏刚漱完口,扶着盥洗台,下巴往下滴水,她说:“不用,只是胃不舒服。”
    能拖几天是几天,她抱着希望,骆廷御能在那之前找来。
    傅泊素微微低着头,眉骨下有一片暗影,“那就治治你的胃。”
    他说要就走了,景夏没有机会再说话。
    其实她说什么也没用,傅泊素不是傻子,没那么容易上当受骗。
    医生问诊时,景夏试图挣扎,把病症往胃病上说。
    傅泊素在一旁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医生差点被景夏蒙过去,给她拿胃药。
    傅泊素却忽然说:“给她查HCG。”
    医生愣了下,应了声好,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拿出检测试纸。
    景夏心里发毛,外表表现得很淡定,拿着试纸就往洗手间走。
    傅泊素手指在扶手上敲击,声线微微绷紧,“跟她一起去。”
    医生是女性,这话他是对医生说的。
    他了解景夏,不信她会乖乖检测。
    景夏闻言,最后的希望被掐灭,身体像被卸了力,她不再挣扎,把试纸放回桌面。
    重新坐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膝盖,艰难开口道:“是怀孕,不用查。”
    傅泊素仿佛已经提前猜到,面上无惊,然而眼神极度晦暗,仿佛有黑色的暗涌在其中翻滚流淌。
    医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瞅着不对劲,坐立不安,提起箱子说,“那我先走?”
    傅泊素眼睛盯着景夏,冲医生说:“留下。”
    他站起来,走到景夏所坐的沙发旁,半蹲下,眼神落到她的小腹。
    景夏手放膝盖上攥着,吸了几口气,看着傅泊素的鼻尖道:“你说过,不再强迫我。”
    傅泊素轻嗤一声,慢慢抬眼与她对视,“我说的是你。”
    他的眼神很冷,伸手摸她的腹部,那手像一把刀,景夏感觉他会打开她的肚子,伸进去把孩子掏出来。
    他不是做不出来。
    景夏浑身汗毛张开,感觉寒风呼呼往里刮,她牙齿打起抖来,“它在我肚子里,你要动它,就是在强迫我!”
    “几个月了?”他问。
    景夏闭嘴瞪着他。
    傅泊素脸部慢慢紧绷,不再看她,起身对医生说:“安排血检。”
    医生表情复杂,她看出来这孩子一定不是傅泊素的,检查完就要安排合适的方式打掉。
    而景夏不想堕胎,强制打胎对一个母亲来说过于残忍。
    医生犹豫着劝道:“她身体素质不好,不管用什么方式,她的身体都会受到很大程度的损伤”
    傅泊素眼风扫来,冷戾非常,成功终止了她的话头。
    医生抓紧箱子,“我去准备,半小时后到医院来吧。”
    医生走后,傅泊素手插兜,背对景夏立在窗口。
    这流淌的沉默宛如死刑前的死寂。
    景夏抓了抓头发,走过去拉傅泊素手臂,“留下它,我安心和你过,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低,近乎是祈求。
    傅泊素凝视窗外,片刻后视线回转,落在她白皙又可怜的小脸上。
    他眯了眯眼,“我要你忘记骆廷御,心里有我。你告诉我,生了这个孩子,天天看着它,你怎么忘?”
    景夏嘴唇动了动。
    傅泊素捏她的下半张脸,声音像是一阵风,极轻极淡,“你只能生我的孩子,懂吗?”
    “凭什么……这就是你的爱吗?”景夏浑身绷紧,肩膀颤动,“傅泊素,孩子没了,我也不会活。不信你就试试。”
    傅泊素手指收紧,“威胁我?”
    景夏咬牙,“不然呢?”
    傅泊素眯眼盯着她,目光很冷,景夏红着眼回视,嘴角发颤。
    半晌,他甩开她的下巴,“那就看看你死不死得了。”
    景夏试图在房间里找锋利的工具,可是没找到。
    傅泊素一直在屋里,不让她出去,她只能坐在原处,任焦急灼烧心扉。
    时间差不多了,傅泊素让人拿来棉绳,“自己走,还是我绑你。”
    景夏不作声。
    他捉她的手。
    皮肤触碰的一瞬间,景夏像被打开了开关,大声尖叫着后退。
    傅泊素再靠近,她一下咬在他手腕,牙齿钻入血管,钉上骨骼,鲜血四溢。
    傅泊素卡住她的后颈,“松口。”
    景夏抱紧傅泊素的手臂,喉咙里发出呜咽,痛苦如嘶鸣。
    他要杀她的孩子,她无法妥协和认命。
    傅泊素捏景夏的咬合关节,成功让她松了口。
    景夏一下子摔在地上,哭得满脸眼泪,牙齿嘴唇上都是血。
    傅泊素弯身拉她,她抓住沙发腿不起来,“不要,傅泊素,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她哭得太绝望了,闻风赶来的唐琳站在门口,看得红了眼眶。
    傅泊素冷着脸把景夏提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景夏疯了一般踢打撕咬,一巴掌挥在傅泊素脸上。
    傅泊素被打得脑袋一偏,表情显示他很生气,可他什么都没说,把景夏扔进车里,自己随之进来,堵住她的去路。
    景夏愤恨难当,扑上来边打边哭,傅泊素一时没控制住她,脸上被她狠狠打抓了几下,皮肉都红了。
    从来没人能打他耳光,即使是他还是个孩童的时候。
    景夏打了骂了,缩在他的手下哭得惨痛欲绝。
    傅泊素满身的气闷在盯视她的脸时,退了个干净。
    两种力量胶着角逐。
    一个让他秉持一贯的行为方式,占有与强制,一个不断在耳边告诉告诉他,他会失去她,真正的爱,是付出与成全。他要她,
    就不能再伤害她。
    “放过我,放过我啊傅泊素,求求你了,我不能失去它,我会死的,会死的”
    景夏没了力气,哀哀地哭泣,泪水遮盖了眼底的光亮,像即将瓦解的星体。
    傅泊素想到那时把她从水里捞出来,她脸孔苍白,他真的以为她已死去。
    如果她真的死了,或者说,心死了,他会有机会让她活过来吗。
    她的样子告诉他,没有,失去这个孩子,他就永远失去她了。
    傅泊素盯着她沉沉呼吸,空气如同固体,压在心口一如窒息。
    他终于松开压制景夏的手,说:“回去。”
    司机早就听不下去,闻言立刻调转了车头。
    景夏哭声止息,面露迷惘,“你”
    “别哭了。”傅泊素撑着额头看向窗外,眸瞳复杂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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