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郜廷的车等在那儿,尔静亦用力摆脱了下人的禁锢,直直的走过去。
那几位下人可不敢对车里的这位不敬,就连李修能刚才看到车里的人都毕恭毕敬的没敢说话,他们也就把车内的人当贵宾。现在下人想着的是赶紧让尔静亦这个疯女人离开才好。
“如你所愿,李修能的夫人已经知道了。”尔静亦看着坐在车里的年轻女孩,心里一阵波澜起伏。
郜廷慢悠悠的抬起眼来看了尔静亦一眼道:“要是李修能也有你这么聪明,就不用我多费心思了。”
尔静亦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在计划较量些什么,她只关心她自己。
“所以郜总能不能...”尔静亦顿了下,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郜廷冷冷的打断:“不能。”
“少跟我讨价还价,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讲价?”郜廷斜睨了她一眼,带着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姿态。
尔静亦一下子就被她的这种眼神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又是这种眼神。
在那些她高攀不上的真正帝都权贵的脸上常常能看见,光是一个眼神就叫人不敢动弹。
李修能身上她见到过,颜又蘅身上她也见到过。
尔静亦怕极了在这种眼神下无所遁形的感觉,她拼了命的想要摆脱她现在这样尴尬的身份,就是为了融入他们的圈子,但是尔静亦到了现在才明白,她恐怕永远也融入不进去。
郜廷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刚刚还是严厉的眼神一下子又盈满了笑意。郜廷一笑,那张精致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的光芒竟一下子让尔静亦忘记了这就是刚刚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女。
“女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应该太狼狈。”郜廷说着伸手递过来一样东西,尔静亦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接。
接过来才发现,那是一支口红。
尔静亦现在的确是很狼狈,哪里还有一点明星的样子。
郜廷不再同她多说,慢慢关上了窗户。旁边的李家下人立刻极有眼力见儿的帮她把车门也关上了,郜廷的车扬长而去,丢下尔静亦一个人站在李家门口。
宋成济坐在后座,不冷不热的道了句:“让人办事,走的时候不得把人带走?”
郜廷握着方向盘侧过脸来同她舅舅说话,她嬉皮笑脸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气势凌人的傲慢。
“让她上来坐哪儿?”郜廷摊开一只手无奈道:“总不能叫她和舅舅坐一块儿吧?副驾驶就更不行了,这是我家阿蘅的专用座。”
宋成济懒得听她讲这些话,觉得腻味死了。
他视线一抬就能看见前边儿副驾驶座前方的位置,贴了一个醒目的标语“媳妇专用”,宋成济翻了个白眼,打心眼里觉得他这侄女在国外尽是学了些土味。
郜廷却满不在乎,她十分热衷于在各处标记她跟颜又蘅的关系,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把纹在胸口那个名字纹在脸上。要叫全天下都知道她跟颜又蘅的关系才好。
“我可真是老了,见不得你们年轻人在我面前秀恩爱。”宋成济揶揄了郜廷一句:“颜又蘅受得了你这么土味腻歪么?”
郜廷皱着眉思索了下,她家阿蘅好像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郜廷道:“当然,我什么样她都喜欢。”
宋成济这下说不出话来,隐晦的翻了个白眼。
“明天就要开始调查了,哪些人能动哪些人不能动你最好说清楚。”宋成济提醒道。
...
颜志义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爽的工作,上门讨债什么的简直完美满足了他想要做大哥的幻想。如果可以,颜志义甚至想要像电视里演得那样,穿个黑色西装,戴副墨镜,最好身后还要跟几个小弟打手。
颜志义兴致勃勃的干着讨债的事,本来是一个星期的工作量他三天就干完了,还觉得意犹未尽。
欠债的都是欠了郜氏钱的股东们,多数都是中饱私囊往自个儿衣兜里私吞了不少的。
这些人早就被上面下令调查一事吓破了胆,但是又觉得郜氏那边没有账目是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
但是没想到的是,郜廷回来的第一天就拿到了账单。
两年前她许诺,给郜氏立功最大的那位将会获得额外的股份,有不少年轻董事就被她笼络了去。当时那群老家伙没想那么多,没想到这群年轻董事能做个什么,尤其是在郜廷被送出国后。
他们打压着年轻董事们,不断侵吞公司股份,两年时间早已让他们把那些人折腾了个精光。
但是没想到的是,还有人私底下在给郜廷效力,那份账单十分完备,一定得是财务管理处的人才能做出来的。
上门来讨债的这位更加不好惹,是颜家的当家人。
于是这些盘踞在郜氏多年的老蛀虫们终于被清洗了个干净,舍不得财的就得蹲牢房去,甚至还可能丢脑袋,孰轻孰重这些人自然是明白的。
但是郜廷隐隐透露出来的意思,只要他们把钱的洞子补上了,那么一切还有的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阿蘅:听说你今天给别人送口红了?
郜廷:(瑟瑟发抖)没...我马上去要回来!
今天推荐的歌是《Because You Loved(因为你爱过我) 》真的好听!
第131章
宋成济多年没干过这样卑鄙的事情, 奈何他要帮的那人是他亲侄女儿。况且他来的时候不止是上面的人敲打过他, 就连宋老爷子也叮嘱他多次, 生怕他一个没做好就让郜廷的计划泡汤。
这让宋成济哭笑不得。
郜廷倒挺自在的, 丝毫不觉得她这样靠着舅舅庇护有什么不好,尤其在李修能面前更是秀他一脸。大有一种“老子就是没啥本事, 但是老子背后有人”的二世祖德性。
李修能吃了个闷亏,他在郜氏多年积攒下来的老底这一下全部输了个精光。
光是这样也就算了, 和他结婚多年的妻子已经提起离婚诉讼, 不仅取得了他唯一独子的抚养权, 就连仅剩的一点不动产也被分去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