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简连忙摇头:“别查了,我就对花粉过敏而已,其他东西都没事,以后多注意,离花草远一点就好了。”
查过敏源都是查什么“粉尘紫外线香味”过敏,哪儿能查出来是对“学霸”过敏,就算真能查出来,自己不就被当成异类研究了吗?万一再一深入,还发现自己原不属于这里,那事情就麻烦了。
迟言皱着眉摇头,十分坚定:“不行,必须查。”
医生边写单子边开口:“到底查不查。”
“查。”
“不查。”
俞简看着双手抱在前胸,坚定开口的迟言,无奈的把人往后推了推:“真不用,我对什么过敏我知道,更何况,医生说了根本没必要,那就别查了,好不好?”
他说着睁大眼睛看迟言,伸出手拽了拽迟言的袖子,使劲眨巴眨巴眼睛,对着迟言点点头。
俞简的脑袋在他面前被放大,眼睛像是泛着光一样,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拽了一下,迟言的心好像也被戳了几下。
迟言咳了一声,不自在的放下手,态度略有些松动:“不查也行,但是……”
俞简一听见前半句,立马转过头对医生道:“医生我们不查,给我开点药就行。”
迟言嘶了一声,心里暴躁,悔道就不应该这么早答应他,小兔崽子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得了好转身就跑。
两个人取了药坐在医院大厅,迟言一瓶瓶拿出来小声嘟囔:“这个一日三次,一次三片,这个只有犯病的时候吃,这个要饭后吃,你记住没?算了你记不住没事,我每天上课下课提醒你就行,你不用记。”
俞简听到这句话眼神一暗,半晌试探着开口,打断迟言的话:“那个。”
迟言正在给他念说明书上的注意事项,抬起头道:“嗯?怎么了?”
俞简沉吟了片刻,抬起头认真的盯着迟言,最终还是没提换位置的事,僵硬开口道:“谢谢你。”
怎么提?没法提。
迟言“哈”了一声,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是怎么了,发烧了?你可别,刚开完药又出问题。”
俞简摇摇头,从他手里拿过袋子:“我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我能照顾好自己。”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迟言火气蹭蹭蹭往上窜:“你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确定,上课痛成那样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连药都不吃,这叫能照顾好自己?知道自己对花粉过敏,那为什么不把花扔掉,或者觉得不好意思话,告诉我我帮你扔,你是傻子吗,和过敏源待在一起这么久,身上一直不舒服,感受不到吗?”
迟言很少发这么大的火,虽然他看起来脾气不好,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冷冷的看一眼,很少见他动真火。
余简揉了揉眉头,点点头道:“不是你先坐下,听我说。”
迟言狠狠瞪他一眼,继续连绵不绝道:“说什么,说你吃药了?说你没事?”
俞简对着迟言笑了笑,脖子上陆陆续续起的红疹让他越来越难受:
“你在就没事。”
迟言瞬间凝固住,睁大眼睛,刚还在嘴边的话突然被噎住,说不出来,脸色微微也有些泛红,最后对着俞简赌气般的哼了一声。
俞简抬起脑袋,试探性的开口:“你是不是很不喜欢和我做同桌?”
迟言啊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道:“还算有自知之明,你又麻烦管得又宽,谁要和你做同桌啊?”
俞简看着迟言,好笑的开口:“你这人怎么老是口是心非的,大大方方承认不好吗?”
迟言警惕的看着俞简:“承认什么?”
俞简眯起眼睛笑了笑:“承认你很喜欢和我做同桌啊。”
迟言愣愣的看着他,半晌转过头,可疑的红色痕迹爬上了耳廓。
折腾一趟,俞简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迟言把自己的卷子给了俞简,让他拿回来核对。
俞简展开看了看,的确是完美的答卷。
书写干脆利落,格式正确步骤间接,没有多余的公式和句子,仿佛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有他特有的含义。
字也大气凌厉,一看就能看出写题人的得意张扬。
俞简小心翼翼把卷子收起来,心里突然觉得有点暖洋洋的。
知道有人高了自己将近20分,按理说怎么都应该有点不开心,但俞简心里却有点小欣喜。
并且是暗偷偷不想让人知道的欣喜。
很奇怪的感觉。
眼看着要熄灯了,俞简来不及多想,连忙把那几道自己不会的题的做题步骤都赶紧看了一遍。
刚开始粗略扫几眼的时候俞简还没注意,越抄到后面俞简越觉得迟言思维是真的活泛。
很多题不用常规思路,另辟蹊径,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逻辑性也很缜密。
俞简刚好抄完最后一道题,灯刚好啪嗒一下熄灭,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沉寂。
俞简拿出台灯,洗漱完之后上了床。
床上还残留着一丝果香,是迟言那天残留下的。
俞简裹紧被子,思绪有点飘忽。
本来是打算下午上课的时候告诉迟言换位置的事的,但是不知怎么,一看见迟言对自己生气,拉着自己说要去医院,他就想着再拖一会儿,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