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简看迟言好看,一大堆诗词歌赋来形容自己心上人;迟言看俞简好看,除了“他真好看他好看死了他是除了我以外最好看的人”之外没有任何词儿,除了好看他就不会其他词儿了,糙得很。
迟言三下五除二,改完了卷子。
他放下卷子,轻轻用红笔敲了敲俞简的头:“改完了。”
俞简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一下子被迟言给拍醒了,
迟言把卷子摆到他面前:“喏,多的一分是奖励。”
俞简揉了揉太阳穴,看见一个大大的151栽在得分栏里,他无语的看了眼迟言,大致扫了眼卷子。
选择题和填空题都没错,除了第一个大题有个计算错误,其他的地方都是满分,这张卷子应该是148左右。
俞简有点懊恼,这张卷子明明很简单,自己本不应该出错的,怎么就偏偏做第一个大题的时候头疼。
头疼也不该出错的。
迟言看出他的不满意,开口道:“就两分的破题,不至于啊。”
俞简拿着笔验算算错的题,题目很简单,连简单的草稿都不用打,答案就出来了。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算错。
俞简一笔一划记到了错题本上。
“不行,这次头疼了,下次得注意。”
迟言又一次气到好笑:“注意什么?我看你还是注意注意休息吧。”
笔记本上字迹工整,一个步骤都没落下,俞简一笔一划道:“就是因为头痛,才不能掉以轻心。”
迟言这种从来不记笔记的人把错题本视为废纸一般的存在,完全不能理解俞简的做法,索性在一旁看着俞简乖乖做题的模样,同时不忘自己肩负着骚扰俞简的任务:“简简,你听说过鲁迅那句话吗?”
俞简“恩?”了一声,直觉没什么好话:“哪句?”
迟言笑了下,开口:“你坐在桌子上做作业,改作业的人在旁边看你。”
俞简:“……”
鲁迅这么说,卞之琳知道吗?
迟言接下来的几天,就因为俞简做错了个题,被逼着连着和他做了好几天的基础题训练,人都要做吐了。
所幸努力还是有成果,迟妈无数次路过这俩的房间,发现从来不带书回家的自家儿子,居然破天荒的在拿着笔奋笔疾书,趴在桌子上,头都不抬。
天灵灵地灵灵,观音菩萨这是显灵了?
自家儿子开始做做作业了?
迟妈欣慰的同时还有些许疑惑,正打算抬脚进去,余光一扫,随即瞥见了一旁正襟危坐做题的俞简。
……迟妈撂下眼皮,悄悄给他们带上了门,离开了。
迟妈走后。
迟言看着自己画了一上午画出来的俞简的素描像,得意洋洋。
*
二中开学开得早,说是高考要从高二抓起,从高二就开始补课,提前一个星期开课。
迟妈嘴里说得重,俞简走的时候,还是零零散散给俞简塞了一大包东西,全压他儿子身上了。
迟言和俞简被迟妈半推半送的赶出家门,对视一笑。
两人到了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换床单被罩。
迟言看着换下来的床单不知道在想什么。
俞简端着水路过的时候扫了他一眼:“怎么了?”
不怎么,就是看着宿舍空荡荡的,不太顺眼。
迟言转头道:“我们搬出去住吧,就在学校旁边。”
俞简噢了一声,没怎么把这个压根不可能的提议放在心上:“阿姨那边不会同意的。”
迟言:“…失算了。”
他灵机一动,转眼带着嫌弃的眼神打量了下宿舍。
这宿舍……
破,小,还不通风,床也不知道是哪个世纪的设备了,稍微一碰就嘎吱嘎吱的。
算了,也就这条件了,不嫌弃这些。
迟言勉为其难的收回目光,认真看着俞简道:“那我搬宿舍来吧。”
俞简啊了一声,这次倒是重视了起来:“别吧,你在家住的好好的,住这儿干嘛。”
迟言言语之间皆是恳切,活像一心求学的寒窗学习:“在家没法复习,在宿舍,有你在旁边督促我,我也能多做点作业,在高三最后一年拼一把,努力为高考奋斗。”
俞简:“……”
迟言说得言辞恳切,目光里满怀着“我的生命里只有学习”的热忱。
俞简皱着眉头,显然不懂得“迟言的嘴骗人的鬼”,担心的真情实感:“你妈会同意吗,你要真搬过来学习的话倒是好事,两个人一起做作业比一个人做作业效率高。”
迟言比了个ok的手势。
迟言回家就果不其然如愿以偿遭到了一顿痛批,迟言这只狐狸还是迟妈生的,别说心思了,整个人在迟妈面前都是透明的。
搬去和俞简住+他俩恋爱了=他俩会在床上搞到一起。
迟妈心里门儿清。
就在迟妈以一己之力驳回迟言的要求的时候,迟爸罕见的发挥了一家之主的威力,对着迟妈生气:“孩子好不容易要认真学习,你不但不同意还骂他?!”
迟言十分有眼力见儿的从迟爸后面探出脑袋,掐着可怜的腔调道:“我只有高三一年的时间努力了,以后想学习都没有机会了。”
可怜迟妈,秉持着不影响迟言学习的原则,帮俞简瞒着迟爸,最后反被两个人合起伙来对付,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