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便给祁新亚打了电话,对方是他发小,两个人关系很好。
“愿愿?”祁新亚有些吃惊:“怎么回事,你病了吗?”
“没病不能找你?”
“你没病才不会找我呢。”祁新亚哼唧:“反正不是你病了就是你朋友病了,否则你一个大忙人怎么会跟我打电话?”
“是我一个朋友生病了,他没带身份证,请你帮忙开后门儿做个检查。”
“果然如此,你带过来吧,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到了地方,祁新亚还在吃煎饼果子,一眼看到他带了个男人由远而近,吃了一惊:“这是你新男人?胡子怪有型啊。”
“别胡说八道。”闻愿道:“他是我昨天收留的流浪汉,说失忆了,你具体给查查,他手里有钱,我还有事,中午再过来。”
“得!包我身上。”祁新亚说完,又三两步跨过来扯他:“愿愿,我过几天过生日,你会不会过来啊?”
“当然会了,想要什么礼物?”
祁新亚抿唇笑:“就知道你大方,给我买瓶香水吧,MEOW新上市的那款。”
MEOW是著名奢侈品牌,一瓶15ML的香水就要一万多,新上市的限量版闻愿也有听说,好像要三万,他点了点头,大方道:“好,给你买。”
祁新亚高兴的抱了他一下,吧唧一口亲他脸上:“最爱愿愿了!”
这货虽然不是第三性,但却是个gay,闻愿嫌弃的抹抹脸,道:“事情办好少不了你的赏,去吧皮卡丘!”
离开医院刚到公司,闻康就迎面而来,阴阳怪气:“这才当上总裁没几天,就开始踩点上班了?”
“你这没当上总裁的,不还老迟到的么?”闻愿奇道:“草包都能有特权,怎么我这样的有才之士反而得循规蹈矩?”
“谁迟到了?!”闻康跳脚:“你少胡说八道!”居然夸自己有才?不要脸!
“哦,那需要找人调一下出勤记录吗?”
闻康黑脸。他以前的确时常迟到旷工,因为是家族企业,他又是大总裁,几乎没人敢说,要调出勤,估计一大半旷工记录。
他争争不过闻愿,骂都骂不过他,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伶牙俐齿能得意多久!”
闻愿笑的很甜:“我得意也是托哥哥的福……哦不,是蠢。”
诚安当年是做投资发家的,他爸的第一桶金说来也是奇迹,说是本来想种茶,所以把所有积蓄买了一座茶山,结果被骗了,这座山其实什么都不长,后来才发现原来山下有一座矿。
闻得旭是个勤恳的人,一夜暴富之后并未张扬,就此开了投资公司,他火眼金睛,投哪儿哪儿发财,后来又渐渐开始做了自己的品牌服装,以及当时相当火热的建材生意,临死前又开发了一个科技公司。事实证明,这几个行业选择都非常有远见。
但自打他去世之后,人们的口风就渐渐变了,所有人都在传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闻友英,也就是闻老太爷。
闻愿以前学音乐不关注这些,后来来公司偶然听老员工说起才觉得愤怒,老子霸占了大儿子的基业和功绩分给其他孩子,这算什么事儿?!
他爸死的时候他虽然才十来岁,但记忆却是有的,清楚知道小时候自家是三层小洋楼,楼里只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自己,后来总有亲戚拜访,但他爸总是不肯见,直到他父母去世,他大受打击,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忘了很多事。被爷爷抚养后,便安安静静学起音乐。
被那些人的说法刺激,再想起那些拜访的亲戚和往事,闻愿才渐渐有些回过神。
他记起有一次爸爸跟爷爷最激烈的争吵是发生在客厅。
“你有那么多钱,只给你兄弟那么一点点,你说你良心要不要了?”
“我的钱是我自己赚来的,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当初是怎么把我赶出来的。”
“赶你出来是因为你是个单身汉!你兄弟两个都娶媳妇了,他们需要房子。”
“是因为我是单身汉,还是因为他们想霸占您给我盖的那套房子?”
闻友英气的用手戳他:“我养你那么大,你得报恩!”
“我给他们每个人都开了店,一家两百万,您还想怎么样?”
“你们是兄弟,兄弟就该有福同享,平分!”
……
闻愿把脑中这些记忆甩去,贪心不足蛇吞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年被他忘记的那些记忆是那么触目惊心,使得疼爱他的老人转瞬变得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