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散乱,露出了胸口的剑伤,他身体的温度渐渐冰冷,慢慢的,就好像冰冷的钢铁、无法融化的雪人,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他就像在被一具冰冷的机械肆意侵犯,但是他有着聊清的面容与皮囊、外加吕夕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冰冷眼睛。
“我自小家门全灭,承蒙师父捡回尸傀门修炼,性命修为皆是你父亲所赐,彼时你尚在襁褓之中,你母亲难产而死,你可是他唯一血脉,你的性命大于天,我正好作为保护你的盾牌,为你出生入死不在话下,你要是伤一根毫毛,我便遭一顿毒打………”他轻轻的笑,“少爷、夕儿、我的好师弟,你很崇拜、很仰慕我吧?勾引到了仰慕的人,很满足吧?”
吕夕几乎要窒息了,被侵犯的疼痛和被死死捂住嘴无法诉说的痛苦,永远不及聊清轻描淡写带着笑意说出的话。
他睁大双眼、涌出眼泪,无声的哭泣也无法撼动他一丝一毫,他想反驳、想呐喊、想争辩,但是聊清冰冷的看着他,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双目红红的,更多的眼泪流了下来。
“哭?你以为哭就行了?”
画面一转,吕夕突然出现在白天的庙里,聊清冷冰冰的站在他面前,失望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师哥?我把你当弟弟一样!你竟然是这样对我!”
吕夕张口,他喉咙哑哑的,没有发出任何反驳的声音,聊清似乎是痛恨的模样:“我入魔道,犯下大错,你杀我可是恩怨两清了?可你为什么要将我做成尸傀驱使,又将我用作炉鼎?你就这么恨我吗?”
吕夕连忙摇头,他仰头望着聊清的眼睛:“不、不是的师哥,我没有恨你、从来都没有!你相信我!”
“那为何玩弄于我!为何如此羞辱我?”
“我没有……..”吕夕声音发抖,“我只是、我只是很喜欢你,想对你好……….”
聊清嗤笑着逼近:“喜欢我?对我好?可是夕儿,你可知道我是你师哥。”他的眼睛里满是厌恶,“枉你自称正派,枉我自小把你当弟弟一样宠爱养育,你竟然有这种肮脏的心思。”
他的手指抹了抹吕夕的眼泪,温柔的动作让吕夕一抖,但是他眼神的失望与嫌恶又让他入坠深渊,聊清又轻轻的说,“假如我是傻傻的一具尸傀,假如我永远也记不起前尘,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和你的师哥保持这种关系?”
吕夕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是这样打算的,全被他说中了。
“是吧?我猜对了?调. 教自己的尸傀,又把尸傀当炉鼎、性.具。”他呵了一声,不敢置信,“我的小夕儿,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记得你可有不少尸傀的…….”他眯着眼睛轻轻的说,“你就这么欲求不满吗,连我也不放过?”
吕夕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他抿着唇解释:“没有,他们都不是,只有你………”
聊清露出更为厌恶的神情,他似乎是愤恨的唾骂,又或者是觉得羞耻,而吕夕的耳膜里嗡嗡的响,已经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噗——!”
吕夕吐了一口血,窗外的微光照射进来,屋子里静悄悄的,他依旧坐在昨晚那个位置,现在时间是六点五十,天已经亮了。
他僵硬的摸了摸脸,眼泪已经冰冷,但似乎还没干透。
他感觉到自己气息紊乱,心境已经相当糟糕。
他出现心魔了。
……….
直到林小王催命一般的拖着吕夕去赶通告,吕夕才从屋子里出来,一天的工作塞得满满,吕夕的状态非常不好,晚上九点林小王送吕夕回家,就说:“你是不是和聊清吵架了?他告诉我你在这儿的,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话说清楚啊,最近你火了,别感情上出了什么问题,他语气还挺好,让我帮问问你怎么了,还说了一大堆,我第一次见聊清这么唠叨,吕夕我告诉你,冷战可不行的………”
林小王十分贴心的把他送到了家门口,并且帮忙敲了敲门,再嘱咐吕夕冷静一点,好好听聊清说话,别小孩子脾气等等。
几乎是林小王一敲门,门就开了,林小王赶紧溜开,伴随着门被打开的的同时,屋子里温暖的气息和饭菜东西香味传了出来,聊清系着一条暖棕色的围裙高高大大站在门口,家里还传出来电视的声音,十分幼稚的动画片台词,估计是黄鼠狼和龙头在看动画片。
连照出来的光都是暖暖的,与昨晚的在冰冷黑暗的小房子里是天壤之别。
这一瞬间吕夕就像离家出走的小孩、经受了饥寒交迫后回到父母身边、回到温暖的家时的心情,但情况又是不一样。
吕夕的眼眶红红的,他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了事、无法面对家长的孩子,聊清应该是温柔的看着他,因为他的声音是那么轻、那么好听:“回来了呀,今天烧了一桌子菜,全是你爱吃的,黄鼠狼和龙头都馋的不行……….”
黄鼠狼和龙头也跑过来接吕夕,黄鼠狼抱着他的腿,龙头扯着他的衣角:“吕夕哥哥昨天怎么不回家啊,是不是工作好辛苦?我和黄鼠狼今天还修炼了,我们俩少吃点,吕夕哥哥不用这么辛苦赚钱养家……..”
吕夕这一瞬间眼睛更红了,他走进家里,聊清在他身后轻轻的关上的门,家里开着暖气,桌子上还有各种零食水果,黄鼠狼和龙头洗了手,乖乖的坐在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