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直观地面对那人舍身救妹的行为时,他心中仍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盛宜年也能这样对司韵,那他们也不会走到那个地步了。
就算没有爱情,只有亲情,司韵肯定也是高兴的。
只是并没有,当然,也或许只是没有那个能让盛宜年这样对司韵的机会,可这也是两人的命运和造化,果然一切冥冥注定。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门终于被打开了,医生额头还有没来得及擦干的汗水,两人忙迎了上去,司韵听见自己的心又不规律地拼命跳了起来,不由自主地着急问:“医生,他怎么样?”
“胳膊骨裂,已经打了石膏,估计要休养几个月,主要的伤还是在头部,他的头被猛烈撞击,又被玻璃碎片划伤,血已经止住了,不过,初步判断应该会有中度脑震荡,至于有没有其他后遗症并发症还不好说,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司韵听着就觉得一阵揪心,那种无法控制的心疼又来了,只能讷讷点头,“好……谢谢医生!”
盛染看着被推出来还在昏迷的哥哥,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司韵本能地想要离开,可是总有那么一股力量阻止着他离开的脚步,目光忍不住追随着病床上的那个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跟着病床进入一间病房了。
至此,再说什么离开似乎也没了意思。
他情不自禁地走到那人面前,看着虚弱的盛宜年,他紊乱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
对方睡得并不安稳,眉心褶皱一直没放松,司韵看了半晌,没忍住伸出了手,试图去抚平它,可等他收回手掠过床边时,却忽然被对方根本无力抬起的手碰到了指尖,对方就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捏住!
对方还在睡梦中,还受了伤,根本没多少力气,可司韵却愣愣地没抽回手,似乎还在感受这一肌肤相触而带来的悸动!
☆、脑补
司韵欲盖弥彰地心虚抽回手,看着对方一点点无力垂落的手,心中莫名恐慌。
他想离开了,盛宜年既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又没醒,那他再待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况且,在他没有完全掌控自己的情绪之前,他并不太想和对方有太多接触。
可盛染却先一步他开口,“嫂子你还没吃饭吧?你等着,我去外面买点饭来。”说着就出了病房。
司韵:“……”
没办法,他也只能无奈在病房坐了下来,心想等盛染回来再走。
医院的味道真的让人很难受,司韵莫名觉得很不舒服,如果可以,司韵这辈子都不会想来这儿。
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有什么和医院有关的不怎么好的记忆,心里对它的反感却来的莫名其妙。
不再多想这些有的没的,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单手支撑着病床边的床头柜,用这样并不舒服的姿势打着盹。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瞌睡就越来越多,在家经常看着电视或者看着书就能睡着,今天能坚持到现在也是毅力。
盛宜年手指偶尔动两下,但人一直没清醒。
直到盛染回来,司韵被吵醒,见她回来总算松了口气。
“嫂子,先吃饭吧!”
“谢谢,不过我得回家了。”司韵道。
盛染有些无措,“啊?这就回了?”
司韵不知道说什么,他和盛宜年解除婚约的事还是让盛宜年说吧,因此只好笑笑,“家里等着我回去呢。”他看了看还没醒的盛宜年,犹豫片刻又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打电话。”说着,他掏出便签和笔留了个号码。
看着司韵的身影消失在病房,盛染微微皱眉,总觉得对方对她哥的态度不太对。
好像从他哥被送进病房后,对方就没那么担心在意了,就像一个寻常认识的人,走之前也没表现出什么留恋不舍。
不是说是司韵主动的吗?还说喜欢她哥喜欢的要死?难道传言不实?
不对啊,要真不是司韵主动,就他哥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工作狂能订婚结婚?
她才不信。
所以现在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