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能去赌人心。
两人若无其事回了村中,只说新建出来的茅草屋是给他们两个住的。
然后去将车开了过来。
路上霍辞道:“我们得学会这里的语言。”
时玉点头:“是该学。”
他们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一起,总得分开行事。
车子跌跌撞撞停到茅草屋前,霍辞道:“还得修路。”
时玉却摇了摇头:“不用游戏的路。”
游戏里玩家一般最先建造的是道路,先用道路规划好想要的城市形状,再填补建筑,当然道路同样需要金币,最初期的泥土路1米也要1金币。
金币有限,眼下道路又不是必须的,不用着急修。
最重要,游戏里的路越升级需要的金币越多,比房子要贵好几倍。
“总不能什么都靠金手指,让村民去修。”他说,“而且我觉得我们不一定要按照游戏进程来,如果能炼出水泥,直接铺水泥路就好,何必白花金币一步步升级。”
不止道路,他还有很多设想,只是一时想得太多太杂反而没有头绪,得等他整理整理。
霍辞对游戏不了解,哪怕江愔跟他详细描述了,但没有亲自玩过,光靠想象实在有限。
干脆交出信任:“这方面你是专家,听你的。”
时玉松气:“谢谢。”
说话间,村长已经将饭煮好,他们给的两袋米已经煮完,晚饭只有鱼和野菜,依旧是混在一起煮,村长将最后一点花生酱都倒了进去。
时玉和霍辞照旧没有要,早餐面包还能凑合两顿,两人一天没有喝水,将两罐红牛干了,然后跟村长借了个陶罐,打算烧点水喝。
“还得建水井。”时玉舔舔干涩的唇。
白山村有一口井,在村口,现在他们搬迁过来,再去挑水太远了。
问题还不止这一个。
等时玉去了趟厕所,提裤子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很严肃很重要的问题。
他没有换洗的内裤!
第9章 九、农盲
霍辞发现时玉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忽然蔫了,身影莫名凄凉,耳边仿佛响起了二泉映月。
“怎么了?”他问。
时玉仿佛被抽走了魂:“你感受过吗?”
霍辞:“什么?”
“真空遛鸟的滋味。”
霍辞:“??”
时玉木着脸:“没关系,反正很快就会感受到了。”
霍辞:“……”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绿了。
金移过来请求帮神使看门的时候,就见两位神使像是遭到了什么打击,靠在那辆神奇的马车前面目光幽幽看着天空,有点可怕。
他缩了缩脖子,才说出自己的请求。
“不用。”时玉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去睡吧。”
他将金移四个安排在了村长和几个老人住的茅草屋里,夜里能互相照看着些。
吃完饭,村长带着几个青壮拿着火把绕着开垦出来的区域边缘烧了一圈,又在村头和村尾架起火堆,以防山上的野兽下来。
三个得了茅草屋的小组还趁着天黑尽之前去拖了一些带刺的灌木回来,将靠近森林的三面围了一圈。
孩子们折来一人高的褐色野草,一层层捆绑,然后点燃,拖着在地上绕着房子跑来跑去,散发出古怪的气味。
村民世代在这里生活,自有他们的一套智慧。
时玉和霍辞心情不佳,两人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从早到晚全凭一根弦紧绷着,这会遭受打击,松了弦,疲惫席卷而来。
尤其时玉前一天还加了班,脑仁嗡嗡直泛疼。
“我看着,你先睡。”霍辞道,“我昨天在飞机上睡过,撑得住。”
时玉也没客气,窝到车后座将羽绒服脱下来当被子蜷缩起来睡着了。
霍辞坐在驾驶座抽烟提神。
心里惦记着事,时玉没有睡太久,中途起来换了霍辞,虽说眼下村民信了神使一说,但谁也不敢放松。
前一晚熬了夜,这晚又只睡了三四个小时,金移拎着水桶过来的时候两人精神不佳,眼下挂着浓浓的黑眼圈。
“你先洗。”时玉打着哈欠拿起大木勺,帮霍辞舀水。
水桶正是后备箱涮拖把的那个,非常时期,两人用沐浴露加牙膏涮洗干净凑合用了。
村长本来要拿自己家的木盆给他们,被他们拒绝了,先不说这个盆原本是干什么用的,村长全家就这么一个盆,他们拿走村长一家怎么办。
病从口入,两人不敢直接将打来的井水入口刷牙,先倒进陶罐里烧开,顺便连喝的水也有了。
昨晚喝完的红牛罐子就成了两人的水杯,在这个世界也算稀有绝版独一份。
没有洗面奶,总不能用沐浴露和洗发水,用温水烫了烫就算洗了脸,洗完撩起衣摆擦干——没办法,没有毛巾,又舍不得用卫生纸,这两包半卫生纸属于两人最后的安慰,能省则省。
冷风一吹,脸皮就泛起了干。
时玉有点崩溃。
他虽说不化妆,但也是从小宝宝霜香香膏长大水乳霜养起来的,长得帅的人多少都有点臭美,他也不例外,这下皮肤要霍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