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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不过的。”
    魔人甚至连船桨都未收。
    谢灵檀和狮公玄的身影出现在云罗天河的上空,俯视着船上的红衣男子。
    “你还是来了。”江佑邻低低笑道。
    谢灵檀猜测得没错,他确实在故意躲开他,避免与其正面交锋,原因很简单,江佑邻是个理智的疯子,清楚地知道姜勤风心中只有谢灵檀的存在,一旦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他与弟弟的关系也难以回到曾经。
    不过他还是为谢灵檀的来到感到兴奋与喜悦,毕竟心中还是有期望的,譬如杀了小风的心上人,小风也会喜欢上他,譬如用谢灵檀的鲜血证明自己配得上小风。
    “我头一次这样想要一个人的性命。”
    谢灵檀祭出天象剑,一双冷冽的眼睛向上微挑,锋利又桀骜,好似一把华丽又不失锋利的绝世宝剑,一招一式中皆裹挟着无可匹敌的剑气。
    “真不巧,我也是。”
    江佑邻脸上虚伪的笑容消失殆尽,露出冰冷冷的面容。
    “哗——”
    剑气的漩涡在河面上掀起阵阵风浪,两岸边的蒲公英花絮飘飞,几乎无处不去,无处不往,四散飞舞,迷了人的眼睛。粉紫色的云丝罗缕沉入水下,金黄色的水面波光荡漾,换若醇香的酒液。
    狮公玄也拔剑出鞘,他虽修为、招式皆不及谢灵檀,但电灵根在水面上很占便宜,须臾雷电交加,云罗天河上风雨大作。
    三人战了好几个回合,竟一时分不出上下,云罗天河上的船却是个个翻倒。数位天武门修士也与魔人打斗起来,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人呢?”狮公玄不善地眯起眼。
    “快飞开!”谢灵檀伸手拉走他。
    江佑邻扔掉手中破碎的布料,冷冷一笑:“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江佑邻,小风一直视你如哥哥,你这样把他关起来,怎么对得起他!”狮公玄恨恨道。
    “哥哥?我从来不想当他的哥哥,我想做他的道侣。谢灵檀,你何德何能得到小风的心?论样貌,你不及我江佑邻,论修为,你不及上清境的师祖,论家世,你不及魔域的少主,我们都没有得到小风的喜欢,凭什么你可以?”
    此话一出,打得难舍难分的天武门修士和高阶魔人都讶然地抬头望去。
    ……
    这个信息量是不是太多了……
    雪魂仙君简直是仙魔两道的“祸国妖姬”啊。
    虽然他们还得继续打,却也偷偷支起耳朵,想听听谢剑神的答案。
    他们也好奇啊,到底为什么啊。
    “因为我喜欢他,他喜欢我,感情这件事,只关乎两个人,就这么简单,两情相悦而已。”谢灵檀平静道。
    江佑邻:“你可真是冷淡。”
    他还欲再说,忽而皱起眉头,破天荒露出慌张的神色,竟然身姿一转,欲意脱身。
    “哪里走!留下小风的下落!”
    狮公玄一声怒吼,手中汇聚雷霆之力,狠狠抛掷而去,天武门修士占了上风,高阶魔人的血液流入云罗天河之中。
    谢灵檀蹙眉,制止暴走的狮公玄,望着远去的江佑邻,陷入沉思。
    “你怎么回事?还没问到小风在哪里,怎么能放过他!”
    谢灵檀旋视一番遍地狼藉的云罗天河,最后目光转回狮公玄身上:“云罗天河就这样毁了,可能需要很久才能恢复。”
    “毁了就毁了,都这个时候了,是河重要还是人重要?现在线索没了,你说怎么办!还救不救小风?”
    谢灵檀打断他的兴师问罪:“我知道小风被关在哪里了。”
    “啊?”狮公玄露出惊讶的表情,不可思议道,“你怎么知道的?”
    蒲公英的花絮已然飞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叶在寒风中瑟瑟摇摆。
    谢灵檀:“我们必须快点去找灵宝境的境主们。”
    ————————
    江佑邻离开时,回头望了云罗天河一眼。
    浓烟,巨浪,一片狼藉。
    他感到很失落,因为他还未与小风共游云罗天河,云罗天河就这样毁了,那是他想了一百多年的事情,说是夙愿也不为过。
    但它真的被毁了。
    毁了就毁了吧,只要小风还在他的身边,还有什么快乐的记忆不能拥有的?
    江佑邻一路飞回囚禁姜勤风的宫殿,门口跪了一排魔人侍从。
    他向里面走了几步,罕见地不敢向前了,忽然生起一种极其不祥的感觉,虽然这种预感在魔人给他传信时已经有了,现在却更加刻骨铭心。
    “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可置信地走向为弟弟特意打造的华丽大床,金色的锁链还牢牢锁在姜勤风的手腕上,他其实很喜欢这种玫瑰金色与雪白肤色的对比,总觉得若有若无地诱惑人。
    姜勤风无声无息地躺在上面,胸口没有任何起伏,面容沉静安详,就好像睡着一样。绛红色的衣袍,烫金的滚边如同翻腾的波浪,
    他的弟弟真的生得很好看,越看越可爱,越招人疼,看着看着,江佑邻的眼泪簌簌地掉落,不一会儿就泪眼朦胧起来,他害怕自己的泪水玷污了姜勤风的身体,连忙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把整张艳丽的脸擦得湿亮,就好像刚刚用水洗过一样。
    他指尖颤抖,隔着手段去探寻姜勤风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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