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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无言却耸了下鼻子,“嘁”了一声,傲骄地扭过头:“我才不跟你睡!你是臭男人,身上臭死了!”
    蓝拓野脸色发青。他再次确定,自己不光是讨厌这个死小孩,还巴不得他赶紧消失到外太空去。
    有这么说话的吗?
    什么叫臭死了?他每天都有洗澡!
    两人针锋相对,你一言我一语。皮仪夏看着似乎被他们的针尖对麦芒搞得头大,一会儿看蓝拓野,一会儿看卓无言。
    最终,在口头战争中,卓无言取得了压倒性胜利,为自己争取到了睡在皮仪夏房间小床上的权利。
    蓝拓野黑着脸,帮卓无言整理小床。
    第二天早晨,卓无言是在一阵食物的香气中醒来的。
    他转头看到大床已经空了,皮仪夏并不在上面,立刻起身穿好外套,朝外面走去。
    真是,变成林生虽然能让他躲避外界危险的目光,却也让他的一部□□体细胞进入休眠状态,导致他现在的睡眠就跟个真正的小孩子似的,一睡就睡十来个小时,睡得特别沉。
    推开卧室门,食物的香气变得更加清晰,厨房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他赶紧走了过去。
    说话声变得真切起来。
    “阿夏,把那把刀递给我。”这是蓝拓野的声音。
    “你手上不是有了一把刀吗?”皮仪夏反问一句,还是把手边的刀递给他。
    “笨,我手上这把是刚切过肉的,你递给我这把是切菜的。切肉和切菜的刀本来就不能混用,用完之后清洗干净,还好分门别类放好。一看你这几年就没什么长进。”最后的最后,蓝拓野无意之中还说了句刺伤人的话。
    皮仪夏假装没听着。
    反正要是他不高兴了,会直接怼回去,还能让蓝拓野噎得直翻白眼。说来说去,他一点儿都没亏着。
    他不亏,卓无言不高兴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早餐?”他一边问一边走进厨房。
    正在交谈的两人看都不看他一眼,皮仪夏甩了句话过来:“做早餐呢。阿野说他想做点儿面食给我们吃。”
    卓无言听得心头火起。
    明明一夜都没见到面,结果现在都亲热得叫阿野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管他叫阿言啊?总得公平对待才行吧?
    皮仪夏和蓝拓野说得高兴,一转头看到他还站在厨房,不由奇怪地问了一句:“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卓无言憋一肚子气出去了。
    等吃完早饭,皮仪夏去上班,他也立刻出门。
    他得赶紧把卓无言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全查清楚了,至少要查查他为什么来这里。
    出差?呵呵,哪个一出差就出差了一个多星期不回去,还出到老情人家里去的?
    昨天要不是他去得及时,指不定这两个都得滚到床单上了。
    卓无言越想越生气,心里暗暗发誓,真要是抓到蓝拓野的小辫子,非要让这人狠狠地出个洋相,丢个大人,让他再也不敢来中微不可。
    还别说,真让他查出了一些东西。
    蓝拓野的前妻是刘桔芝,两人已经离了婚,按说没了关系,尤其蓝拓野就像他说过的那样,离婚时是净身出户,刘桔芝一根毛都没留给他。值得注意的是,刘桔芝的父亲被牵涉到一宗大案子里,贪污救灾款物,十之八九会被判处死刑。
    从履历来看,蓝拓野一直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如果是觉得刘桔芝以及她所在的刘家失去了利用价值,因此他才和刘桔芝离婚,这确实有可能。
    但他为什么会来中微县?
    要知道,刘桔芝的父亲此时就被羁押在中微第一监狱里。
    说这两者间没有丝毫关系,卓无言根本不信。
    他不由眯起眼睛,联想到皮仪夏的身份。
    这人是中微第一监狱的狱警。
    当初他变成林生,住进皮仪夏家里时,其实隐约动过想利用这人的身份干点儿什么的念头。只是养父李食古死得太快,让他措手不及,再加上对皮仪夏隐约的情愫,让他最终什么都没干成。
    蓝拓野却不一样。
    这个男人能抛弃皮仪夏第一次,肯定就能抛弃他第二次。能利用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手软。
    查到这些之后,卓无言立刻把皮仪夏约到了松岩酒楼。
    松岩酒楼的包厢隔音效果好,能够让人没什么顾虑地说些私密话。
    皮仪夏看着恢复高大身材的男人,不由越加兴味十足地打量了他几眼。
    这个男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为什么个头说高就高,说矮就矮呢?
    想着,他就把这话问出了口。
    卓无言要出口的话不由一顿。他把人约到这里,是要说正事的。没想到皮仪夏什么都不想,先问他个头的事儿。
    这人当真是小孩子心性!
    卓无言心里怪着对方,嘴上却很诚实地把自己“卖”了个干净。
    “我这门秘术是以前跟一个老人学的。”他说着,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小的布卷来。把布卷打开,皮仪夏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插着各种各样粗粗细细大大小小几十根针。
    那些针比普通的缝衣针要长得多,并且针尾部分没有针鼻,不能穿丝线当缝衣针用。
    “这是,”他的话脱口而出,“这不是中医给人针炙时用的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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