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和穆然似乎并不太喜欢这样的饮品,只有我把一整杯完全喝完了。
喝完了之后我感觉眼皮一点点重了起来,因为昨天太累,我也没有当回事,此时穆然还是很清醒的样子,嘴上还在调侃我,“小猪,吃完了就想睡。”
靠在穆然的臂弯里,我放心地睡了过去。
恍惚之间,我感觉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但是同时眼皮又很重,让我睁不开眼。
醒来的时候,我觉得意外的清爽,从床上坐起来,我习惯性地看了看身边的人。
只不过这次看见的人不是穆朗,而是半裸着身体的周信。
这时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一丝不挂,顿时心里凉了一大截。
“周老师,周老师!”我摇晃着周信的身体,过了许久他才悠悠转醒。
看见我浑身不着寸缕,他的眼神里也闪过错愕,随即是无限的懊恼。
“这是……怎么回事?”我喝了李圆圆泡的热饮之后就睡着了呀……
不会吧,这样岂不是谁都知道是她做的了吗?
不至于吧,这也太傻了。
周信下了床,房间里的衣服已经都被弄脏了,他便取下了自己的外套罩在我身上。
就在这时,李圆圆打开了房间的门,她在门口呆站了一会儿,立刻朝我冲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啪”地一声,李圆圆的巴掌便落在了我的脸上,她的眼泪直接从眼眶滑落,“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怎么可以……”
我被打得偏过了头去,耳边嗡嗡作响,脸迅速地红肿了起来。
听见声音,穆然也走了过来,看见这混乱的场景在门口呆愣了一瞬。
但也仅仅是一瞬,因为下一秒他立刻就冲到了我身边,将我身上的外套拉紧,裹住我的身体,再查看我脸上被打的地方。
“李圆圆你在干什么!”周信回过神来,大声地呵斥了李圆圆一声。
“周信,你居然还问我在干什么?”李圆圆睁大了双眼,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往下滚落,“刚才你身体不舒服借故上楼睡觉,我和穆总两个人等交警来解决,又冷又累,到现在才回来,结果你们居然……”说到这里,李圆圆突然看向了我,双眼的恨意让我不寒而栗。
穆然将我裹好之后,回过头扫了周信和李圆圆两人一眼,语气十分冷冽,“今天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回家路上,我穿着刚才工作人员给我带来的衣服,脑袋里开始整理今天发生的一切。
首先可以肯定是我被阴了,但是动机是什么?
李圆圆不是很喜欢周信吗,她会愿意把喜欢的人送到我床上吗?
周信虽说沉稳内敛不能说会道,但他如果不喜欢李圆圆也无法跟她在一起长达三年之久吧,更何况那种情况下就算要趁人之危也不可能自己也睡着等着被人发现啊。
穆然就更不可能了,我和周信发生了关系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剩下的人就是我,可我虽说和周信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床上,可是我完全没有吸收到任何精气,这就说明我和周信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啊。
只是刚才穆然当场就喊了自己公司的技术队过来,把今天吃饭用的碗盘筷子,以及饭后倒热可可的杯子都带走送检化验了。
现在需要的是等待一个结果。
大概是因为我一直都不说话,穆然趁等红灯的时候揉了揉我的头,语气柔和地宽慰我道:“宝贝儿,只要你的心永远是我,这就够了。”
我看着穆然的脸,他此时表情很温和很真诚。
心……吗。
回到家后,穆朗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我的变化,“衣服怎么换了?”
似乎是知道我已经无力去解释这一切了,穆然拍了拍我的背,“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我点点头,回到了房间。
虽然我觉得已经有点累了,想躺一会儿,但是想想还是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也有一面全身镜,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纹已经开始往脚掌蔓延,整具肉体已经快达到顶峰的水平,动人极了。
把整个人丢进浴缸,我舒出一口气,心里却总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
为什么呢?且不说根本没发生什么,就算发生了,对我来说也只有好处啊。
暗纹的进度在持续前进,顺利得让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再这样下去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回到魔界了。
泡到我的皮肤都有些皱了,我才从浴缸里出来,草草地擦了两下之后,便围着浴巾走了出去。
我清楚的感觉得到,我比之前更美了,有时候不经意看一下镜子,我都会好像看见了那让我无比憧憬的影子。
母亲。
我也可以像母亲一样吗……
我好想像母亲一样,我好羡慕母亲啊。
我是丑陋的杂种,但母亲却是魔界最美的梦魔。
因为我身体里流着人类的血,我永远也无法像纯血的母亲那样明艳动人。
在我的无数次许愿里,都只有一个内容。
把我身体里那人类的血剔除掉吧。
我想要变得跟母亲一样美,变得跟母亲一样撩人。
再也不想……被其他魔物嘲笑了。
这次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好机会。
虽然这具身体是人类的身体,但是我不管是不是自愿,也用魔力浸透了这么多年。
只要魔化了,它就会变成我的身体,就是真正魔物的身体了。
再也不会被嘲笑,再也不会受到欺负。
母亲和姐姐也不会因为我而被人嘲讽。
我想要……我想要变成彻彻底底的魔物,我想要变成真正的梦魔啊。
对……所以我不该在这里踌躇。
这些感情,都只是多余的而已。
他们对我的感情是魔力影响之下的附属品,我对他们的感情也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只要我回到魔界,除了穆朗之外,都会恢复正常。
而穆朗对于我来说,也只是食粮罢了,即便是他再特殊,也不能让我不找其他食物。
人类渴望的是一对一的关系,而我不可能做到的,不是吗。
@彩蛋
最有嫌疑的马克杯自然是没有检查出任何结果,餐盘已经被洗过了也很难检测出残留,坐在书房的穆然一脸不快的沉默着。
“都怪你!”穆朗从沙发上弹坐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穆然,“你早就知道她失忆了对不对,还故意把她安排到那个周信所在的学校,你到底想试探谁啊!”
穆然不答话,手指有一下无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穆朗讨厌极了穆然这幅样子,总是高深莫测地把所有人都给算计了。
“明天我离开一段时间,你跟她说我出差了,知道吗?”过了许久,穆然才抬头看向穆朗。
是啊,他到底在试探谁,穆然自己也不知道,他特地把自己的小妻子送到那个人的身边,然后像个神经病一样不安的观察着。
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准确形容出自己心底这股病态般的不安是从何而来,他只能通过不断地观看小妻子对那个人形同陌路的态度,才能从中获得微薄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