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暖:“……”
是汤斯茹把她手机捡走了?她被关在展厅里的时候,外面究竟发生过什么?
时装展早已经结束了,顾妙言领着迟暖到休息间,沿途把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你从时装展出来了一直没有回去,阿宁给你打电话,可接电话的却是汤匙。汤匙把阿宁引了出去,我不知道她们具体怎么谈的,总之……汤匙拿你的安危威胁阿宁。阿宁让我调这里的监控,追查你的去向,我们才知道你根本没离开过展览馆,汤匙把你关进了东展区。”
……汤斯茹是疯了吗!?做出这种事!!
顾妙言:“我查监控的时候,听见你们的对话了。……这些年,汤匙一直跟在阿宁后头,阿宁对谁都冷漠,后来工作忙了,干脆连汤匙的面也不愿意见。汤匙是想借时装展这个机会和阿宁聚一聚,如果我事先知道这种原委,无论如何不会同意她参加这个展的。本来今晚你和阿宁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发生这种事,抱歉啊,迟暖。”
这种事没法怪到顾妙言头上,迟暖难以想象,汤斯茹会无可救药到这种地步。
没等多久,顾宁姿来了,她一言不发地牵着迟暖往外走。
展览馆外空空荡荡的,顾宁姿的车就横在台阶下,没有熄火,车灯和车门都开着。
她一定是急于见到她。
迟暖:“顾宁姿……”
顾宁姿停步,下一秒,她转身抱住了迟暖。
她抱得那么紧,不需要任何语言赘述,迟暖能明白她受到汤斯茹威胁时所有的担心与焦虑。
……
坐回车上,迟暖看见了自己的手机。
两人都没有再提汤斯茹的事,迟暖拿起手机:“我先给陆阿姨去个电话,她应该着急了,我到现在都没回家。”
顾宁姿说:“我让何真把小梧桐接去鹤南山了。”
迟暖停住拨号的动作,顾宁姿是真的怕她会出事吧?连小梧桐都考虑到了。
一到鹤南山,何真见她们回来,立刻就问:“发生什么事?”
顾宁姿没多解释,只是问她:“孩子呢?”
何真说:“他玩了会儿画室里的模型,现在在次卧睡下了。”
顾宁姿:“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
何真走后,迟暖和顾宁姿一起去三楼。次卧里,小梧桐呼呼大睡着。
两人站在门边,顾宁姿对迟暖说:“你也早点睡,明天行程多。”
“好。”迟暖看着她,顾宁姿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
迟暖去衣帽间,摘下项链,收进顾宁姿的珠宝柜里。打开衣柜门,对着一柜子属于自己的家居服,她闭着眼睛选了一套。
卸妆洗澡,吹完头发,迟暖敲响顾宁姿的房门。
顾宁姿背对着门,坐在床前的地板上。
迟暖抓着门把,只探进去一颗脑袋,问她:“要读书吗?”
顾宁姿回头,举起手中的酒杯:“喝点儿再睡?”
迟暖走进房间,绕过床,在顾宁姿身边坐下。窗帘都开着,窗户也只关了半扇,从这个角度看出去,今晚的月亮像是被镶进了窗户相框,光芒皎皎,特别好看。
顾宁姿拿起一旁的空酒杯,给迟暖倒了小半杯红酒:“少喝一点,压惊。”
迟暖顺着她的话说:“那你要多喝一点吗?你受的惊比较大。”
顾宁姿:“对,我要多喝一点。”
她把酒杯给迟暖,镜片后的目光中深深浅浅满是笑意。
“……”迟暖也笑,和她碰杯,两人背靠着床喝酒。
小半杯酒几口就见了底,迟暖放下酒杯,撑着下巴,歪过头,两眼亮晶晶地看顾宁姿。
顾宁姿察觉她的注视,将手心落在她头顶,之后手指顺着黑发滑到了后颈处。
指尖勾住睡衣领口,慢慢往下拉。
迟暖的心脏刹那间跳停。
顾宁姿:“这儿是怎么了?”
嗯??……
迟暖说:“汤斯茹扯我戴的项链了。”
迟暖肤色雪白,那一圈勒痕虽然不深,却也清晰可见。
顾宁姿的指腹在红痕上抚过,又麻又痒,迟暖忍不住缩肩:“……顾宁姿,不疼了。”
顾宁姿收回手,迟暖乱跳的心脏频率才要恢复,顾宁姿忽然又探身过来,朝她的后颈吹了口气。
迟暖:“……”
顾宁姿无声地亲吻她被项链勒伤的地方。
微量酒精在体内作祟,迟暖的身体不知比平时敏感了多少倍。也许是这样暧昧的环境和氛围,触电般的异样感直逼大脑。
顾宁姿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迟暖浑身发麻,她撑住地板,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漏出奇怪的声音。
夜风从窗口吹进来,却吹不熄迟暖发烫的身体。
后颈处绵密的亲吻结束后,顾宁姿顺势靠在迟暖后肩,嗓音微微低哑:“我知道你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