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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就试图伸手去拽青年的面具。
    对方却攥住了她的手腕:“你觉得如果你看了我的脸,我还能让你活下来吗?”
    “那么凶干嘛?”女人挣了几下,才从他的手掌里挣了出来,娇嗔了一句:“要不是你钱给的多,我才不受你这气呢。”
    青年是望着躺在沙发上的陈一,沉默不语。
    女人又讲:“你就这么一副烂软的心肠,还说要杀我?”
    “你可以试试。”
    青年终于转过头来,他的眼珠子是冰冷的,像是被封在冰山里的两颗玻璃珠子,漂亮剔透又寒气四溢。
    “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女人叫他看了一眼,只觉得对方的目光都掺了雪似的,扎人的疼。
    等到那女人走了,青年才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第115章 刺青
    陈一叫那锁链给束缚住了,眼睛蒙了一段黑布,藏在床榻上的纱幔间,从乌黑的头发与乌黑的床单间露出一张脸,雪白的,沾了些冷汗,眉头微微蹙起,嘴唇都叫自己咬得通红了,能出血似的。
    那俯身在床尾的青年就握住他的脚腕,分开他的腿,略微低着头。
    陈一实在是痛得狠了,脸颊的头发都汗湿了,他神智是清醒的,于是那痛楚就更加分明,偏生这痛楚又是随着尖锐针头刺进皮肤里开始逐渐增加的,连绵不绝,磨人得很。
    陈一颤得厉害,一直在微微瑟缩。
    青年并不受他的影响,依旧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在那肌肤上描绘。
    夏北光生得白,那身皮肉叫床单映得愈发白,当真是雪似的,却又出了些汗,仿佛是被晒化了。
    青年攥着他的大腿,陈一疼得厉害,浑身都出了层薄薄的冷汗,滑腻得很,握都握不住,青年拿起放一边的手帕将那些冷汗和渗出来的血珠都擦了。
    刺青这种事情原本就是疼痛的,更何况是刺在大腿根部这样隐晦又私密的地方,对方又毫不留情,丝毫不关心自己如何。
    密密匝匝的痛楚,叫陈一出了许多汗,他以一个并不妥帖的姿势叫人锁在了床上,他的脚腕被人铐在床身上,连动一动的空间都未曾留下。
    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全神贯注地落在自己的大腿内侧上面。
    青年温热的吐息会缓缓飘落在他浸透了冷汗的肌肤上,随着对方的呼吸,陈一禁不住轻颤着。
    这样被人强行打开,一层层剥开外壳,被束缚在耻辱柱上曝晒于天日之下带来心理上的疼痛甚至远超乎于肉体。
    他当然知道对方刺青只是为了在他身上打上一个烙印——就像主人给小狗戴上锁链,流放的囚犯脸上被打上金印。
    是耻辱的印记,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对方的东西。
    这样的事情他从前也经常做,陈一喜欢标记自己的所有物,就像是野兽本能地会用气味或者各种符号圈出自己的领地一样。
    当看见所有物轻颤着,反复哀求却无法挣扎亦不敢挣扎的模样,陈一心里是很愉快的。
    人类从茹毛饮血的时代一步步走到现代,也只不过短短两三百年,即便是现在穿上了衣裳,衣冠楚楚,有些恶劣又阴暗的基因还是潜藏在骨子里,无法抹去。
    陈一从前在床上是很粗暴的,他喜欢看别人哭,故而会反复折磨对方,直到那人一遍遍求饶啜泣,无法可施。
    他在林降或者戴青身上留下很多很多吻痕,有时候甚至会有一些牙印,只是在戴青与林降之间,陈一到底还是顾忌着一些林降的感受,不太敢肆意妄为,毕竟对方生起气来是不好哄发。
    然而面对戴青就全然不同了,他眼里的戴青只是一个廉价替代品,甚至不需要付出太多的精力。
    他会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甚至是刻下自己的名字。
    在对方身上做一切自己想对林降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陈一非常迷恋戴青的肩胛与手腕,因为非常纤细,只蒙了层薄薄的皮肉,当陈一用牙齿咬破肌肤,就能感受温热的血液从他的齿尖划过。
    戴青会哭,哭得很厉害,也会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在月光底下对方的身躯简直如同一座素白的大理石雕像。
    圣洁又美丽。
    陈一就会舔舐掉他的泪水,用虚情假意与甜言蜜语诱哄他,欺骗他,直到对方相信他,再一次对他打开柔软温热的胸膛。
    他会说许多冠冕堂皇的话,会给戴青编织出被深爱的幻境。
    他会用无数赞誉装饰自己的恶行,口蜜腹剑,言不由衷,一步步引诱对方,让对方坠入深渊。
    陈一在这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在唇齿间尝到了一些熟悉的腥甜。
    他现在唯一能够稍微庆幸一些的就是至少对方还没有真的动他。
    在肌肤上的文身终于逐渐开始显露出一点儿轮廓,仿佛就是故意让陈一不能松懈,那文身非常繁复且华丽,于是时间就被拉得愈发漫长。
    当青年又刺下一针,血珠渗出来之后,陈一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
    泪水打湿了黑布,又顺着脸颊往下滴落,浸没于被褥之中。
    在漫长的时间与连绵不断的疼痛之中,他多日以来被囚禁的焦躁与仿佛永无天日的监狱生活终于让他有些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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