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酒吞童子和星熊童子同时问道。
茨木童子眨眨眼睛,抬手抹上自己的脸,细嫩的小手掠过的面部, 都开始变了模样, 最终化作了一张明媚的少女面孔。
“是妖狐, 我用这张脸骗过他。除了甜言蜜语什么都没有, 没有钱我跟他聊什么?我把他揍了一顿,扔河里了。”茨木童子顶着少女娇俏的面孔,话却十分简单粗暴,听的酒吞童子一阵恶寒。
“你怎么这么喜欢……折腾人玩。”酒吞童子觉得茨木童子就是恶趣味,别找什么“赚钱”的理由了。
茨木童子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秀眉一挑,“这怎么能是折腾人玩?这是赚钱的事业,顺便找点乐趣。而且我弄来的金银也不少,这次的事解决,我的钱够建上十座王宫。”
想到这个软妹的壳子里装着一个张扬恣意的大汉,酒吞童子就觉得眼睛疼,俗称辣眼睛。
“她应该也是个少女。”星熊说话全靠第六感,潜意识。
“可是妖狐喜欢剥皮吗?”酒吞童子捂着头问道。
茨木童子敲敲脑袋说:“他喜欢放风筝,我倒是见他有几个华服少女模样的风筝……”
没等星熊说话,就听见远处传来了鼓动的水声。
“看样子阴界之门又开了。”酒吞童子站了起来,把巨大的酒葫芦扛在肩上,似乎打算大干一场。
星熊童子整个人的CPU都要烧掉了,急需发泄。他竟然直接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白熊,仰天咆哮了一声,震山撼林。
大白熊直接朝着阴界之门的源头,御神木之下的水井跑去。拔山倒树,尘土飞扬,从水井里爬出的妖怪扑向巨大白熊。
妖怪们纷纷被精钢似得利爪撕裂杀死,星熊童子将敌人踩在脚下,喉咙里发出嘶吼,雪白的皮毛滚上血珠却没留下任何痕迹。
“看来星熊是真的生气了,直接变回原型,啧啧啧。”酒吞童子根本没往井那边走,因为他知道暴怒下的星熊童子战斗力将达到百分之三百。
酒吞童子没听见茨木童子搭话就有点奇怪,他平时话可是挺多的。于是酒吞童子回头看,就看着红衣少女模样的茨木童子正把手伸进他半空中的储物空间摸索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而且那储物空间不是你要什么就出来什么吗?酒吞童子奇怪道。
茨木童子皱着眉头,伸手往空间里摸,“风筝啊,我从不走空。从妖狐那弄了两架风筝,然后他特别愤怒的要杀我,正好我也没发现他有什么钱财,这就把他揍了扔河里了。”他刚才讲的故事省略了开头和中间的重点,完全把自己的过错摘了出去。
“所以,风筝呢?”酒吞童子问道。
茨木童子也有点不知所以,“往常应该一摸就能拿到啊……哦!对了!”他突然想起来了。
“风筝很早以前就被我送给小伊玩了,不过他不喜欢玩……就看着我放来着。”茨木童子学着伊路米的样子左手捶右手,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酒吞童子忍住了给他一葫芦的冲动,并拒绝跟他说话。
不过,伊路米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在放风筝呢。
来到皇宫的第二天,无所事事。伊路米想起了茨木童子很久以前送给他的“幼儿玩具”。从荷包里倒出来一堆,其中两面美人风筝吸引了伊路米的注意。
画工精致的华服美人,伊路米触摸了一下风筝纸,却觉得那纸张细腻无比,不像是一般的风筝纸。
倒有点像什么皮革制品,但什么动物的皮会这么细腻轻薄?
伊路米不想了,开始放风筝。亲风妖怪放风筝,那风筝只会越飞越高,甚至连线也不用。
皇宫内院放风筝,而且还放得这么高,不一会吸引了许多宫人的注意。宫内当然不止有宫人,还有皇亲。太平公主今日进宫本来是为了自己的情人高戬,但看到飘在半空中的风筝却来了兴趣。
太平公主询问引路女官,“那是谁在放风筝?”
“那里应该是控鹤监。”女官的意思是,应该是女皇的男宠在放风筝。
太平公主看着那个华服少女模样的风筝,就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她曾经也喜爱放风筝,尤其是跟夫君一起……
太平公主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任夫君薛邵,他长兄薛顗因为卷入宗室李冲的谋反案中被处死,而他虽然没有参与谋反,却被杖责一百饿死在狱中。
“唉……”太平公主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圣人现在正在会见朝臣,公主若想到处转转也无妨。”女官低头说道。
太平公主听了这话,便说:“那就去控鹤监看看吧。”她想见见这个放风筝的人。
皇宫里面什么最多?人。
伊路米这风筝放着放着就觉得周围怪怪的,远处似乎有几个矫揉造作的青年正在对他指指点点。
伊路米左手捶右手,所以女皇选择张张氏兄弟“霍乱朝纲”也不是没道理的。毕竟跟他们兄弟二人比起来,这些男人都太没有说服力了。
伊路米不理他们,继续“遛”风筝。他的脚边坐着那只昨晚见到的白猫,漂亮的小猫正在舔爪子洗脸。
伊路米头顶的茨球已经好久没有动静了,这有些古怪,不符合茨木童子的性格。但相距甚远,伊路米也没办法确认什么,只能等着茨球睡醒再说了。
至于他不着急去调查的原因?他让张氏兄弟去查女皇长子的资料了。等他们整理完自己再看能省不少事。而关于那个喜欢桂花和白猫的女人,伊路米有种预感,线索会自动送上门来。
就像昨晚这只白色灵猫。
……
金吾卫左翊中郎将陈景庚死了,死讯被传到陈府,女眷们哭成一团。还是陈母忍着悲痛,向来人询问:“我儿是怎么没的?只是与同僚出去喝酒,怎么就突然丢了性命?”
来通报的人是天策军的一个士兵,他想了想,“这不好跟老夫人您直说,您家中可还有男丁?随某去辨认一下尸身。”
其实这天策士兵觉得,这辨认不辨认都没什么意义了,皮都被剥了谁能认出来?
“老身还有个次子,但却不在京中……”陈母有些茫然无措。
“这……”天策士兵眼睛转了转,也不好让这府邸里的女眷看到血淋淋的尸体,“陈中郎将可有男性近侍?随某去一趟也可以。”
陈母心里空荡荡的,只觉得儿子的尸身怕是不好,不然也不必一直避讳着让女眷去认尸。
陈母让人叫来一个常常侍奉陈景庚的男仆,让他随天策士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