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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遥把枕头也一并拽了下来,“我在下面挺好的。”
    埃勒蒙将书扔了下去,“你刚才又看了我三分钟,用读书抵吧。”
    “五分钟?”
    “读到我睡着。”
    这样不平等的条约,埃勒蒙本来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阮遥直接老老实实读了起来。
    不知为何,他心里还有点失望。
    阮遥的声音很清澈,像是雪水初融潺潺流过,让人身心都跟着放松了下来。
    头一次没有失眠的埃勒蒙迷迷糊糊地想,他这个小妻子还是有点用处的。
    “老公?将军?埃勒蒙?”
    确认对方睡了之后,阮遥将珍贵的书籍随手扔在地上,也睡了过去。
    他的清心咒可不是白念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半个小时也得睡死过去!
    ……
    夜色渐深,漆黑的屋子里可以听到两道呼吸声,两人保持着同样绵长的呼吸频率,颇有几分和谐的感觉。
    渐渐的,一道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
    很快,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音响起。
    埃勒蒙掀开被子,还没够到轮椅,便“嘭‘一声砸在地上。
    这一砸几乎耗尽了埃勒蒙所有的力气,太疼了,脑子里像是有一把刀在乱舞,每一根骨头都被无情地敲碎,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
    阮遥终于忍不下去,爬起来打开了灯光系统。
    地上的埃勒蒙浑身浴血,指甲将地板刮出好几道痕迹,几乎所有指头都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他咬着牙,发出模糊而又绝望的嘶吼声。
    阮遥被吓了一跳,“怎么会这么严重?”
    他跑到埃勒蒙身边,将人抱到床上,分出一缕灵气查探他的身体。
    经脉尽断,使用过度,杂质厚重,妖丹也是同样的情况,布满裂纹,似乎一阵风都能直接给他吹成灰。更别提他体内还有一种奇怪的毒素。
    平常人遇到这情况早没了。
    这反派就是命硬,伤成这样了,还能好整以暇地抢他的钱?
    阮遥从阳台边的花盆里抓了一把土,另一只手搭在埃勒蒙手上,将他杂志斑驳的灵气引进自己的身体,净化过后才又送回去。
    左手的泥土迅速变黑,足以可见埃勒蒙身体里到底有多脏!
    树妖牌净化器将埃勒蒙的经脉草草净化了一遍,看对方总是安静下来,他再也忍不住,将黑泥扔进瓶子里,扑到床上睡过去了。
    ……
    “啊——!”
    一大早,一声惨叫划破将军府的长空。
    阮遥捂着腰站起来,“你、你你你、你踢我?”
    “我不习惯有人睡我旁边。”埃勒蒙冷冷地答道,实际上他心里挂念的是另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臭?
    反派大人醒来后,先是闻到一股恶臭,随后发现身边竟然躺着一个人,他条件反射地将那人踢下了床。
    不过那股臭味,好像并不是来自对方?
    “这也能叫理由吗?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经对方提醒,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埃勒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表情迅速凝固。
    冷血无情、洁癖矜贵的反派大人,发现自己满身血污,一股恶臭,宛如晴天霹雳,他一个翻身上了轮椅,直接进了浴室。
    阮遥还在后面气哼哼地抱怨,“都能踢人,还坐什么轮椅?骗子!”
    两个小时后,埃勒蒙才不情不愿地出来。
    阮遥正想接着控诉,埃勒蒙先发制人,“先去洗澡。”
    他低头闻了闻自己,昨晚抱了埃勒蒙,还掏了土,确实有点味道,那就先洗澡再说!
    埃勒蒙松了口气,将空气净化器开到最大,又让机器人进来里里外外地擦了三遍。
    阮遥洗了个战斗澡就匆匆出来了,他只围着浴巾,特地把腰间的青紫露了出来。
    “哎……”阮遥叹了口气,走到埃勒蒙面前时,猛地将手甩出去,在空中绕了一大圈,落回自己小细腰上慢慢揉着。
    “啧、疼死我了。”
    那小眼神,暗示意味十足。
    埃勒蒙端起书,双腿交叠,“不知羞耻。”
    阮遥:?
    “你还说我呢?你的腿怎么回事?踢人这么疼,还非得坐轮椅?”
    “我喜欢。”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救了你,你还无情地把我踢下了床!”阮遥绕到埃勒蒙面前,拗着腰逼他看自己的伤,“你看看我伤成什么样了?”
    埃勒蒙双腿换了个位置,继续看书,阮遥像个小陀螺一样追着他一直叭叭叭。
    哪怕反派大人的眉心渐渐拧起,阮遥也毫不害怕,做错的人又不是他!
    过了一会儿,埃勒蒙实在烦不胜烦,移到床边拿了个什么东西扔向阮遥。
    阮遥手疾眼快接住,是自己的光脑。
    “我腰疼,给我光脑干什么呀?”
    “自己看。”
    阮遥打开光脑,第一条未读消息就是“您的配偶埃勒蒙·坎撒已为您开启账户共享权限。
    点开账户,阮遥差点被自己名字后面那一串零闪瞎眼睛。
    阮遥深受感动,脑子一热,小手一挥,大义凛然地说道:“你的病包在我身上了,三个月,包你活蹦乱跳!”
    埃勒蒙眼睛微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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