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江渠已经被灌的肚子都饱了。
陈轩祖跟着旁边人不知逼着江渠喝了多少酒,连号称千杯不醉的他也醉得不行。
他站起身弯腰挡住江渠的视线,两只手捏住他的脸:“大班长,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长得这么白呢?”
江渠上学的时候比较黑,这么多年的办公室生活让他变白了很多,看着多了点清秀,至少对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他没染上那么多的生活恶习,一直清清爽爽。
江渠倒在后面的靠背双手垂在两侧,因为被人捏痛了脸,有些无力地把脸偏向一边,厌烦地:“……松……开。”
他也不是没听说过陈轩祖是个双的事,但江渠一门心思在学习上,根本不在乎那些事,现在突然想起这个,顿时感觉他摸自己脸的手阵阵恶心。
可他太醉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想拿起手机给韩尧发个消息,可刚抬起来就被陈轩祖又揣回了兜里。
今天他走错包间凭白受了一场羞辱,已经够累的了,陈轩祖还一直不依不饶,他醉酒会很想睡觉,此刻困得不行。
他记得自己给韩尧发了定位,如果他看到自己发的那些消息,会不会回复呢。
他只是在心里这么想,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个好像韩尧的人进来了房间,拉着自己的手起来。
他还以为自己睡着了做梦了,将韩尧的手握的紧紧的。
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室内没开灯,照的人并不清晰,韩尧扫了一圈看见被陈轩祖缠着的江渠,准备直接把人带走。
“你谁啊!”
陈轩祖事情被人打扰了极其不爽:“谁准你带人走了?”
靠近了才发现来人的长相,四周坐着的人叽叽喳喳,好奇地打量着进来的这个男生。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他们讨论着他的外貌,略带恶意地揣测着他跟江渠的关系。
韩尧蹙眉:“我是谁关你什么事。”
明显陈轩祖也喝大了,站的脚步虚浮冲着他喊:“江渠是我朋友,你跟人没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带他走?大家还没喝尽兴,你别来扫兴。”
“是吗?”韩尧把江渠拉到自己身后,“原来你们当朋友是这么当的,灌酒?你给他喝了多少?喝成这样?”
韩尧因为管家的骚扰都没空去做别的,等系统提示的时候都错过消息好一会儿了。
“不就多喝个两杯酒吗?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懂不懂尊重长辈,现在学生的教养都被狗吃了?”
韩尧笑得挺刺:“我应该尊重你吗?”
尊重的前提不是互相的么。
陈轩祖火气立马上来了:“会不会说话?别以为你是江渠的朋友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江渠我都不放在眼里,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韩尧并不想和这种人争辩,索性直接拉着江渠往外走。
这时候陈轩祖反而兴起来了,紧跟在后面:“你怕了?跑什么啊?”
旁边的人们吃着果盘,都坐在一旁看好戏。
陈轩祖挡在韩尧身前不让他走:“今天你别想随随便便就走。”
韩尧不耐烦道:“让开。”
陈轩祖这个人平时就好面子,此时被人落脸气得不行,怕周围这些朋友看轻自己,跟被人菜了尾巴似的。
他硬是梗着脖子,一把拽住韩尧的衣服不让人走:“我不管你是不是江渠的朋友,也不想管你是谁,你今天必须跟我道个歉。”
韩尧觉得好笑:“我道歉?你跪着听?”
这句话让陈轩祖气得肺都疼,他看着韩尧,又看了眼坐在后面的老同学,眼神里或有鄙夷,或有好奇,都是看笑话的。
他最好面子,此刻脑子仿佛煤气罐被点燃,轰隆一声把他理智都整得稀碎。
“你、你你……”
他指着韩尧,火的冒烟。
没过两秒,他突然想起什么,就立马走到刚才喝酒的桌边,抓起一个还没开瓶的啤酒瓶,大步流星地冲到韩尧身后,举起瓶子用力对着韩尧的头砸了过去。
整个过程快的周围的人连阻止都来不及。
喝酒还真能让人壮胆。
陈轩祖的朋友们一个个惊呼起来,他们看着陈轩祖跟吃了枪药一样,连忙后退怕伤及无辜,谁也没想到一场聚会能发生这么大的矛盾。
场景画面变慢,酒瓶砸在人脑袋上的响声在鸦雀无声的包间里如平地惊雷一般炸裂。
江渠在旁边吓得酒都醒了不少。
“完了!”
这一声喊才把众人在惊慌的情绪中拉了回来,那可是灌满酒的酒瓶!杀伤力可不是一般,空酒瓶都能杀人,别说陈轩祖下了死手。
“轩子你疯了!你砸人家干什么!”
“报警啊!这不死也完了,赶紧报警。”
“报什么警啊,赶紧叫救护车啊!”
众人如麻雀般吵闹。
江渠抓着韩尧的手臂,看着他跪倒在地,血液混着酒水流下来,那一刻觉得呼吸都让人给勒住了。
韩尧膝盖跪在地上,看见江渠紧张得发抖,他安抚性地将手搭在江渠颤抖的手上,食指在他手背上点了点:“酒瓶碎片有没有伤到你?”
江渠鼻头一酸,他现在不敢碰韩尧:“我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别担心我了,你等着,我打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