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本来还打算张嘴说话的人哑了。
他张了张唇，语气艰涩，淡红色的唇都稍微有了一点干裂。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打算让洛南知道，毕竟实在有点羞耻。
“我又不是傻的。”洛南摆摆手，疲惫地坐在了轮椅上。
肖童下意识地过来帮他擦了擦额前的汗水。
手指触碰上对方身上汗水的那一刻，两人都顿了顿。
一种奇怪的暧昧感，在两人的身上弥漫。
最后还是肖童擦拭去了对方的汗水，然后退回到了安全距离之外。
洛南下意识握住了对方的手，两人都因为这个动作一顿。
但是洛南却并没有停下来，沿着对方修长的指节慢慢摩挲，用温热的指腹蹭着对方稍凉的皮肤。
这样的动作实在过于暧昧，两人却是在此刻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恬静时光。
谁都没有打算打断现在的宁静，就像是在欺骗自己一般，沉默着，但两个人都知道，他们控制不住想要和对方亲近。
肖童用余光望着男人英俊的面庞，眼里痴痴的，他总觉得如果没有人喊他，他可以一直这么看下去。
然而，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洛南低沉的声音让他整个人骤然清醒。
“怎么老是看着我？”他低低的声音性感而低沉，引得肖童的身体一阵痉挛。
肖童这才收回过分粘腻的视线，明明慌张得一逼却还是佯装淡定地用最平静的语气回答。“嗯？”
“你作为小缇的时候，看着我们做的那些事，有什么感觉么？”
肖童愣了下，随即用手指撸了撸自己的额前的碎发，声音也下意识地放软了。“啊……我就……在旁边看着……”
他似乎欲言又止，用漂亮的眼睛去瞥他，见对方似乎并没有跟他一样表露出担忧或者紧张的神色。
于是，他便也不太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了。
最后，他斟酌着用词回答。“当时，我的意识也不太清晰，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个系统，因为需要进入这些个世界来带动你的思维，所以我是一直把记忆都给消灭再植入的。”
“原来还能这样。”洛南略加思索的点点头。
肖童嗫嚅着，“如果你不想要我记得那些事，我可以……”
“不用，没有必要。”洛南摆摆手，好似根本不在意。
肖童松了口气，他也根本不想要忘记那些记忆。那些记忆被他愉快地存在了脑海中，想要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看。
原本他以为这件事情被洛南拎出来提起，可能是要让他忘记一切，但却没有想到，事情并没有往那个方面走。
这让他很惊喜，同时心里也隐隐生出了一丝期待。
其实，早在之前，肖童便已经渐渐地喜欢上他了，只是一直不敢说，因为他一直知道对方有一个未婚妻，而他们迟早会谈婚论嫁的。
后来，他的未婚妻跑了，那个时候他也是远远候着，眼睁睁看着对方为爱疯狂。
他很难受，但是又没有办法制止对方。
直至，那个所谓的未婚妻，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差点谋杀了洛南。
洛南成了植物人。
那一瞬间，肖童觉得自己错了。
如果爱，就应该主动出击，而不应该畏畏缩缩，导致如今的悲剧。
好在他的实验就是有关于植物人恢复的项目，所以他通过自己学长的帮助，将洛南给带了出来，开始进行隐秘的治疗。
治疗的最后结果是成功了。
而且，肖童通过这样的方式在一个个世界里，和洛南谈了一次又一次的恋爱。虽然洛南现在已经发现了自己就是小缇，但有一件事，他肯定不清楚。
那就是，他也是那些故事里头的所谓的肖童灵魂碎片。
只是那个时候他陷入了深度睡眠，并不记得现实世界的事情，扮演着那些世界中的人物角色。
他在小缇和那些人物角色中来回切换，并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唯有一次，就是在那个空间舱的日子，由于小缇需要时常出现在那，于是他选择了虚拟人代替自己。
这件事，洛南同样也不知道。
他偷偷地藏着这些事，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实验虽说是成功了，但也不算真的成功，因为那些在脑袋深处发生的故事竟然牢牢地刻在了洛南的脑海之中。
按照他原先的设定，洛南应该会忘记这些潜意识里头的记忆，清醒之后只是消逝了三个月的时间而已。
而如今的情况，他既高兴又紧张。
洛南对于肖童心中所想并不知晓，他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肖童果然是喜欢我的，他应该怎么接受呢？
他的确没有想过拒绝的事情，毕竟他跟肖童相处起来真的很舒服，而且十个世界的感情，说放下就放下那是不可能的。
或许会有人觉得十世都是同一个恋人，第十一世应该换一个新的了，但是像洛南这么恋旧的人，根本不可能这么想。
于是，在见到肖童不再继续说什么之后，洛南便挪开了视线，然后道：“等我出去后，你一块跟着吧。”
他的想法很简单，先要相处，才能谈婚论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