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非常听小女孩的话,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闻言立马打开了木屋门:“进来。”
孙飞再次抱怨起小男孩的可怕。
池尔再次专注的看向小女孩,人家背对他们,先进了屋,小男孩跟着。
木屋里样子和池尔想的不同。
没窗户,点了一圈蜡烛,暖暖的烛光增加屋内温度;一张小床,显然是给小孩睡得;一个关着的木头衣柜。
整体很干净,不但不可怕,还有些温馨的意思。
墙角处,密密麻麻,一个接着一个的码放着许多黑色物品,苹果大小,看不出是什么,摆了整整一圈。
池尔环视屋子,任务是找到光明来源,指什么呢?这屋子也不黑。
孙飞凑过来小声说:“你说这里会不会是他们制作蹦蹦的地方?”
池尔实在对这个年轻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无力吐槽,“你小说看多了。”
“可是……”
忽然,蜡烛全部熄灭,没有窗户,屋门紧闭,一丝光亮也没有,孙飞及时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这下是名副其实的小黑屋了。
池尔突发奇想,是不是找到蜡烛点亮,就是寻找光明来源了,想着他就打算试试,刚迈开腿,耳边听到一声痛苦的嘤咛。
池尔赶忙稳住心神,镇定的问道:“谁?”
“嘤……”
“谁?到底是谁?”
“嘤,嘤嘤……”
这种嘤咛明显是被有意压抑过,据池尔了解,只有在极度痛楚的时候才会发出这种有气无力的悲怆嘤咛。
而且,应该是成年人。
池尔不敢乱动,胳膊在身后挥了两下,空的。
孙飞一直贴在他身边,人呢?就他那个胆,在这地方敢乱跑?
该不会……
池尔不敢置信的开口:“是孙飞吗?”
“嘤,是,是,池……”
尾音很长,每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钻出来的,似乎连讲话都吃力的紧。
池尔摸到手表侧边轻轻摁下去,光亮充斥在小屋里,他终于看到了嘤咛声的来源。
墙上,一个圆形的飞镖靶。
靶上挂着,不,应该说,钉着一个人,他的双手双脚,被一根极长的木制长钉,狠狠锲进靶面。
鲜红的血,沿着他的胳膊、身体,慢慢和脚背上喷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在地上滩成一大片红色小河,还能缓慢流动。
池尔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两下,这场面给他刺激太大,尤其孙飞前两分钟还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怎么一下子会这样?他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池尔觉得自己手脚也疼,上前一步:“你怎么样?”
废话一句,这个样子还能如何?
四肢被这么钉进墙里,可想而知的巨疼,让孙飞整张脸都在颤抖,微弱的手表光线也遮不住惨白入职的脸色。
比豆子还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滴落,混合进脚下的鲜红色液体,发出轻轻的“啪”声。
木制长钉应该可以拔出来,可池尔担心拔出来会导致血流不止,且他们现在没办法离开,没办法救治。
孙飞的意识已经有些恍惚,有时候剧烈的疼痛,也会导致人死亡。
“游戏正式开始。”
是那个小男孩的声音,从屋子四周逼近池尔,如同立体环绕音箱。
池尔深吸一口气,沉声问:“怎么玩?规则是什么?”
“还是下棋,看到墙角的棋子没有。”
池尔晃动手表,墙角那一溜黑色的圆形物,原来是棋子,比普通棋子大许多。
“三局两胜,规则依然是,只要能赢就可以。”
池尔:“奖励是什么?”
小男孩顿了一下:“什么奖励?”
“下棋的输赢不就是为了奖励么?”
小男孩低低笑了一下,稚嫩的诡异笑让池尔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不想救你的朋友么?只要你赢,就可以完好无缺走出这间屋子。”
池尔抬眼看孙飞,虽然他们其实并不熟,他之前也没想和对方组队,但他们两个的命运就这么被动被绑到了一起。
不管为不为了这个可怜的小伙子解脱,他都要答应对方。
根本没有选择的立场。
孙飞艰难睁眼看过来,嘴角也动了动,似乎是在对他笑,但没成功。
池尔心里忽然冒出些许说不上理由的难过,索性转头不再看他:“行,现在就开始。”
烛光再次燃起,屋内又恢复成亮如白昼,池尔把刚进来时“挺温暖”的评价狠狠踩碎,注视着小男孩用一根棍子,在屋子中央的空地上作画。
很大的方形九宫格,像棋盘。
“好了。”小男孩扔掉棍子,从墙角拿过一个黑色棋子,“开始吧。”
池尔:“这是什么棋?怎么下?没有说法?”
小男孩头也没抬,丢给他一句话:“不是说了么?规则就是赢。”
池尔的胸口起伏了两下,这特么简直睁眼胡扯,没有规则,谁知道怎么下,又怎么知道哪样才算赢?把他当傻子么?
对方如不想认输,有一万种赖掉的方法。
想到这,池尔摇头:“即使没有规则,也得有个标准,比如,怎么才算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