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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杀我一次,你就能通关了?这不是重蹈覆辙么。”夏思思猛得瞪大泪眼朦胧、显得楚楚可怜的双眼,因为身前的青年一点都不紧张害怕,说出的话甚至带点无奈,更是句句扎她的心。
    上一次杀死佟青之后,她的粉丝数不升反降,直接被淘汰出局。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青年也没有死,而是进入复活赛与她相遇了。
    夏思思很快想通,这是因为佟青耍了个小聪明,故意犯规,在死亡之前离开了主赛场。而通过令佟青犯规的题目,夏思思也比任何人都了解,佟青不是那种报复心强,睚眦必报的人。
    这种人,应该很好利用,也很软弱。但不知为何,夏思思没从他身上捞到一点好处不说,这会儿甚至觉得自己处于下风:因为佟青说的在理,如果现在杀了佟青,她也就完蛋了。
    佟青又问了一次:“前面是什么?”
    “是一只鸡,”夏思思不得不回答他:“吴刚把它引开了,但是吴刚也撑不了多久了。”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说:“这只鸡的蛋,就是被卢微微带走的食材。所以这只鸡也发疯了。”她故意加重了卢微微几个字。
    “哦,”佟青摘下眼镜,用衣服擦了擦,他的眼睛明亮清朗,显然看得清镜片上的每一丝灰尘:“然后呢,这只鸡和你有什么关系?吴刚为什么要把它引走?总不会是为了‘保护’你吧。”佟青慢慢地问。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要么往前走,要么就去死。”夏思思连着心虚带着急,被激怒了,口不择言。
    “那一只鸡怎么和你过不去了?是你的食材,对吧。所以鸡是羊,羊是鸡?”佟青感到后腰一阵刺痛,是刀尖划破了他后背的皮肤——他猜对了。
    “往前走。”夏思思用冰冷的声音说。
    佟青二话不说,迈开大步就往前走。夏思思没料到他走得这么心甘情愿而且突然,一个踉跄,赶紧要跟上,她也受了伤,一瘸一拐的。
    就在夏思思一踉跄间,她的胳膊被人挈住,狠狠一拉——她惊叫一声,向前扑去。
    佟青他是真不想对女人动手,但是现状容不得他在这方面太迂腐,也只能下手轻些,他几乎是小心地放倒了夏思思。
    夏思思双手被制,一边死命挣扎,一边亮出她最强大的武器。她哭了,哭得泪眼阑珊。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知道佟青不会杀自己,便铁了心要拖住佟青的脚步。见佟青两手空空,她哭喊道:“你也没找到食材,对不对?这里已经没有可以利用的食材了。你……你就算为了你自己……”
    佟青没有回应,这一次,他直接缴械,将小刀连带刀鞘都收入自己的口袋。夏思思挣扎着不让,但很快就疲了,整个人瘫软下来。佟青将她松开,她便就地蜷缩成一团,边抽泣,边伸手抓住佟青的腿。
    “救救我吧,”夏思思说:“你是个好人,你救救我。”
    佟青以往也面对过爱撒娇的女嘉宾,通常他会插科打诨地配合一下,哄上几句,“渡过难关”。不过通常,女嘉宾们撒娇不是为了要他的命——因此碰到撒娇要命的这种情况,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佟青盯着夏思思的手,看了一秒。
    下一秒,他的身体行动快过他的思考,已经一跨步把腿拔了出来:“不好意思,你拿刀子扎我之前,我本也就是想跟过去看看的。”
    夏思思:“……”
    她双手在脸上快速一抹,一打滚从地上爬起来,抽泣着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佟青。
    未料佟青一扬下巴:“您走前面?我在前面不太放心。”
    夏思思脸色一变,又委屈了,立刻想要反驳,但她的表情转而扭曲,欲言又止。因为佟青又把小刀取出来了,他拔出小刀在眼前来回端详了一阵,甚至还在指尖打了个花。
    五分钟后,在夏思思的带领下,两人悄悄潜入事故发生地。
    那是一堵矮墙,另一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又有墙壁被撞塌的声音,连矮墙也害怕一般,抖了三抖。
    夏思思被这三抖吓得后退了三步,一副娇弱的样子。知道这时候指望她不上,佟青一跃而上,双手攀住墙沿,微微用力,想探身上去近距离观察一下情况。
    他胳膊肌肉收紧,整个人缓缓上升,墙面也颤动得更加厉害,像是承受不了他的重量。
    佟青缓缓地探出头。
    墙的另一边,一双漆黑的眼睛渐渐眯起,鸡喙裂开一道漆黑的沟,也缓缓地微笑起来。它就像嘈杂中为等待猎物而静止的猎人,显得极有耐心。
    它的目光,与佟青对上了的一瞬间,立刻发出险恶的光。
    佟青头皮猛得发麻,想走已来不及,长长的爪子扯住他短促的头发,抓尖勾住他的脖子,划开一道裂痕。
    佟青被整个人提了起来。一瞬间,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完了。
    天旋地转,佟青重重地摔在一团柴禾或者稻草上,几乎听到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
    接着,头顶一道风声,佟青下意识要侧身躲避,却浑身酸软使不上劲。就在他抬肘抬膝护住要害部位时,卫衣帽子被一股重力扯去,有东西勾住了他的衣物,发出撕裂的声音。终于来不及了,坚硬的鸡喙像一把巨大的锄头,砍进佟青肩头。
    佟青一声闷哼,右手已经摸到了勾住他衣服的东西。那是一根柴禾,表面粗糙,坚硬无比。佟青倒转手腕,握住柴禾,五指猛得用力——在一阵剧痛之中,将柴禾断了。几根细刺扎入他的手指和掌心,不过他已感受不到,艰难地将已被掰断一截,长度不足的柴禾从衣服内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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