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生意成了吗?对方信了?你还知道什么都说说。”
方学景疑惑的看着方二叔,“叔,要不要叫警察,我再细说?”
方好学目光中闪过一丝不确定,摆摆手,“你先跟我说,告诉警察的事情咱们再说。”
八万块的诈骗案,在这个小县城根本不算是小事,在方父做生意的诈骗案里也算是大案,时间段又这么敏感,方父同样到处吹嘘,不可能没人知道,警察就更不可能不知道,那么为什么这案子却从头到尾没有被查过呢?仿佛被警察集体无视了。
若不是他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只怕真的就揭了过去,所有人还都当他不知道这件事呢!想到这,方好学突然头皮一麻,目光郑重了些,看向方学景,“你快说说,一丝一毫的都不要漏下。”
“恩。”方学景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确认的表示这生意最后是做成了的,因为方父后来带着全家一起吃大餐,这是赚大钱之后方父的一贯表现,为了表示自己厉害,方父喝醉之后还拿着那个富二代和他的合影照片给方学景看过,说就是这人傻钱多的小子买走的,方父还夸大其词的说卖了小十万块,是笔大生意。
方好学呼吸有些急促,问道:“这事你爸跟其他人说过吗?”
即使是骗子,方父也有几个铁哥们知道方父的水准,知道方父只是一个骗子而已,不过兔子不吃窝边草,大家都没有被方父骗过,而且方父出手豪爽,几个人和方父的关系还是不错的,经常听方父吹嘘他的‘丰功伟绩’。
方学景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可能吧!我爸和他的那些兄弟喝酒不带着我,不过以前什么事情那些叔叔都是知道的。”
“你有那些人的电话吗?”方好学站起身来,严肃的问道。方好学瞧不上方父的那些狐朋狗友,自然没有联系方式。
“有qq。”方学景淡淡的道。
“好。”方好学点点头,这些人自从方父去世之后就不联系了,方学景在医院躺着他们也都没来一次,只是被警察找了几次录口供,听说还在外面说方父的坏话,说死了都不安生,害的他们进了几次局子,方好学虽然愤怒,但是到底自己都手忙脚乱,没工夫也没办法收拾那些人。
方好学要了联系之后就准备出门联系对方。
“叔,真的不用告诉警察吗?”方学景问道。
方好学脸色变化了一阵,回身用点力按住方学景的胳膊,“警察查到现在都查不出来,还指望他们什么?!而且要是真的是那个人,他能为了八万块杀人,那是什么人?!倒时候警察没证据不管事,却打草惊蛇让他知道我们都知道了,都怀疑他了,你以为那种狠人不会对付我们?!”方好学脸色铁青带着些恐惧,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方学景。
“乖宝,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我不让你说,你就不能说,人死如灯灭,咱们活着的不能为了走了的人落入危险之中,你懂吗?”
“那叔,你为什么还要联系我爸的朋友?”方学景目光淡然。“你要查什么?”
方好学眉头紧皱,很是纠结,“我就是问问,我不甘心,万一不是呢?这都是咱们瞎猜的,我也只是怕万一,为了安全先不告诉警察,我就是先问问看,哪有那么狠的人呢?对啊!哪有这么狠的人……”方二叔不停的咽口水,不停的重复最后一句话,似乎想要说服自己。
方学景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沉默了片刻,才道:“那叔,你小心点,查不出来就算了,活的人最重要。但是要是查出来,你一定要告诉我,现在不报仇,我也得知道仇人是谁。”
方好学皱着眉头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重重的点点头。 “嗯。”
第3章
一连几天,方好学都没有出现,方婶出现的频率也低了些,不过还是来这里照看他的。
方学景并没有敏感的觉得有什么,他并不是真正的孩子,他前世去世的时候已经二十七岁了,而且,那个时代如此的乱,少年早熟的人不知多少,方学景二十多岁就担任了茅山掌教,更是比一般人成熟,甚至让人觉得他规矩严谨到像个小老头,当年那个军官求他相助,就是用了最古老的方式,跪在他道观门口一跪就是三天三夜滴水未进,最终才感动了方学景,使得他出手相助,最后连命都赔上。
从某种角度上,方学景很像是古代那种隐居避世的高人,天赋过人,性情单纯,因避世而居,所以感情也很单薄。前世,他多年来都不怎么称呼自己的父亲为父亲,而是恩师,足见一般。
所以,方婶的心思他从不关心,去世的生身父母他也只是认为是责任,至于方好学,他是个例外吧!他从未感受过这种炙热的亲情,所以,也忍不住有些感同身受,也许日积月累,他会把方好学当成真正的叔叔,而不在乎的人,他根本就没有去考虑过什么,所以在不在他身边也无所谓。躺在病床上,方学景有一点点担忧方好学的安危。
方好学回来的时候脸色很正常,支开方婶让她出门吃饭之后就坐到的方学景的床边,“我查了,你记得别说出去。”
“嗯。”方学景看向方好学,几日未见,他似乎又沧桑了许多,眼球中都是血丝,若是他现在能行动,完全可以给方二叔画一张符,让他戴在身上也能聚气让他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