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城。
他连裤子都顾不上穿，先拽过搭在一边的外套，将尹童光裸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你他妈进来怎么不敲门！”
温凌被沈城吼得一个激灵，忙道着歉向后退，退到门边的时候又回过神来。
“不对啊，这是我宿舍，我敲什么门？”
本来就是他申请的宿舍，密码也是他设的，沈城才是要了他密码，然后鸠占鹊巢的那一个。
冷静下来的沈城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自知理亏不再作声，这才狼狈地拽过地上的裤子重新套上。
尹童蜷缩在沙发上，身体至今还在微微痉挛，但大脑已经清醒。她裹紧沈城的衣服，将脸埋在沙发的内侧不敢抬头。
温凌瞥了尹童一眼，只看到两条又长又白的腿。其实刚刚进门时，他虽然没看清两人在做什么，但那声酥麻入骨的呻吟已经说明了一切。
毕竟久经情场花名在外，温凌什么阵仗没见过？他一点也没怯场，还八卦地伸长脖子，想看清女生的脸。
沈城快温凌一步，挡住了他的目光。
温凌还没见过沈城如此护崽的模样，揶揄地“哟”了一声：“这是……嫂子？”
他虽然不叫沈城哥，但毕竟年纪小，对沈城的女朋友还是会用尊称。
“不是。”沈城毫不犹豫地答道。
尹童意料之中，温凌意料之外。
“那你往我这儿带？”
温凌有些看不明白了，毕竟他从没见沈城带其他女生来过。况且沙发上那一身校服，明显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不是就不是！”沈城有些烦躁，“问那么多干嘛？”
温凌莫名其妙，又看了一眼沙发上和地上的水迹，忽然觉得沈城有点不是人。
“那你搞完给我收拾干净。”
“知道了。”
温凌也没再多留，拿了遗留的东西就走了。
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刻，尹童才松了一口。她其实不太想让人知道她和沈城的关系。毕竟她的角色只比妓女好了一点点。
“起来，去浴室清理一下。”
沈城拉开尹童盖在下身的衣服，看到腿间流下的白浊，懊恼地抓了抓头。
温凌进门时他也被吓了一跳，没能及时拔出就被尹童夹射了。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发生过，他一直不是一个会沉溺欲望的人。
这一次只是意外，沈城这么说服自己。
“我去买药。”
沈城说罢要走，被尹童拉住。
“没事，安全期。”
尹童一直都会计算生理期。毕竟沈城时常不分时间地点，都来不及买避孕套。
“那也不行，必须吃药。”
沈城强硬的态度一瞬间激怒了尹童。
且不说避孕药对女性有伤害，本来失误内射的就是他，为什么让她承担后果？
既然这么怕她怀孕，一开始为什么不戴套？
但她不敢控诉，也没资格抱怨。
尹童艰难地从沙发上起身，两腿酸软险些没能站稳。
沈城扶了一下，却被她猛地推开。
“我去清理。”尹童一字一句地强调道，“保证一滴不留。”
沈城看出她有怨气，但他也不会哄人，索性用一声关门声回应了她。
尹童这才忍无可忍骂了一句：“操你妈沈城！”
学校宿舍用的是燃气热水器，她不太会用。
光着身子在洗手间调了半天，还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差点把自己气哭了。
都是沈城的错，水凉水烫都是他的错！
尹童站在花洒下，艰难地用手指清洗下体。把能想到的脏词骂了个遍，仿佛骂一句就是在沈城身上吐一口口水。
第一次被内射的感觉很奇怪，仿佛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总有精液不断流出来。
怎么射这么多？这两周没见，就算没找过别人，该不会撸都没撸过吧。
她知道沈城没有女朋友，毕竟程薇露比她盯得还紧。但她并不知道，在她之前沈城有没有和其他女人上过床。
唯一让尹童觉得他不是处男的原因，是他每一次都能在欲望边缘保持理智，只射一次从不纵欲，也从来都是体外射精。
过去她一直以为，这是沈城克制自己来保护她的方式。
可是后来渐渐发觉，这或许不是在保护她，而是在保护他自己。
沈城这个人似乎很讨厌与人建立亲密关系，无论恋人还是朋友。
更不必说，以孕育一个生命的方式组建家庭。
很多时候，尹童觉得他不是没有心，而是自己把它冻住了。
以至于她每一次试图碰触，就会留下又痛又痒的冻伤。
水温明明没有变化，尹童却觉得冻伤复发越洗越冷。
她去拿架子上的浴巾，抬头却看到了自己的内衣裤。
那一瞬间，她又败下阵来，再也怨恨不起让她心寒的罪魁祸首。
那身内衣沈城不仅没扔，还亲手给她洗了，挂在洗手间的暖风机下烘干。
——他一直在等她，也早就原谅了她。
总是这样，让她恐惧让她失望，又在疼痛的边缘，温柔地给她一颗糖。
只是这糖里裹着酸涩。
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不屑一顾，可她的人生太苦了，有总比没有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