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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没见到衣服我不会下来。”
    周围有人倒吸了一口气,这是在威胁顾总吗?顾总吃软不吃硬,从不受威胁的!以前有个狠逼拿手/榴/弹外形的打火机装腔作势,要和顾总同归于尽,结果他自己死了,顾总依然谈笑风生的看风景,连眉也没皱一下。
    气氛就这么僵着,没人讲话,也没人动弹,仿佛被调皮的小孩按下了停止键般诡异。
    嗤,顾煜气笑了,但还是忍着不去刺激她:“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咬着唇,容柔的内心扭曲极了,倔强的在维持感情和自尊之间徘徊,做着比较。
    时间一秒秒的流逝,顾煜的神色更难看了,容柔的举动和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有什么区别?顾煜很想转身离开,可他不愿再惯着她了:“18岁小姑娘哭是梨花带雨,你一个28岁快当妈妈的人,还这么娇气不觉得难为情吗?”
    容柔瞪大双眼,伤心欲绝的望着顾煜。
    “难道我说错了?你但凡有一点廉耻,有一点母爱,都不会做出今天的事,要是让爷爷知道我还能保住你吗?就算你把孩子生下来了,也会被爷爷厌弃!”话落,疲惫的顾煜转身就走,不想再和她纠缠了。
    “煜哥哥!”
    顾不上难过的容柔想挽留,可浑身冰凉的她早已经麻木,刚一动,就像被针扎似的疼痛难忍,不受控制的倒向地板。
    “柔小姐!”
    保安队长猛地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当垫子,接住了六神无主的女人。
    红色的血点像冬季里的梅花,渐渐的在白裙子上盛开,渲染,宛如看不见的手一样掐紧了大家的脖子。
    *
    “合作愉快,”胡白满意的在合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抬起胳膊,和容颜握住手时咦了一声:“有茧子?老板,你没用替身?”
    “嗯。”
    “据我所知《缚鼎》的女主角霓舒儿有很多打洗,还需要舞剑,空中过招,对体力和耐力有很高的要求,你这样拼,不红都没天理!!”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全是自己的内部人,容颜没谦虚的举杯:“来,走一个!”
    “必须的,”胡白激动的站起来,手指虚压在新老板的肩膀上:“你坐,我敬你。”
    “好!”
    两人头一仰,干了,豪气云天的对视轻笑,确认过眼神,全是干大事的人。
    天色渐渐黑了,金淑扶着容颜从双鹤楼出来,上了一辆出租车,金淑坐在副驾驶。司机喜欢听交通直播,说来也巧,开到中途正好听到了柔粉堵路的消息。
    “古楼大街水泄不通,各位兄弟注意了,必须绕路、绕路、绕路,重要的事说三遍。”
    “上峰大街也要堵了,车速非常慢。”
    “柔粉是啥啊?粉条厂开业吗?”
    “靠了你个土鳖,柔粉是咱们国家数一数二的容柔后备役,俗称女子军/团,哈哈哈哈哈~”
    司机摸了一把脑袋,笑呵呵的把声音按小了。
    “大叔,古楼大街为什么如此热闹?有明星演出吗?”
    “没有,好像是容柔住院了,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你们听听就算了吧,别去,也别追星,这会儿警察肯定到处赶人呢,乱糟糟的,容易出事故。”
    面对细心又体贴的司机大叔,金淑真诚的道:“谢谢您。”
    “不客气。”
    靠在古懿身上的容颜若有所思,淡漠的目光扫向装外套的袋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用武之地了,好有趣儿。
    五百名警察用一个小时才“疏通”了马路,抓了将近50名疯粉,其中有几个是未成年,影响特别不好。
    “小姐,可以行动了吗?”古懿跃跃欲试,能给容柔添堵对她来说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眼里泛滥着兴奋的光芒,古懿舔了舔嘴角:“我会小心的。”
    “去吧,”酒气上头的容颜躺在床上,捏了捏眉心,有气无力的道:“记得,什么都不要多说。”
    “是!”
    古懿自己开车去了古楼大街的医院,走到特殊区域时被拦住了,她不慌不忙的递出袋子:“顾总的。”
    “你认识我?”
    “上次在季敏欣发布会上见过一面,”古懿是雷厉风行的人,把东西塞过去便走,没有套近乎的意识。
    跟在顾煜身边的人,自然水涨船高,到哪都受抬举。被冷待的保镖先生并没有生气,他检查了袋子里的东西,没发现任何问题才交给赵特助。
    容柔动了胎气,顾煜静静的坐在走廊里,似乎在自责。
    赵特助也不想打扰他,可容柔之前大喊大叫的找衣服,他也不好押后汇报:“顾总,颜小姐的助理把衣服送过来了。”
    “她说了什么?”
    “没带话。”
    顾煜死死的皱着眉,容颜一定是猜到了容柔折腾的理由,才马上将衣服送回来。真懂事,要是容柔也能体谅他两分,今儿就不会惊动国外的爷爷了。叹口气,顾煜从没这么累过:“送进去,我们去抽烟。”
    “夜深了,你这样太伤身了。”
    “你都明白的道理,她……”顾煜扫了眼紧闭的房门,失望的道:“不提也罢。”
    容柔醒来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不安的预感徘徊在胸口,她四处打量,没找到熟悉的身影,却看到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衣服。容柔再也躺不住了,赶快下地穿鞋,牢牢的抓在手里,抱在怀中才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向往常一样,她低下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一刹那,她瞳孔中的神色近乎疯狂,这不是煜哥哥的气息,是女人的香水味!!
    不!
    太欺负人了。
    容柔以前故意拥抱顾煜,留下痕迹气容颜,所以深信不疑的以为他们抱过了,抓起手机往外冲。两个看守的保镖十分为难,轻了没意义,重了怕伤到她。左右捉襟见肘之际,幸好顾总回来了。
    哭着扑到男人怀里,容柔捧着顾煜英俊迷人的脸,无比期盼的道:“咱们结婚吧?好不好?我爱你,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阿柔,医生说这是产前抑郁症,一切全是幻想!不要乱操心,你好好养胎行吗?现在不是我不想结婚,而是爷爷挡在前头,我们唯一能在一起的希望……你又流血了!”
    第23章 压制
    顾煜话没说完,就被吓到浑身发凉了,触目惊心的红色在未婚妻腿上蔓延,从一个点,变成一大片,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顾煜脑海空白,回过神来后立刻红着眼睛大吼:“都愣着干什么?找医生啊!”
    所有人再次紧张起来,有的跑去唤医生,有的帮抬人,有的打开了门,虽然焦急但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只有容柔按住了顾煜的手,满脸痛苦的道:“刚才说的、事儿你答、应、了吗?”
    逼婚?
    顾煜讽刺的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都已经疼到无法好好讲话,为什么还惦记别的事?”
    “不是别、的、事。”
    “容柔,容颜就没像你这么不识大体,行,既然你想继续刚才的话题,”顾煜缩回手,冷冷的站起来:“我们唯一能在一起的希望便是这个孩子,若没了,你和我只有分手一条路可走。”
    “煜哥哥你、真、这么无情、吗?”容柔被保镖强势的抱起,她不甘心,死死的抓着未婚夫的袖子,哪怕被其他保镖硬掰指尖,痛得闷哼也没松开。
    最后那点波动消失了,留在顾煜心底的除了哀愁、无奈、感伤之外还剩下什么呢?慢慢的低下头,凝视着最爱的容颜,顾煜的表情阴森到恐怖的地步:“你在拿我孩子的命做威胁吗?”
    “不,”容柔摇头,哭得梨花带雨。
    “那你还想干什么?”
    “我……”容柔见他铁石心肠,并没有动容就明白大势已去了,消瘦的脸颊染上一抹苦涩,低低的哀求:“把妈妈还给我。”
    闹个半天,她真正目的是这个?
    不,也许都是糖衣炮弹,若自己否定,她还会换成别的有利条件。
    这是聪明人的做法,无可厚非,顾煜以前就欣赏有野心有欲/望的人,这样才好掌控。他不缺钱,不缺权,可以满足那些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容柔并没有错,顾煜理智上认同,但感情上却烦感不已,觉得容颜婚后的那些付出更可贵。
    “煜哥哥!”
    一声惨叫,打碎了顾煜对容颜的怀念:“好,我答应你。”
    有她没我,自己选的别后悔。
    狼狈的垂下全是红痕的手指,容柔气若游丝,再也没办法继续纠缠了。
    医生带着护士跑过来,顾煜摆摆手,让他们直接进去不用打招呼了。
    赵特助非常担心的扶着顾煜,觉得抿着唇硬挺的老板……有点可怜。为了能和容柔在一起,他做了很多很多努力,甚至因为顾老太爷不愿意让容颜走,祖孙俩都闹僵了。那一段时间人心惶惶,董事会里的老油条们也在观望,再加上顾二叔的蠢蠢欲动,顾小叔的阴损绊子,全靠老板废寝忘食的扛过来!
    顾总以为等待他的是幸福,他付出再多再辛苦也值得,结果呢?
    瞄了一眼顾总的脸,赵特助暗暗惋惜。
    自尊心强的顾总不需要安慰,所以赵特助体贴的坐在他旁边,静静的陪着。
    两个小时后季敏欣被几个保镖从精神病院押到医院。
    从前那个金尊玉贵的豪门阔太太才去了几天,就变成面黄肌瘦,憔悴落魄的可怜虫了。
    季敏欣神经兮兮的缩着脖子,稍微声大一点都会瑟瑟发抖,恨不得躲在桌子底下才安心。
    容柔住在最好的病房,里面的设备很齐全,像小型公寓似的非常舒适。季敏欣看见女儿时微微一愣,情绪立刻崩溃了,哭着跑到床边。
    “女儿!妈妈可算见到你了,还以为这辈子不可能了。”
    “妈,”容柔也特别激动,紧紧的搂住季敏欣哭泣。
    失而复得的她们边哭边笑,既庆幸又伤情,眼珠子粘在对方身上不肯移开,有说不完的体己话。
    两个保镖板着脸,天天听容柔哭哭哭,还有比这更闹心的事吗?掏出手机给外面的赵特助发短信,想出去守着,免得理智失控一把掐死她,脏了自己的手爪子。
    赵特助正陪着顾煜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疲惫不堪,也快顶不住了,所以特别理解这些属下的憋屈。收到回复的保镖们马上走开。
    听见关门声后季敏欣顿时软了腰身,一把捧住女儿的脸小声道:“他们的态度如此恶劣,是不是顾煜变心了?”
    一听这话容柔沉默着,擦把泪水看向旁边的百合花。
    “别想粉饰太平,告诉妈妈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容柔渐渐冷静下来,目光闪烁的望着季敏欣,直勾勾的,仿佛有火焰在里面跳跃:“妈,我从小时候开始就一帆风顺。家里穷,我出去捡蘑菇,救了一个当校长的人,他要报恩,送我去上小学……”容柔滔滔不绝的细数成长的快乐,笑容甜蜜,容光焕发,陷在美满的回忆漩涡中无法自拔:“可自从和煜哥哥订婚以来,所有的运气像流逝的时光一样消失了,没有了,做什么都不顺,连悄悄跑出去也有人跟拍,瞎写,抹黑,导致粉丝全不爱我了。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以前我只要闹一闹,煜哥哥便会答应,可如今无论我怎么求,怎么折腾,怎么受伤……他不会再心疼了。”
    季敏欣越听心越沉,咬着牙,铁腥味在嘴里蔓延。
    “妈妈,快帮帮我吧,要无法呼吸了!”
    “宝贝,”季敏欣悲愤欲绝,却不得不压下去,露出慈爱温柔的表情:“现在处境不一样了,我们以后行事必须谨慎,说话办事也要三思而后行,尽量顺着顾煜。他毕竟是天之骄子,哪有成日捧着我们的道理?你别不爽,妈妈就是前车之鉴,你再不改变就便宜容颜那个小贱人了。你不知道,那个狗东西可猖狂了,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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