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还三小姐,我们下人还有半吊钱呢,她那里连只耗子都没有,还有人进去找东西?”
“架不住有人不信呢,好歹也是个小姐。”
“就二小姐那行事...哪有什么可以搜刮的东西?甭管有没有人进去,咱们可少管,在这种人家府上做事,一个不小心啊,就没命了。”
“是是是,我也听说了,这府里几年前还淹死过一个厨娘呢,就在后院的大水缸里,也不知是怎么落进去的,邪门儿得恨呢。”
“你快别说了,咱们快走吧。”
“唉。”
贺若玘正要放松心神的时候,白玉烟忽然将她的手一按,示意她稍安勿躁。
果然,下一刻就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站住。”
“老,老爷?公子。”先前谈话的两个人回道。
白玉烟以眼神像贺若玘示意,贺若玘点头。
“你们两个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回,回老爷,我们只是路过此处,没做什么,没做什么。”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是是。”两人急切的应道,脚步飞快的退走了。
“叫管事的将那两人辞退。”老爷在向另一个人说话。
“是。”
过了一会儿,老爷才再次开口:“让公子见笑,家里这些下人,尤其是那些普通人成天也没有事做,就知道编排主人家的不是。唉,也是老夫治下不严呐。”
“堡主心善,竟叫这些普通人到府里做活,是这些人不知好歹不知感恩,又怎么能怪堡主?”
“唉,老夫这小寨也是护佑这一方水土的势力,能多帮衬这些穷苦人家就多帮帮忙,好过叫他们饿死。”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渐渐小了,隐隐还有几句传来。
“方才那座小院是何处?恕凤某无状,只是贵寨上下建筑精巧,保养得宜,竟然有这么一座几近荒废的院子,凤某实在很是好奇。”
“那院子啊,那里是老夫一位远亲的住所,数年前不幸过世了,老夫恐触景伤情,就不往这边来了。想不到这些下人欺我不过问,竟然怠慢成这般。回头我便叫人将此处重新修缮一番。”
“堡主是性情中人。修缮一番也好,到底破破败败,瞧着也不大好看...”
“确是如此。”
“凤平秋?”
外面的人走远后,白玉烟才开始同贺若玘说话,对于后来那两个声音,她还是颇为熟悉的。
一个是先前同她有过争执的吴家堡堡主,一个,是今早上还与她们坐一辆马车的人,那个满口谎话,不知道身份的“穷光蛋”。
“先前就是他出声阻止我们,才叫姓吴的有了可乘之机,救下他女儿。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与吴家堡有旧?”
“未必,”贺若玘摇头:“他恐怕是,有别的目的。”
贺若玘略思索一番:“或许,他是为了那东西而来。”
“那东西?”
“就是方才,我与你说的‘热闹’。”
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势力搅和进来,很好,若要看热闹,这水自然是越浑越好。
见贺若玘有意卖关子,白玉烟鼓了鼓嘴,“阿玘就知道欺负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还要卖关子,吊着我的心肝。”
“烟儿这么可爱,”贺若玘凑在白玉烟的身边,冲她的耳朵呼气:“当然是要多欺负欺负啦。”
白玉烟脸莫名一红,随即就是眼睛一瞪:“好哇!”呵了呵手指头:“刚才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别跑!”
“好烟儿,饶了我吧。”
...
两人在破院子里打闹了一会儿,趁着天色还早,就悄悄离开了。
白玉烟抱着贺若玘在后山间腾挪,她们两人现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出行方式,在贺若玘的指点下,白玉烟左拐又拐,终于在半山腰处停了下来。
望着这个垂挂着丛生藤蔓的洞口,白玉烟有些头疼,无奈的问一脸笑意的贺若玘:“这就是,那个好地方么?”
总觉得心里的期待破灭了,这样一个山洞里面能住得好么?
贺若玘笑意不减,上前撩开将洞口几乎全部遮蔽的藤条:“你看。”
藤条拉开,外面的阳光照了进去,将洞内的景象照亮,看清里面,白玉烟瞪大眼。
里面是全套的石桌石椅,一应设施俱全,而最里面,还有一张大床,白玉做的。
“哇!”白玉烟无法掩饰的惊叹出声,忍不住抬脚走进去,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这些石桌石椅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看起来,比之前贺若玘所居住的院子好太多了。
“这里是我无意之间发现的,”贺若玘跟着她走进来,看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奇,也忍不住心生欢喜:“你可还记得,早上我同你说过,先前一时好奇曾跟踪过吴堡主,这里就是那次发现的。”
“噢。”白玉烟点点头,最后克制不住向那张白玉床走去,伸手摸上去:“竟然是温的。”
“我那时不知世间还有修真之法,见这些东西一尘不染,还以为有人在此居住,便匆匆离开,再没有来过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