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来了,来了。”
胖乎乎的守门婆子跑了进来,一脸喜色。
这时,陆沉和季念念联袂而来,身后的小厮抬着安平王府备的回门礼。
整整十抬,这可算是重礼了。
季柏天笑着点点头,不错,不错,陆沉这小子虽然无父无母,但办事还算稳妥。
这对新媳妇满意不满意,可就在这回门礼上看了。
陆沉等着伙计将东西放定,这才上前,拱手道:“拜见岳父,拜见岳母。”
季念念跟在陆沉身后,偷偷打量二人,季父,威武雄壮,季母,貌美丰腴。
季柏天和温婉君瞧着眼前这一对璧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温婉君现在也忘了季念念在宫中受委屈的事了,只是她觉着这姑娘怎么嫁到安平王府三日就变漂亮了?
等摆饭的时候。
季柏天带着儿子、女婿去喝茶,温婉君连忙拉了季念念进了厢房,说起了悄悄话。
一进门,温婉君就把季念念拉着转了个圈圈,“娘瞧瞧,这都好几日没瞧见了,也不知你在安平王府吃的惯不?睡的香不”
季念念虽然知道这是原身的亲娘,但她从小就是孤儿,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话关心,心里还是暖暖的,这暖意就忍不住让她眼眶一热:“我很好,娘、娘。”
本以为自己演了那么多戏,叫出这些称谓已经麻木,但刚刚这声娘,还是让季念念觉着自己真的是有妈的孩子了。
温婉君见季念念快哭了,以为她在安平王府受了委屈,立马一副恨不得杀了陆沉的表情,她抱着季念念的肩膀问:“念念,是不是王爷待你不好?”
季念念愣住了,一个成熟懂事的孩子,就应该所有问题自己扛,尤其是瞧见温婉君零星的白发,她脱口而出:“相公待我是极好的。”
这话说完,她怕没什么说服力,立马戏精上身,一副娇羞的模样,红着脸不敢看温婉君。
温婉君是过来人,哪能不懂这种小儿女的娇态,立马笑呵呵的:“对你好就成,对你好就成。”
这下她的心总算放到肚子里去了。
季念念又逗着温婉君笑了一会,忽然,温婉君一脸哀伤,喃喃道:“没想到,念念转眼就十六岁了,成婚后也懂事了,娘从前总舍不得你长大,如今倒觉着张大了也挺好。”
季念念心下挺有感触的,忽然有些舍不得死,若自己死了,如此疼她的娘亲受得住吗?
胡思乱想着,丫鬟便来请他们入席。
都是自家人,便热热闹闹的坐了一桌,季念念和陆沉坐在一起,两人对视间脉脉含情,一副新婚恩爱夫妻的模样。
季柏天这才放下心来,先头是季念念设计了陆沉在先,辛亏陆沉是个男人,倒也担负的起责任二字。
席间,只要季念念看一眼虾,那盘子里绝不会出现鱼,陆沉绝对都会帮她夹来。
最后,季念念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厮脸皮这么厚,她大有拼演技失败的倾向,只好捂着嘴说饱了。
这时,一只花白小猫,从外头跑进来,跳到了温婉君怀里。
温婉君笑着拍了拍猫,“雪儿,没有规矩,快下去。”
小猫跳到桌子下面,竟钻到了陆沉脚下,季念念看的心惊胆战,生怕陆沉对小猫动手,岂料他竟丢了快鱼肉下去。
季念念吃惊的挑眉,陆沉喜欢猫?没听说过呀。
饭罢,季大将军带着陆沉进了书房谈事,季念念和她娘在花园里消食。
温婉君现在是真的相信陆沉对季念念很好了,一直在嘱咐,让季念念要好好照顾陆沉,早日为陆家开枝散叶,就连怎样容易有孕都翻来覆去讲了好多遍。
季念念假装娇羞的点点头,把温婉君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毕竟,她和陆沉之间只有演技。
季大将军的书房里,干净整洁,墙上挂了几件武器,博古架上倒都是兵书,没有珍玩之类,看得出季大将军是真的廉洁。
“天星,看的出你和念念感情极好,如此老夫便放心了,听说你手底下的人想要骁骑营的总旗位子?那便卖你个面子。”
陆沉,字天星,这是他那温柔善良的母亲帮他取得。
陆沉闻言,勾唇一笑,这季念念还真是季家的宝贝,总旗之位竞争已有大半月,谁曾料想,只因他对季念念笑了笑,大将军便将这拱手让人?
呵,这是让他拿人手短?
“不用,岳父,小婿对念念好是应该的,不是为了以此牟利,至于总旗之争,就让他们各尽其力。”
季大将军哈哈大笑,“都说我儿念念荒唐,我看她在择婿这件事上一点也不荒唐。”
陆沉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这时,下人来请陆沉,说是时候不早了,将军夫人打发他们回去。
季念念依依不舍的跟家人告别,跟着陆沉回了安平王府。
一进门,陆沉未理季念念,将马鞭随意甩给小厮,径直去了书房,并让砚书传话过来:“王爷说了,能给的荣耀都给王妃了,还请王妃以后就在这王府里本本分分做人。”
季念念假装悲愤万分,哭着求着要见陆沉一面。
砚书冷冰冰:“王爷说了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