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念:“……”
好你个小姑娘,竟然是在明嘲暗讽她设计陆沉的事,真是气死她了。
大意了!竟被小姑娘说教了一顿还没机会还嘴,真的好气啊。
季念念气的吭哧吭哧的,这时,砚书小跑进来,急促的道:“王妃,王爷率兵出京剿匪去了,让奴才来跟您说一声。”
季念念本就怪何盼,一听陆沉竟然是为何盼出头去了,就更生气了,胸口憋得难受,连眼圈都有些酸软,随意摆了摆手,闷闷地说了声:“知道了。”
砚书没有多想,匆匆收拾行囊,出了王府,打马去追陆沉。
陆沉听了砚书的汇报,只是嗯了一声,拉紧辔头,狠狠的夹了马腹,黑色的马儿像一道闪电似得劈了出去。
冯明祥今日难得穿了细甲,笑的莫名其妙。见砚书一头雾水,更是笑的开心。
陆沉跑出了几里地后,明显没有那么生气了,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再气什么。
放慢速度,冯明祥率人追了上来,两人并驾齐驱,陆沉脸色依旧不好,冯明祥也没有找死的习惯,只好把话题扯到陆沉的身上来。
“连根拔起吗?”
“嗯,拔了吧,这些土匪扰民太甚。”
冯明祥欲言又止:“情报你看了,土匪头子跟县令有勾结,我怕……”
陆沉斜眼觑他,“怕什么?到了县上,先把县令提溜过来,到时候派他打头阵,我不信土匪刀枪有眼。”
冯明祥笑了笑,“是我婆妈了,走,除害去。”
两人风风火火的打马疾驰,他们身后带了两千人,但队伍两极分化很是眼中,前半部分较多的骑兵们,斗志昂扬,眼中充满了希冀,后半部分骑兵,一个个满脸哀怨,一副不愿意上战场的样子。
冯明祥回头看了一眼,嫌窝心,又转了过来,对陆沉说:“你说太子那人,怎么净是些小聪明?你瞧瞧他在五城兵马司安插五百人都是些什么货色?这是上战场的表情?跟送死一样,晦气!”
“别急,马上就给你换了。”陆沉道。
冯明祥笑了笑,“不急,就是烦。”
扶风县令看到陆沉的时候,吓得双腿都软了,听闻陆沉要去剿匪,他的脊梁上吐出豆大的汗粒来,强颜欢笑:“微臣愿意带路。”
陆沉似笑非笑:“那就多谢县令大人。”
胖胖的县令一边擦着汗,一边道:“不敢不敢。”
鲜血顺着陆沉细白的软甲留下,形成一道细线,他沉默的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尸首,竟有片刻的失神。
直到冯明祥过来,“走吧。”
陆沉擦了擦剑:“都安顿好了?”
“嗯,只有一人,不在山寨里,其他的都死翘翘的。”
“那五百人呢?”
“嗯,都冰了!”
“好。”陆沉喉头微动,环视战场一圈。满地尸首,烽火狼烟。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杀戮,他杀人,也救人,凭心。
陆沉在战场上打的火热,季念念在王府也引起了没有硝烟的战争。
她身娇体软的惩罚还有两日期限,这两日,陆沉刚好去剿匪了,没有异性抱抱,她只能摊在床上。
加上兴致不高,整个人都是恹恹地,两个婢女脑补太多,以为是表小姐将她家王妃气病了,一个个都寒蝉若禁,看到何盼都绕道走。
何盼听闻季念念病了,便想来瞧瞧她,偏偏几个婢女都视她不见,没人给她通报,她也落得松快,干脆不去探病了。
她本就对安平王府熟悉,这会儿心情松快,带着丫鬟小依在精致的园子里到处乱转。
季念念听说了何盼的行踪,更是气的不轻,这就是典型的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真是气死她了。
***
温婉君听丫鬟说季念念生病卧床,急的着急冒火,指挥着管家准备了一大堆的东西,立马就要去王府。
这时,门房来人禀报,说是兵部尚书的夫人上门亲自道谢来了。
温婉君愣了片刻,想起了这位尚书夫人为何道谢,不就是那人念念给她的样式,她给几位相好的夫人匀了些。兵部尚书夫人是个憨厚的,早早来道谢。
温婉君知道丈夫打仗,跟兵部要搞好关系,她可不能怠慢了这位尚书夫人,只好亲自去迎了她,将她接到花厅,意图三言两语便散了。
尚书夫人姓顾,面相憨厚,是个实心实意的,一进门便忙着道谢,温婉君素来跟她交好,忙说些不用之类的。
顾夫人见温婉君兴致不高,便直戳戳地问:“夫人今日有事?”
温婉君本就心里憋得慌,她跟季大将军说这事,反倒被训了一顿,说她小题大做,要管到王爷府里去,但她疼女儿啊,心里疼得难受。顾夫人这一问,她就跟倒豆子似得说了出去。
顾夫人听了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陆王爷这表妹还挺彪悍的。她忙安慰了温婉君一番,替季念念抱不平。
毕竟,她刚收了季念念的礼物,当然向着季念念。
温婉君被这样安慰了一通,心里舒服多了,打发了顾夫人,便去了安平王府看季念念。
她不知道的是,顾夫人觉着时间还早,不愿回府去,又回了娘家,承恩伯府。承恩伯的夫人,因着顾夫人的关系,也得了一张样式图,本就对季念念好感满满,听闻她受了欺负,忿忿不平,又赶回了娘家淮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