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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熠正意乱情迷,要害处被大力击中,顿时痛得大叫一声,苏凌借机抓住他的左臂,一个过肩,便将他摔出了丈余。
    侍卫们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宇文熠毫无防备,直被摔得晕头转向,腰和背重重触地,恰似要断了一般,满腔的情意也立时便无影无踪。挣扎着爬起来,满身都沾上了杂草和泥土,。
    “你这个混账!”宇文熠几步跨回到苏凌面前,恼羞成怒地扬起手便打算给他一记耳光。
    苏凌靠在树干上,抬眼冷冷瞪着宇文熠,脸上毫无畏惧之色,不躲不闪。宇文熠牙咬得咯咯作响,胸膛不住地上下起伏,眼中雷电交加,手臂高高擎在空中,却迟迟没有落下。良久,终归把巴掌紧握在一起,放了下来,从鼻腔中恶狠狠地冲出一个“哼”,转身大踏步而去。
    苏凌见他神情凶恶,目眦欲裂,眼中血色陡现,本以为他会如何暴怒一场,没料到他竟就这样走了。
    眼看着宇文熠走得不见踪影,苏凌这才站直了身子,整整凌乱不堪的衣衫,重重喘了口气。
    宇文熠满腔怒火地回到自己的寝宫,一路踢翻了无数花盆,吓得宫人们远远地跪下,只恐遭了无妄之灾。
    宇文熠越想越气,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处处迁就着苏凌,不仅对他温柔体贴,甚至连他那个拖油瓶的殿下也照顾周到。明知父皇讨厌他,还辛辛苦苦地去讨来六百石的薪俸。听说他喜欢小雅斋的一匹价值不菲的玄玉骊驹,自己立刻就着人前去买下送给他。对于一个男宠来说,这般宠爱可谓已经到了极致,结果他非但不知报答,连一个亲吻都这么吝惜,还让自己当众出丑。早知如此,自己又是何苦来,其实不管他高不高兴,愿不愿意,自己也有一万种法子将他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何至于如此费劲。至于他的想法,又有什么要紧,不过一个贱奴而已。
    四十一
    苏凌心里清楚自己触怒了宇文熠。
    宇文熠喜怒无常,温柔起来恰似春风,恶劣起来又状如魔鬼。苏凌屡次被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他早就深恶痛绝。
    虽然这些日子宇文熠着意讨好,表现得体贴备至,无奈那份刻骨的痛恨已经深入骨血,难以抹去。在苏凌看来,宇文熠的温柔无非是他暂时厌倦了强暴,想要变个法子玩弄自己,发泄他的兽欲和征服欲。
    苏凌本也想顺水推舟由着他,借此迷惑于他,但当他在大庭广众下想非礼自己时,终于还是忍不住将他推开。
    眼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苏凌弯腰拔起花坛里的一蓬杂草,现在他再无处可去,也不想在出门,平日里种花养草消磨时光。
    胡贵迟迟疑疑地走过来,看他正忙,便站在了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胡贵,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胡贵一向刮噪,忽然这副样子反倒让苏凌觉得不习惯。
    “公子”胡贵嚅嗫片刻,终于道“有个女人要见你。”
    “女人?”
    “是啊,在东门外。她本来非要进来,看门的不许进,她就跪在门外求过路的人给你带信。一边磕头一边恳求,满脸都是血,真是可怜。”胡贵一脸不忍。
    苏凌霍地直起身,一把拉住胡贵的胸襟:“那女人叫什么,长什么样?”
    胡贵从未见他这般失态,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倒是说话啊。”苏凌大力摇晃着胡贵,几乎要把他摇散架。
    “她,她好像说自己姓刘,三十来岁的样子。”胡贵刚一说完,苏凌已经发疯般向外奔去,跑到门口被门槛挂了一下,摔得惊天动地,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般立刻便爬了起来,继续向前跑。
    东门外已经围上了一圈人,对着地上指指点点。苏凌拨开人群挤进去,只见地上果然跪着一名满脸是血的女子,不停地向进出东宫的人哀告:“那位好心人帮我知会苏将军,刘氏找他有要事。”。
    把守东门的卫士早已不耐烦:“你这个疯女人,跟你说这里是东宫,是太子殿下住的地方,没有什么姓苏的将军,你若再不走,非要在这里闹事,上峰怪罪下来可别怪我们把你抓起来关进大牢。”
    “军爷,我知道苏将军就在这里面,求你让小妇人见他一面,小妇人真的有要事。”
    “好话你听不进去,可别怪军爷不客气了。”卫士终于不耐烦,走过来想要用枪杆驱赶那女人。
    苏凌紧赶几步挡在卫士身前:“刘嫂,苏凌来了。”
    刘嫂抬头一见果然是苏凌,立刻扑了上来:“苏将军,救救殿下。”
    “殿下出了什么事?”
    刘嫂刚要开口,忽然发现周围全都是人,立刻止住。苏凌拉起刘嫂便进了东宫。
    卫士们虽然不知道他姓什么,却都见过他,知道他是太子的人,看他拉刘嫂进门,也未加阻拦。
    “这下可以说了?”
    围观的人已被隔在宫墙之外,侍卫们也看不见踪影,苏凌这才开口问道。
    刘嫂一边哭一边道:“殿下被宇文律抓走了。”
    原来今日上午,肖知渐和刘嫂一起出门,在大街上遇到了长乐王宇文律,宇文律见肖知渐生得清秀,上前便动手动脚。刘嫂情急之下说出肖知渐是大夏的质子,谁知不说还好,宇文律一听这个,立刻笑了起来:“大夏的质子?有趣,本王还没尝过肖家人的滋味呢,正好带回去开开荤。”
    说着抱起挣扎哭闹不休的肖知渐便塞进了自己的车里,刘嫂扑上去阻拦,被侍卫一脚踹开。
    眼见宇文律的车扬长而去,刘嫂呼天抢地之余立刻想起来找苏凌,这么多年来,她和肖知渐早已将苏凌当做了自己的依靠。她记得那日大燕的皇太子说过,苏凌在他宫里,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长乐王宇文律!竟然是那个男人。
    黑暗的记忆之门再度被开启。
    烟气缭绕,雕龙描金的床上,绣帐半开。一只粘湿的手在自己伤痕累累的肌肤上滑行,冰冷如蛇。脸被抬起,一个声音如同从幽深的地穴中发出“啧啧,这脸蛋,这身材,果然是好货色。皇兄真会享受。”手指在臀缝间来回抽动,拼命想要躲开,腰却被死死压在,充满情欲的喘息在耳边响起,刺鼻的香气萦绕在鼻端。“皇兄,等你玩腻了,可否赏给臣弟,让臣弟也尝尝这镇国大将军的滋味?”费力地撩起沉重的眼皮,那张猥琐的脸紧贴着自己的鼻子,虽然当时已经处于半昏迷之中,那种发自内心的恶心却让苏凌怎么也无法忘却。
    听说肖知渐居然落入了好色成性的宇文律手中,苏凌顿觉浑身冰凉。
    “刘嫂,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来。”被强暴的滋味苏凌感受最深,那种深入灵魂的耻辱和痛苦,足以令人生不如死。更何况肖知渐才十二岁,是大夏的皇长子,以他这样的处境,一旦遭到玷污,便永远也抬不起头。苏凌觉得自己几乎要疯了,他心里只是反复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知渐受到伤害。但自己不过是个奴隶,又有什么能力去救人?
    眼前有些发黑,苏凌靠在树上定了定神,勉强强稳住身形,向宇文熠的寝宫方向走去。
    四十二
    宇文熠不在自己的寝宫而在太子妃住的来仪宫。
    自从元妃入宫以来,宇文熠除开头几日在她这里留宿,以后便很少过来,今日元妃自是着意打扮,刻意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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