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要专心,少说话。”沈温庭道,清灼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在外待了一段时间,闻意的嘴唇有些干涸,鼻间还泛着些许汗珠。抬眸看他的时候,不经意地带着几分娇意。
闻意装傻充愣,“我作画一直挺安静,都是艾思言在说话。”
沈温庭微微俯下身子,清冷的眉眼看着她,意有所指,“沈太太的样貌和身材的确很不错。”
闻意:“……”感情你在那里听了那么久?
闻意赶紧认错,“我错了。”
沈温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有些想教训她,可是对上她乖巧的眸子,终是化成了一声叹息,不轻不重地警告一句,“以后不许胡说。”
闻意闷声反驳,“我这是在证明你洁身自好。”
“觉得我不行?”沈温庭挑眉。
他不是圣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完全面不改色。只是他也有自己的坚持,他不希望闻意以后有一天,会因此后悔。
闻意赶紧摇头,顿了顿,又愤愤不平道,“我就随口一说的。沈温庭,你不要一回来就教育我。”
她的鼻间有些红了,脸蛋也是,因为热的红了些,看上去越发的惹人怜爱。
沈温庭盯着她几秒,直起了身,手指略过她的鼻间,“外面热,别待太久。”
闻意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沈温庭的背影。
刚才……沈温庭好像对她温柔了?!
闻意看了一眼微信,艾思言已经给她发来了祷告。
艾思言:意宝贝,一路走好。是我不好,没能护住你。
闻意:……
艾思言秒回:你老公没训你?
闻意:我长得那么美他舍得训我?
艾思言:……
扫了一眼画,闻意想了想,简单地加上几笔,最后再写下自己的名字,等到风干之后才拿进卧室。
沈温庭正在卧室里收拾他的三个行李箱。闻意瞧了一眼,还真的都是衣服。
听到动静,沈温庭朝她看去,“不画了?”
“画好了。”闻意把画给他看,“送你了。”
沈温庭起身接过,仔细地看了一下。的确不错,笔墨张弛有度,只是山峦的勾边处墨色晕开,破坏了这幅画。
“画毁了就送我?”
闻意往后退了一步,坐在床上,“谁让你突然喊我,这画我画了一下午,不送人浪费了。”
沈温庭默然,把画放置在一旁压好,扫了一眼褶皱的被子,“闻意,叠被子。”
闻意把鞋子蹬掉,盘腿仰头看他,“那画你可以放在办公室,想我的时候可以看看。”
“别转移话题。”沈温庭道。
当初只顾着管她学习,生活日常方面倒是放松了,结果养成了她这个邋遢的性格。
闻意气急,这个狗男人!凭什么自己有强迫症还得强迫她也要收拾整齐!这被子叠好了又得睡。
敢怒不敢言,闻意横了一个小眼神过去,乖乖地起身叠被子。
“闻意,过来。”
还在叠豆腐块的闻意扭头,“没空!”
沈温庭扶额,“你的衣服。”
沈温庭不在的半年,闻意就差没拆家了。外面看起来还好,柜子里面乱作一团,全部被她胡乱地塞进去。
闻意心虚地走过去,扫了一眼,她的衣服凌乱地塞满了他的衣柜,“等我一会。”
沈温庭:“不急。”
闻意坐在地上,“噢。”
沈温庭低头看了一眼。闻意乖乖地坐在他的脚边,憋屈地收拾着东西,模样甚是乖巧。
他的眸色微动,浅浅荡开。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闻意脖子上的项链。
他伸手碰了碰,“戒指?”
闻意忙着收拾东西,头也不回,“嗯。”
“戴好。”沈温庭道。
那晚在酒吧,如果她手上戴着戒指,大概能省去很多麻烦。而沈温庭也存了几分私心,想要告诉所有男人,闻意已经结婚了。
“戴在手上不舒服。”闻意哼道,“也不好画画。”
沈温庭半蹲着,“我让他们去设计,换一个适合的款式。”
闻意:“……”她只是不想戴,与款式无关。
闻意一扭头,就对上沈温庭清浅的眸子。张了张嘴,她闷声道,“噢。”
别了,她浪到飞起的生活。别了,她假装单身的时光。
闻意的自由生活在沈温庭回国之后,全线崩盘。闻意想来肆意惯了,却被沈温庭管得严严实实的。
好几次闻意都想反抗,一对上沈温庭淡漠如水的眸子便鸦雀无声了。
闻意还是有点害怕沈温庭的,大概是以前在他手下补课留下来的后遗症,沈温庭严肃起来,如同民国时期的教书先生,刻板而认真。
晃晃悠悠一周又过去了,闻意被沈温庭管得不厌其烦,却也不敢反抗。
“那你们怎么不分居?”艾思言开着车,“你两生活习惯完全不在同一频道上。”
“分居是不可能的,对外还得假装恩爱。”闻意也发愁,他们要是分居了,沈爷爷准得看出来。
前天去烟水别院的时候,沈爷爷还在问她和沈温庭的感情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就这么处着呗,还能离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