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脑地吐了许多的穆至森倒是清醒了不少,他扶着余知欢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那笑大概就像是主人看到自家狗子终于学会护主那般,欣慰又宠溺。
“看什么看?!”余知欢生气地回瞪他一眼,从旁边服务生的托盘里拿过一杯茶怼到他面前:“漱漱口!快点!”
穆至森接过茶,难得顺从地没吊下脸来。
“不是不能喝酒?我回来后见到你三次,两次你都喝了酒,今天更厉害了,竟然喝成这样!穆至森,你没有秘书吗?挡酒的人也没带来?需要自己上去和人拼酒?”余知欢连珠炮似的发问,可见她是真的生气了。
“舒服……”咕嘟咕嘟一大杯茶水下肚,穆至森对她的满腹牢骚不仅没有表示出反对,反倒有些高兴的受用。
“让你漱口你怎么都给喝了?!喝酒以后不能喝茶你不知道吗?”余知欢夺过他手里的杯子,更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我又不大喝酒,经验当然没有你丰富。”穆至森忍不住反驳了一句,惹来余知欢带怒气的眼神。
“我就不该管你!”余知欢说着便松开手,不再搀着他。
可她刚往前走出几步,就被穆至森虚晃的脚步追上,还被他再次拉住了手。
“干什么你?”余知欢又瞪他一眼。
她正想把手甩开,醉醺醺的穆至森却把整个身子斜靠了过来,“扶我去车里……节目的事,不是……不是还没聊吗?”
这会儿倒是清醒得很!余知欢满脸不爽地拖着那副比自己高出一头半的身体往酒店门口龟速挪动。
穆至森却很安心地闭上眼睛任她随意拖拽,丝毫不担心她会把自己丢到什么阴沟里去。虽然这种事她干起来得心应手,但他了解,她是绝不会以自砸饭碗作为代价的。
再说了,酒店门口哪来的阴沟呢?
可余知欢也不像他想的那么傻,刚走没几步,她就招来酒店的服务生让人把小邵喊了过来。
结果还没等穆至森作出反应,小邵凭借一己之力就把他给背了起来。余知欢拍拍手,一脸轻松地跟在他们后头……
“你过来。跟我一起。不要坐在前面影响我的司机开车。”没等余知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穆至森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余知欢不予理睬地兀自拉开那扇车门,却被小邵求饶的眼神打败……
她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的穆至森,无可奈何地“服从安排”。
不情不愿地坐到穆至森的身边后,小邵又给她找了个活儿。
“余小姐?”小邵转过头,向她指了指依旧双目紧闭的穆至森,“麻烦余小姐替我们穆总系一下安全带吧?”
“我???”余知欢先是诧异,然后满脸都写上了不乐意。
“拜托拜托……”小邵双手合十冲她拜了又拜,“您就帮我一次,帮我一次!”
余知欢咬着牙颇为无奈地侧过身去。
她伸长了手,努力去够穆至森那侧的安全带,竭尽所能地避免不必要的肢体触碰。
“嘶——”穆至森突然痛呼一声,吓得余知欢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我可没碰到你啊!”她立马为自己申辩。
“头疼……”穆至森说着抬手抵在前额上。
“谁让你喝那么多?不疼就怪了!”余知欢没好气地嗔他一句。
“不是……刚刚摔倒的时候好像磕到了……”穆至森皱着眉,表情痛苦,显然不像是装的。
余知欢伸手打开车顶灯,曲着一条腿侧身凑到他面前。
“你别捂着,让我看看。”她把他的手从头上拿下来,然后轻轻拨开覆在他额头上的头发,“啊……真的流血了!”
余知欢一声惊呼,把坐在前面开车的小邵也吓到了:“啊!那怎么办余小姐?去医院吗?”
“去什么医院啊!”
穆至森话音刚落,余知欢便紧跟着附和道:“对,这点小伤没大事。”
“你倒是很宽心……”穆至森小声嘀咕了一句。
“要不然,穆总上医院把整个脑子都查一遍?”余知欢故意笑着调侃道。
穆至森当即冷下脸,别过头去,又闭上了眼睛。
没过一会儿,穆至森便感觉到额头的伤口处冰冰凉凉的。他睁开眼一看,就看到余知欢正贴着自己,拿着棉球给他清理伤口。
心口跳得有些快了,穆至森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你从哪儿找来的东西?”
小心翼翼地把他额头上的血渍清理干净,余知欢又从救援包里找出一个创口贴放在他额前比划了两下,“你车里的储物箱里有救援包你都不知道吗?还有一个月就过期了,正好用上。”
“这些小事你倒是记得清楚……”那枚马上就要过期的创口贴在他的皮肤上粘住后,穆至森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伸手往她的腰上一搂。
余知欢失了平衡,跌进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她慌张地将他推开,身子却被他的手箍得更紧。
穆至森那双染了酒气的眼睛紧盯着她不放,这让余知欢感到既危险又不安。
“为什么要走?”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余知欢从他猩红的双眼中,看到了生气,还有整整三年等待的不甘心、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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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啥,可怜老穆,就想双更~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