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在,势必会对他追求女主乔妙妙造成一定的阻拦,况且她还和乔妙妙聊的那么开心,如若霍川担心她说漏嘴两人的关系,不利益他对乔妙妙的追求,于情于理,这几天应该会对她提出分手。
小说里,今晚霍川会送乔妙妙回家,正巧撞上等在乔妙妙家门口的沈和安,两人彼此说了一番狠话。
她耸耸肩,不准备干扰霍川的好事儿,麻溜地下了个打车软件后,看着几百块的打车费直心疼。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和自由比,这真是一点小钱罢了!
哪晓得她做完一番心理建设,在晚宴结束后又十分贴心地借口离开,手腕无端被霍川攥住。
“去哪?”
他手心的温度有点高,透过皮肤渗透进给她几分暖意。
栗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也有点懵了,“我就随便走走啊?”
她不退场,怎么给他和女主制造独处环境?难不成做他们的电灯泡吗!!
就这么一耽搁,乔妙妙率先和他们道别,“那你们聊,我先走了哦!”
栗笙急了,“别啊!”
乔妙妙转过脸,“嗯?怎么了?”
栗笙看看霍川,又看看乔妙妙,示意他赶紧松开她,送乔妙妙去。
可霍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我有话要对你说。”
栗笙彻底急了:“哎呀,要是不重要的话,明天说也不迟……”
她真是替他急死了,再不放手乔妙妙就真走了!
但霍川轻而易举地击碎了她所有的期许,他淡淡地说:
“很重要。”
栗笙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乔妙妙走远了。
临走前,乔妙妙还非常贴心地对着她比了个“加油”。
那边杜安琪本来还等着约霍川,见这情形也知道自己没戏了,愤愤地瞪了栗笙两眼,踩着细高跟扬长而去。
栗笙一脸冤枉地被霍川拉着坐下。
“霍总,什么事啊?”
霍川的眼瞳黑沉,眼中有太多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她微微缩着身子,叫他这不开口的气势吓得有点发毛,默默地低下头扣了扣指甲。
霍川张了张唇,是预备说分手的。
至此为止,闹剧应当收场,他并不愿意再多分精力给她。
而在他开口的同时,宴会厅中放起了悠扬的小提琴声。
琴声舒缓优雅,作为散场音乐,再合适不过了。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秒,血色飞快地从脸色褪去。
所有从容淡定在这一秒破功,两条秀气的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他捏紧了拳,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
栗笙垂着脑袋,等了半天他开口,一抬眼就撞见他这幅模样,也顾不上惆怅了,紧张道:“霍总?”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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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回答她的只有长久的沉默。
他的眼底猩红一片,拳头攥的很紧,哪怕面上再淡漠,可这隐忍的姿势,是一个防御的姿态。
栗笙不解,刚刚还好端端说话的人,怎么忽的变化这么大?
她环顾一圈,周遭只有散场的人,并没有任何异样的人出现。
再转过脸来时他黑沉的眼眸变得森冷,小提琴声悠扬,栗笙一惊,迅速捂住了他的耳朵。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霍川的父亲早亡,五岁时,母亲带着他改嫁给隔壁市的富商,但短短两年时间,继父跟风投资失败破产,从此便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喝醉后又对家人实行家暴。
彼时他们的住处隔壁,有个男孩在学拉小提琴,每天伴随着继父的鞭子一起的,就是那断断续续宛若拉破风箱一样的小提琴声。
一声一声,宛若催命的魔咒一般。
长大后生活中鲜少见到鞭子,但那琴声却一直如梦魇般死死地缠绕在霍川的心头。
霍川咬着牙,极力地想压抑住内心那些晦涩压抑的回忆,可他越抵触,那些画面在眼前就变得更清晰。
回忆翻涌,他的眼底腥红一片,皮肤上仿佛又传来厚重的痛感,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
雷雨交加的夜晚,他的耳里嗡嗡一片。周遭伴着吱吱嘎嘎的仿佛断了气似的琴声,母亲的哭叫声,继父手里的鞭子抽到母亲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
嘈杂又混乱,一声声的冲击着他的耳膜。
他瑟缩在角落里,看母亲痛哭着挣扎,终于鼓起勇气冲了上去。
他不过只有七岁,大腿还没继父的手臂粗,继父身强力壮,揍得他毫无还手之力,母亲哭喊着来帮他,又再度被那个男人推开,他在挣扎间,被继父按进了水池里。
池子里的水很快没过他的脑袋,他张着嘴咕嘟咕嘟被水猛灌了两口后呛到,垂死挣扎中摸到了池子上的剃须刀,可还等他伤害到继父,那个强壮的男人已经把剃须刀打飞,一个巴掌重重地摔在了他的脸上。
那一巴掌,让他的左耳失聪。
……
与此同时,一双柔软的手捂住了他的耳朵,把那提琴声隔绝在外。
“听不见了。”她说。
他睁开眼,对上她澄澈的眼眸,宴会厅内的浅白灯光落在她脸上,她脸上带几分关心和焦急,他心里乱成一团,左耳又开始“嗡嗡”的响起,完全听不进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