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不知道杨夕为什么突然这么感性地说这些,于是不知所以地使劲点头,“嗯啊,我答应你,会好好活着的!”
两人顿时笑喷!
而陈术嘉和以沫、徐画和杨夕,彻底玩完了。这两个女孩子也带着各自的不甘退出了文学社。而杨夕对丁落,却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努力做!但是杨夕也好想告诉丁落,没有什么比快乐的心情和美好的心态更重要了,有什么东西再喜欢,值得你可以付出生命去证明吗?
“年味聚了又散,温州市一模紧张来紧张去却终得‘一磨磨成灰’。天气时阴时晴,就像哪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的脸。所幸我是一只沉睡的猫咪,梦醒已是遍地繁花,免去了寒冬的苦。”以沫哗啦哗啦地写下这么些句子后,便犯起了困。
合上卡夫卡的书页,推开窗户,瓯地的夜色竟如此沉寂。以沫有种说不出的欣喜,好想和杨夕一起去看三月的茗山,看神仙笔下的五龙水。
周末文学社上课的时候鲁余凡讲了关于温州市小文学家比赛的事情。
近来温籍作家谢淑清因一篇《乡关何处》颇获殊荣,一时间大家像是都爱上了这从土壤里长出来的一文一字。所以此次比赛文风有所指向,大家便知道鲁余凡最后将草婴留下的缘故了。乡土散文并不是难事,只是以沫很少去尝试,文学社里数草婴写得最多最好。
把写好的文章交上去了之后,以沫心里竟空落落的,到风雨操场跑了两个800米后走到正中央摆成一个大字。突然想起丁落,于是掏出手机给她转发了一条杨夕发给自己的短信:“放下方知,天地之大。”
初选周期比鲁余凡预期的足足早了一个星期,一同送去的九篇文章都入了初选。
复赛是现场作文,地点是温州市区。
上次坐鲁余凡的车好像是去参加另一个作文赛的时候,那也是以沫第一次知道101和夏雨就是同一个人,是一个会说会笑会走路的大活人!
象城二中是象城这座小镇上第二好的高中,和象城一中尚不能比,更别说和市里的一些好学校比了。复赛的试场很多都是来自市区学校的学生,他们别着别致的校徽,好像本身就有一种优越感。几个市第几中学的学生在大声地讨论他们老师给他们押的题目,说是连范文他们都有,只是懒得看。杨夕“切”了一声,让以沫别理他们,都是一群纸老虎。
以沫不知道那群“纸老虎”们的老师押的是什么题目,但是鲁余凡猜得倒真的很准,作文的主题就是“乡土”。
复赛结束后才隔四五天就发下最后参加决赛的名单。当看到“相以沫”三个不胖不瘦的字站在“第一名”三个字后面时,以沫简直要快乐得飞起来了,太不可思议了吧!杨夕是第五名,杨夕说自己的名次和以沫的加起来刚好是她的幸运数字“6”,所以接下去的决赛肯定也会很顺利的!
这也能扯到一块儿?以沫心想:什么奇葩逻辑!
参加决赛前几天鲁余凡拿来了好多文学常识、诗歌鉴赏的资料让大家做准备。这可苦了身为理科生的杨夕,知识抛掉简单捡起来难。以沫和同是文科生的草婴起劲地互相问答,把杨夕听得一愣一愣的。以沫突然想起高一期末,杨夕和梦蕊在教室里飞快地演算着各种诡异的算式,自己顿时记不清孙中山的老婆究竟是宋庆龄还是宋美龄的那会儿。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道梦蕊知不知道后来文学社发生的一切,知不知道大家都还很想她。
像是做了一场梦。
决赛的那天那群“纸老虎”全都不在了,杨夕对以沫和草婴说:“还是毛主席说的是,我们要鄙视一切的纸老虎!”草婴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毛主席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鲁余凡等在试场外,想着这次的小文学家比赛丁落连最开始的文章就没交过来是什么情况。他突然想起听过的一句话:“人生很多问题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鲁余凡笑笑,自己早该是过了为这些小情绪矫情的年龄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一直想知道答案呢。
出了考场之后大家都很开心,于是鲁余凡请大家去象城的天香食府搓了一顿,庆祝小文学家比赛圆满结束。虽然最后的结果还不知道,但是这个过程真的很快乐,大家一起练笔相互问答,一起在编辑部里背文学常识背到晚上十点多然后叫永和豆浆的夜宵吃,这些都足够难忘了。
正午日头很大,以沫坐在教室里昏昏欲睡,正梦到梦蕊和自己抢棉花糖吃时感觉有人在摇自己。以沫不耐烦地甩了一句:“别动我!”
那人竟不知趣,坚持不懈地摇,以沫砰的一下站起来:“干吗?!”
额……周围的同学都吃惊极了,鲁余凡竟在偷笑,问以沫昨晚做贼去啦?然后告诉以沫得了第二名的事情。
以沫突然鼻子一酸,忙跑到厕所里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后又跑到杨夕那儿嘚瑟去了。
不用害怕会被嫉妒,也不用害怕自己会嫉妒。这样单纯的快乐是经过了多少坏情绪的修炼后才有的默契,所以最难得。
后来知道草婴是第一名,杨夕是十一名。小文学家的奖项只设了前十名,所以鲁余凡为杨夕感到可惜,杨夕却说自己是除了前十最厉害的一个呢,有什么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