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里的惊讶如出一辙,但季傳是看戏的人,他比杜晟这个在戏里的人更快的掩饰住了惊讶,神情恢复平静。
刘悦明举着手机的手有些用力,没注意,将屏幕按黑了,随着屏幕变黑,杜晟的注意力也被拉了回来,他深深的注视着刘悦明,眼中缓缓爬上冷意:“小七,你不是说你这辈子只卖一次?”
杜晟的话说出来的同时也松开了握着刘悦明的手,刘悦明的手滑落在身侧,他听着杜晟的话,努力睁大了眼睛,微微张着嘴慢慢的呼了一口气。
“我都是出来卖的,”刘悦明把手机揣在兜里,说:“卖一次,卖两次不都一样,再说了,”刘悦明挑了挑眉毛,眼角带了些风情,嘴角勾了勾,带着笑意的看着杜晟:“杜先生,你不是想让我不生气跟了你吗,那你离婚啊,你离了婚,我就跟你。”
杜晟冷哼一声,脸上涌上一层薄怒,但他一向温和,所以他依旧温和的开口:“小七,我再喜欢你,你也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说着他将目光落在身旁的季傳身上,笑了笑,道:“既是现在是季总的玩意儿,那我就不夺人所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季总,玩的开心。”
季傳点点头:“好,不过,”季傳拍拍杜晟的手臂,语气淡然:“杜总别太生气,为个玩意儿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他们两人站在离刘悦明不到两步的距离像说着‘今天天气真不错’这样的语气说着话,他们不知道,话里的主人站在那里,在炎热的夏夜里浑身发凉。
季傳目送杜晟离开后,余光讥讽的瞥了一眼刘悦明以后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他回头,见刘悦明还低着头站在原地,道:“不是我的情儿吗,怎么,还不跟上?”
刘悦明转头看了一眼窗外他走进来的那条路,抬脚跟了上去。
季傳进了房间,山庄里的贵宾套房,无论是面积还是设施都不是刘悦明安顿的那个房间可比的,季傳去酒柜取了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后,背对着刘悦明慢慢的喝着,从进了房间,他没有回头看过刘悦明一眼,但他的肢体动作无不体现出对背后人的嫌恶。
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感受不到呢,他长大的路上总是布满了荆棘,他用自己稚嫩的身体攀爬而过,荆棘在他身上戳了一个又一个窟窿,窟窿流血结疤然后变成了铠甲,孩子总会长大。
房间里很安静,刘悦明盯着房间里精致的水晶灯,盯了好久,直到耳边再次响起季傳倒酒的声音,他才恍然间回过了神。
他伸手一件一件的将自己的衣服扒了下来扔在地上,直到自己赤.裸的站在房间里。
季傳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放下酒杯,转身,瞧见了赤条条的刘悦明,他先是惊讶随后是疑惑,再后来只剩下满脸的厌恶,几乎是实质的厌恶。
“怎么,被揭穿了之后要上赶着来爬我的床?”
“我什么都会,”刘悦明开口,脸上带着期待:“身体也好,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刚才在楼下你没有否认,那就别吃亏,季总,”刘悦明顿了顿:“别白白坏了你的名声。”说完刘悦明柔柔的笑了,眼角风情难掩。
季傳一边走向刘悦明一边扯松脖子上的领带,他在赤条条的刘悦明身前站定,伸出手缓缓的掐着刘悦明的脖子,眼中的冷漠厌恶毫不掩饰,他一把将刘悦明摔在沙发上,刘悦明被他摔得头脑发晕,还没来得及起身后背就感受到西装布料的质感,季傳覆了上来。
刘悦明心里的喜悦还来不及升腾,身后的被撕裂的痛意瞬间爆发,刘悦明疼的呼叫出声,脸色发白。
然而季傳毫无联系,他全身衣物完整,除了那处。他对下面的人没有一点疼惜,只是在发泄,刘悦明想回头看他,却被季傳狠狠掐着后脖颈无法动弹。
在最后关头,刘悦明疼得冷汗连连,可越疼他就越清醒,他不快乐,但恍惚间觉得值得,他和心里的人此刻亲密无间。
可他听到季傳的声音,狠厉而冷漠的声音。
“不愧是能出来卖的玩意儿,”季傳轻笑:“还不错。”
他说完,起身擦了擦,整理好自己的衣物以后打开门走了。
他没看见有人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