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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启动,奚月放在膝上的那只手一直在颤。
季邢看在眼里,点燃一根烟,只抽一口,夹在指间任由其燃。
季邢从来都是一个自我控制力极强的人,再心烦意乱的时候,烟酒能碰,绝不多沾。
华光璀璨的政娱场所,他去见人谈事,身边会有女人,但从不过夜,稍加逾越的行为也不接,脱光了也不见得能勾起他眼里的半点光火。
所以官场上那么多想要巴结他的人,有的时候都找不到合适的切入口。
今天,季邢光明正大带了个女人来帝皇,必然要掀起一股热议。
八楼落地窗前,赵煜看着那辆车驶进车流,跟着直到消失在视野里。
赵煜吞了一口酒,眸色沉不见底,话里也听不清情绪:“你看清楚了?”
身后静默站在他身后的正是负责八楼总业务的经理,眼睛和脑子里最会装事,在刚才门口那一眼,她能够肯定那个人就是奚月。
但后路还是要有,她没咬死,保守回答:“我应该不会认错,十有八九会是奚大小姐。”
赵煜手中晃酒杯的动作停了,看着窗里的倒影,轻启薄唇:“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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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被烟味熏满,奚月绷着坐在角落,听着季邢时不时对电话那头回话。
电话结束,季邢也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宛若车内没她这个人。
奚月不知道季邢在想什么。
下车之际,奚月在他迈脚的前一秒,叫住他:“季邢。”
季邢停住,单手扶在车门上,没回头。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身后的人哑声问道,听上去好不可怜楚楚。
季邢墨瞳凝了两秒,而后回头,伸手捞出奚月,手扶在她的颈后,笑得温柔:“怎么会。”
“你表现这么好,对自己没信心?”
奚月全身都冷。
她一直都表现好,对季邢予取予求。不能给的也打破了自己拼凑到他面前。
但季邢的心,她真的摸不透了。
这一年里,她藏得很好,好像过去那个奚月已经死了一样。
可季邢最近的态度让她觉得他随时都能把她扔回到大众面前。
这不是奚月想要的,最起码当前不是。
所以她要想方设法地迎合季邢,以换取他对她还有几分留下来的兴趣。
“为什么带我去帝皇?”她又问了一遍。
这个问题得不到季邢的回答,奚月不会安心。
季邢拂开她的手,扯带着她下车,手挽住她的肩头往别墅走:“带你回忆一下老地方,有何感想?”
他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口吻,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在她的血管处凌迟。
他的绵里藏刀,她心知肚明。
他的残忍,她也领教过不少。
但,他明知道这是她的底线,她在他身边的唯一要求。
奚月的脚步停下,声音降了两个调,带着寒天雪地里特有的冷:“我不想再去那里。”
极其不容置喙的口吻。
季邢收回手,单手抄进口袋,低头看清楚她现在脸上的神情,意味深长地挑起她的下巴:“又敢跟我吵了?”
我回来了!
(明后天的样子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