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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宓时晏也来了!!”
    宓时晏是年安的丈夫,两人在半年前因为商业联姻而结婚,当时结婚消息一传出,整个少爷圈就像被丢了一枚深水鱼雷,将平静的池面炸出十米高的巨浪。
    要知道,宓时晏的性格是公认的倔和差,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能同意商业联姻!
    结果不出预料,婚礼结束的第二天,就传出两人前一晚就在闹离婚的消息。
    离自然是没离成,但从那天起,宓时晏就跟变了个人似得,三天两头在外面沾花惹草,身边的人几乎两天一个样,不带重复的,短短半年时间混出了花花公子的头衔。
    但不知道为什么,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两个人就是还没离婚。不仅如此,只要这两人碰到一起,那就是汽油遇到打火机,要爆炸的。
    作为经历过这种场面好几次的欧卯,曾经发誓任何活动绝对有年安就没宓时晏,则反之。
    之前因为年安不来,所以他邀请过宓时晏,但这人行动没个准话,直到今天欧卯都没听说过对方要来,所以默认了对方不来,刚刚在楼下遇到年安才会带上来的。
    但万万没想到,宓时晏居然要来!?
    欧卯急道:“卧槽,那你怎么不早点儿跟我说!”
    那人比他还急:“你他妈又没告诉我年安来了!”
    “……”欧卯瞄了眼坐在远处的年安,压低声音,“那现在怎么整?!”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就被再次打开,只见一位身材挺拔的男人走进来,因为屋里光线昏暗的缘故,男人脸上笼罩了一层暗色阴影,但也将他的轮廓雕刻的更加深邃,在进来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年安坐在距离门口最远的沙发,翘着腿,跟着漫不经心地望了过去。
    “晏哥。”
    不等别人反应,宓时晏身后就传出一道温软的声音,只见一位面貌分外漂亮的青年从他背后走出,并且十分亲昵地搂住他的手臂,而宓时晏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甩开。
    青年松了口气,顿时背脊挺得更直了。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继年安出现之后,又一次陷入沉默。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想宓时晏这次带了个谁,而是扭头去看旁边已经坐下,开始喝起冰可乐的年安。
    然而年安则是依然不骄不躁地捧着可乐,慢吞吞地喝着。
    因为位置缘故,所以宓时晏在开门的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年安,他说:“你怎么在这里?”
    年安对上他的眼睛,两人隔着整个昏暗的包间,在震天响的音乐下交汇目光。他指尖在杯底打转,姿态放松地对宓时晏道:“我想和你的理由一样——亲爱的,没想到一阵子不见,你的口味变得这么……”他一顿,扫向对方身后的男人,“这么清淡。”
    那个男生抖了下,兢兢战战地缩到宓时晏身后,双手紧紧扒住宓时晏的胳膊,像只受惊的小鸟,没敢看年安,而是声如细蚊道:“晏哥……”
    这场生日会,注定要中途离席。
    对于破坏了欧卯的生日会,年安还是有些愧疚的,打算明天去买点东西送给对方,当补偿,也当生日礼物。
    回到家,年安前脚刚进门,宓时晏后脚就把一份资料甩在茶桌上。
    他不用看都知道,肯定又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年安非常怀疑宓时晏是不是让律师印了一箱子的离婚协议书,他没记错的话,结婚半年来,这已经是宓时晏丢在他面前第十份离婚协议书了。
    不知不觉,他居然都习惯了。
    年安眼睛也不抬地说:“带着小情人浪完回来就想离婚解决,你想得到挺美。”
    听着耳熟的后半句,宓时晏无法克制地想起,半年前他们刚结婚那个夜晚,他把一早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丢在床上,本以为对方肯定会签,却没想到那个印象里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一口的男人,居然端起红酒,直接对着离婚协议书就倒了下去。
    色泽鲜艳的红酒染红了离婚协议书,也将纯白色的新床染成红色,远远看去,好像雪中开出一朵妖异的红玫瑰,芳人浓郁的香气将宽阔冰冷的屋子填充。
    直到今天,宓时晏还记得,当时的年安一手提着还滴着汁液的高跟杯,一边将另一杯红酒尽数饮下,似笑非笑地说:“离婚?你想得美。”
    那是宓时晏第一次被人当面说你想的美,对象是刚刚结完婚的合法伴侣。
    年安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再抬头,发现宓时晏正面带寒意地看他,他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说:“有手有脚的,想喝自己倒。”
    宓时晏:“……”
    他没动,片刻后,等年安重新坐回时,他忽然冷笑一声,“行,”宓时晏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年安,目光冷若寒霜,“你爱签不签。”
    话落,便转身大步离开别墅。
    偌大的别墅再次安静下来,年安无声地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有些惊讶,他那个他说两句就能直接气的摔门走人的丈夫,这次居然还能回击再走,着实有些反常。
    他望着被合上的大门,若有所思的端起杯子将余下的红酒尽数喝下后,刚把手里的戒指摘下丢在桌上,大脑突然传来一道机械音。
    警告!宓时晏对您的好感度已5,目前好感度为负10!
    年安:“……”
    第2章
    年安自认从来不是纠缠不清的人。
    上辈子,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做事从来都干脆利落是圈内出了名的。
    事实上想离婚的不只有宓时晏,还有他。毕竟年纪轻轻就得顶着个已婚人士的头衔,还得接受旁人时不时的怜悯目光,简直就是折磨。
    可现实是不行,他不能离。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脑中突然响起的机械音系统。
    半年前,他遭人陷害,死在山崖下,再睁开眼时,就被迫和宓时晏结婚。
    所以当晚婚礼结束后,宓时晏冲着他丢下离婚协议书时,年安是准备签的——可万万没想到,在他准备拿笔的前一秒,脑中出现一个名为‘让世界充满爱’的智障系统,并且一上来就告诉他,只要签下离婚协议书,他就会死。
    正要拿起签名笔的手立马拐了个弯,端起床头柜的两杯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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