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恨的人!!!就是你!!”殷骨经历了那么多拷问都没有吭一声,此刻轻易倒被德音给挑拨得尖叫起来,连嗓音都变了。
“持刀杀你的人你不恨,倒去恨一把刀。”慕容德音道。
“德音,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你听清楚了,你可是三千魔教的头号敌人,不是我!”慕容龙策用鞭子拍拍架子上的殷骨,“殷教主,你自身难保了,我看你就配合一下,我或许会教训教训这个弟弟,让你出出气。”
“慕容龙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让我说出幽泉的下落,我只有那三个字————不知道!”殷骨咬牙切齿,“栽倒你们兄弟手上,是我此生最大的耻辱!我就算化为厉鬼,也饶不了你们!”
“我不会杀你,不然你的那帮教众非把我的冰峭城骚扰得鸡犬不宁不可,但是,我也不会放虎归山。既然你不肯说幽泉的下落,那其他人也不能从你嘴里得到任何情报!”慕容龙策说罢,突然将三根金针以极快的手法刺在殷骨的脖子上,金针立刻没入经脉,瞬间不见踪影,慕容龙策在他脖子上再使手法,细如牛毛的金针顺势而上,片刻便自骨缝侵入脑髓,使得殷骨眼珠上翻,浑身颤抖不已。原来慕容龙策所用的手段,正是天下最为歹毒的刺脑针术,通过特制的刺脑金针以精细的手法将金针送入脑中,达到控制人心神思想的目的————经过三根刺脑针的入侵,殷骨将在三个月内失去之前的所有记忆,心智退化到三岁孩童一般,这样的他绝对无法再暗中对魔教下达指令,给慕容龙策找麻烦。
“兄长,你的歹毒也不遑多让。”慕容德音看着慕容龙策将刺脑针插入殷骨的脖子,但见殷骨剧烈颤抖,口吐白沫,最终在抽搐中昏迷了过去。
数个时辰之后,慕容龙策命人将渐渐醒转的殷骨用铁环锁住脖子,再来审查,此时殷骨目光混沌,神志不清,趴在地上只是低声呜咽,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可怜堂堂一名呼风唤雨的教主,现在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唏嘘。然而这却是慕容龙策所要见到的结果,他走到殷骨面前,命手下搬了张椅子坐着,用脚尖抬起殷骨的下巴,看着披头散发的殷骨一脸茫然,慕容龙策得意一笑:“现在你只能任我摆布了!”
“呜呜……好怕…… ……呜呜…… ……”殷骨抱着头,不住颤抖。慕容龙策哈哈大笑,对侍从道:“去准备热水,把这个奴才给我洗干净,今夜,我要好好品尝一下魔教至尊的滋味。哈哈哈哈哈…… ……”果然他体内的欲火又蠢蠢欲动了。
话音刚落,一时大意的慕容龙策不查,不料殷骨突然张开嘴巴,口中寒光一闪,三枚刺脑针竟然疾飞而出,射向龙策面门!
慕容龙策一时难以反映,只能仰面避过毒针,同一瞬间,殷骨趁机把住他的命门,沙哑着嗓子无比怨毒道:“慕容龙策!!我要你成为世上最痛苦的人!!”
“城主!城主!”周围的侍从一阵乱叫,手忙脚乱,刚才情况变得太快未及反应,但回过神时,城主已经被如同恶鬼的殷骨拿在了手上,殷骨的指甲几乎就要刺入慕容龙策的脖子,对周围的人恶狠狠道:“谁敢靠近一步!我就要了他的命!让开!!”
侍从不敢靠近,只得纷纷退让,眼睁睁地看着殷骨将慕容龙策劫持而去,从地牢的门口消失了身形——谁也想不到,殷骨竟然能够逆转刺脑针,而且他从始至终,竟然还保存着三分实力!
此刻外面一片漆黑,正是深夜时分。慕容德音坐在豪宅的药房内,查看魔教左护法的情况,那位倒霉的左护法从被带来之后就一直昏迷,虽蒙来自冰峭城的神医救治,以精妙的手法接好了他的断骨,可是他却一直不醒。德音感到疑惑,故而前来查探。
厢房内,灯如豆,明灭不定,慕容德音来到门边,从虚掩的门缝里,看见大夫伏在案上,似乎是睡着了。
慕容德音心念一转,这位李大夫兢兢业业,怎么可能在看顾病人的时候睡着呢?他推门而入,来到大夫身边,用手一推,只见大夫竟然倒在一侧,昏迷不醒,显然是被点了穴道了。
慕容德音连忙举步进入内室,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空空如也的大床,窗户大敞,左护法早已不知去向。
“可恶。”慕容德音负手站在窗边,微微眯起眼睛,暗忖那左护法拼死逃走,所为还不是殷骨?殷骨定有后手,他那急色的兄长每每都栽在男色底下,只怕这次也不例外,只怕这时怕是已经着了殷骨的道儿——殷骨心思深沉,岂会如此简单就能被人控制?哼,他早就知道会生变局,也该是让兄长得到教训的时候了。
思绪转回,慕容德音低头凝思,此刻,伏在案上被慕容德音解了穴道的大夫已经悠悠醒转,他恍然大惊,连忙跑进内室,只见二公子站在窗边,他正要出声,二公子身形一晃,竟然不支欲倒!
“二公子!!”大夫连忙快步跑过去,扶住德音,德音捂着胸口,面色痛苦,抓着大夫的衣袖道:“我心疾发作了…… ……快……给我药…… ……”
“啊!!?”大夫一愣——二公子神功盖世,用体壮如牛都不能形容他,怎么突然有心疾了?!但是毕竟是跟在慕容龙策身边的人,大夫的心,连忙像平时为了迎合慕容龙策的恶趣味而演练了无数次那样,立刻装出慌张无比的样子,把德音扶到床上放平,焦急地给德音按摩胸口,并急道:“公子!都说了您不能随意动武的!您先天不足,妄动内力会要了你的命的!啊啊啊啊啊!您一定要撑住!我这就去拿救心丸!!”
于是大夫装模作样地在旁边的一墙药柜上乱翻,不经意一道黑影突然从房梁上跳下来,大手猛地抓住大夫的脖子,冷冷道:“把药给我!”
此人正是假装离开的左护法,原来他一直无声无息地躲在房梁上。
“住手…… ……不要杀他!”德音在卧榻上艰难地翻过身,他捂住胸口,呼吸艰涩,干咳不停。
“把药给我。”左护法从大夫手里夺过一瓶补气的药丸,他也不通医术,问道:“若是不给他吃药,他会怎样?”
大夫流泪道:“二公子心脉弱……怕是……不经拖!求求你!赶快给二公子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