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两人默契的谁也不提过年的事情,好像就这么打算在北京一起过,冷清,且没有置办任何年货。而孟梁长这么大,也从未离家过过除夕。
    秦昭试图拽他不知羞的手,奈何孟梁力气更大,情人之间的嬉闹你来我往,直到孟梁柔声提出:“阿昭,跟我回家过年吧。”
    她默住,孟梁的手也没移开,掌心一团火热,彼此都有些紧张。
    许久,秦昭吞吞吐吐地说:“孟梁,我还是不想结婚,我们当初说好的,如果你想的话,我没办法……”
    生怕她说出口下面不中听的话,孟梁打断,“你又要说什么屁话,谁催你结婚了。”
    秦昭总觉得见家长和结婚挂钩,而虽然施舫和孟兆国她曾经见过许多次,如今再见,自己的身份却是不同了。
    “那你什么意思?”
    “我这不是想着就咱俩在北京过年,多冷清,你又不想回自己家,我哥他们都回家里老爷子那边去了,怡人也得回大连吧?”
    秦昭若有所思,觉得有道理,内心也有些松动。
    于是阴历二十八那天,孟梁开车,带上穿新衣的Twinkle和一应年货,开车回到小城。
    当然副驾驶上坐着的是秦昭。
    她重回小城,奔着的是自己高中时住过的小区,可回的不是秦家,是孟家。心情说不上好,但肯定是不差的,还有些奇怪的情愫说不清。
    最高兴的莫过于施舫,孟兆国其次。
    孟梁只说了带女朋友回来,却没说女朋友是何方神圣,他开门的时候施舫正在厨房做午饭,闻声赶紧迎了过去,看到穿了件水红色大衣眉目明艳的秦昭,愣在了原地。孟兆国也举着遥控器愣住,太过震惊。
    还是秦昭先开口,笑着叫了声“叔叔阿姨”。
    孟兆国带着审视的眼神看向孟梁,父子俩相对,默契地交换个目光。而施舫反应过来上前打了孟梁两下,语气有些激动又凶狠,“你这个小兔崽子,学会唬我了是不是?”
    她以为孟梁说着带女朋友回来是骗她的,秦昭才不可能成为她儿子的女朋友。
    孟梁满脸委屈,躲着施舫的攻击搂住秦昭,用她来挡住施舫,怂了语调说:“谁唬你了?我去年跟没跟你说,她进咱们家门就是给你做儿媳妇的,这带回来了你又不信,我俩都在一起快一年了,谁唬你?”
    施舫听明白了更气,“在一起一年了一点也不告诉我?我跟你视频也没有看到过昭昭,夏天的时候你去了北京,我还以为你彻底开窍不做白日梦了!”
    孟梁放弃,把秦昭推到施舫面前,“你跟她说,她不信我的,我去厨房做菜。”
    施舫又表示怀疑,“你还会做菜?本事长了不少……”
    秦昭心里暖融融的,带着施舫坐下,脱了大衣挂在衣架上,“阿姨,他真没骗你,我跟他回来陪你们一起过年。”
    “你真的和他处朋友了?”
    “嗯……我们在北京住一起的,是男女朋友,他还经常给我做饭呢。”
    施舫搂住秦昭,头搭在她肩膀上,笑的有些不真实,“老孟你快帮我看看,真的是昭昭吗,之前住我们家对门的昭昭,儿子出息大了,把喜欢那么多年的姑娘带回家了。”
    孟兆国淡笑,看秦昭在安抚施舫就没凑过去,点头应答,“是昭昭,高中时候来过我们家的那个。”
    施舫笑眯了眼,“真好,真好。”
    那年还是秦昭的第二个本命年,拜孟梁和施舫所赐,自己毫无准备也凑齐了一应红色的东西,还有回小城之前最后一次跟谭怡人逛街,她非要带的一套红内衣。
    晚上秦昭穿着红色的睡衣,胸前口袋上还刺了个金色的绣花,看着越发福气满满,坐在孟梁的书桌前随便翻看着一本书,好像上次坐在这里,还是高三那年,一晃过去五年了。
    客厅里只开了个暗黄的立式台灯,孟梁擦着脸从洗手间出来,施舫低声把人叫了过去。
    孟梁凑近,施舫递了张卡,他看了直皱眉,又怕秦昭听到,压低声音说:“你这要干什么?”
    施舫递得更近,“给你买房子的……”
    “我买什么房子,上次买车的事情你就没跟我说,裴显去了回大连就直接把车送我面前,不然我才不要。”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耍流氓吗?你知道我多得意昭昭,可不能做不负责任的事情,更别说你们俩现在都住在一起了。”
    孟梁满脸不在意地笑着,懒洋洋靠在沙发里,“你想什么呢,人家嫁不嫁我还不一定,她还不想结婚。”
    施舫低头叹气,“当年都怪我没顾好自己,耽误了你爸,不然你现在……”
    他一听就知道施舫要说什么,当年孟兆国和连襟本打算一起去北京做生意,没想到施舫胃出了毛病,住院许久,性情也有些不定,孟兆国因此照顾她左右。几年后裴家越发飞黄腾达,她病好了难免心里有愧。
    孟梁赶紧打断,“你都说几回了,你儿子现在这样差哪了,阿昭都说我好,裴显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还混着呢。你可别瞎操心了,养好你的胃,钱自己拿着花,你儿子养得起。”
    说完就起身,“我去搂着老婆睡觉了,你也去找你老公吧。”
    施舫嗔他,“什么你老婆,说话没个边际。”
    除夕夜当天,热闹温情,秦昭人生行过二十余年才知道,自己讨厌的不是热闹本身,而是眼见的虚伪温情。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