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淮全盘托出后,沈筠留在房内休息,秦淮与石磊去商议后事。
沈筠睡觉期间,感觉秦淮回来了几次,最后和她说晚饭不和她吃,让四儿陪着她云云。
再一睁眼,海上明月初升,一室月光皎洁,安静祥和。
考虑到现在暗地里风起云涌,沈筠换下了优雅的旗袍,穿上许久不碰的轻便洋裙。
镜子中,女子身着鹅黄色碎花洋装的俏丽,裙下是两条被长筒袜包裹着的纤细小腿,脚上蹬着白色平底小皮鞋。
青春洋溢,朝气蓬勃。
遇见秦淮之后,沈筠收敛了她与宁城格格不入的着装打扮,顺应时代,像个大家闺秀。
可是,普通的大家闺秀是保护不了秦淮的。
是以和石磊等人商议了一下午的秦淮,到了夜宵时间,听闻沈筠请他去餐厅进食后,和石磊吴叔一道去了餐厅,见到沈筠时都有些微愣。
犹记得雨中初相见,窈窕少女横冲直撞,玲珑身姿,娇艳欲滴,耀眼不可方物。
“五爷,您来了。”沈筠微微一笑,少了几分端庄,多了几分俏皮。
亭亭玉立的身影在餐桌旁张罗,见他来后,三两步过来接手,将他推到桌边。
秦淮粗略一看,桌面上几乎都是他平时较为常吃的饭菜。心里如同被注入暖流一般,柔和了他的嘴角。
“有心了。”
“吃吧,您应该饿了。”沈筠坐在他身边为他布菜舀汤。
“今晚怎么想穿成这样?”秦淮问道。
“不好看吗?”
自然是好看的,好看到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多看几眼的地步。
只是,秦淮这心里就是有点不是滋味。
“尚可。旗袍素净些。”
秦淮嚼着菜,周遭男人的眼神让他味如嚼蜡。
“在外国,女人都这么穿,我觉得洋装比旗袍方便些不过,如果是我的丈夫希望我穿旗袍,我自然会如他所愿。”
沈筠别有深意的说着,“不过,还未嫁人前,我就不必在意那么多了。”
秦淮听着没说话。
一旁的四儿听的心里惴惴不安。沈小姐难道是在逼婚?天呐,她竟然在暗示五爷快点娶她,她就这么不怕死的吗???
“这么巧啊,秦五爷,沈小姐?……”一个煞风景的声音打破饭桌上微妙的局面。
沈筠一看,是周七曜。
这人不和陈莉绒鬼混,来他们这里碍眼做什么。
周七曜输给沈筠一千五百大洋对她自然记忆犹新,但是当他走近一看,沈筠气质穿着完全大变样,让他有瞬间怔了。
随后,佯装无事,自来熟的坐到秦淮的对面,沈筠旁边的位置上。
秦淮本来对沈筠这及膝洋装,心里颇有微词。如今见周七曜隐藏不住的惊艳,更让他一阵不舒服。
“周七少,有何贵干。”秦淮不曾发现,他的声音比往日里还要冷上几分。
“咳…”周七曜将目光从沈筠身上挪开,组织了下语言,“近日陈夫人在我那过得甚是无趣,不知秦五爷何时将人接回去呢?”
整艘船的人都知道陈莉绒是跟着周家上船的,现在秦淮要是将她接回去了,那就是大大落了秦家的脸面。
秦淮细致用毛巾擦着手掌,好似充耳不闻。良久,堪堪给了周七曜一个眼神,“周七曜,最近你们周家如此太平。你倒是心大了不少,周未生和你日子过的一般舒坦,你也无所谓。我不介意给你找点事情做做。”
闻言,周七曜脸色骤变。
周家在私生子的事上一直被人诟病,一般人都避而不谈。
秦淮把这事拿到明面上,也是没给周七曜面子。周未生一个私生子和他日子过得一样舒坦,那意思可就不一样了。
私生子就要做好私生子的样子,而不能得寸进尺,将自己当作正牌少爷,狐假虎威。
“多谢秦五爷提点,我还有事,就不叨扰了。”周七曜略微拱手,起身走人。
沈筠看着周七曜消失,转过头问秦淮,“五爷,是打算和周七少合作吗?”
“送上门来,将就着用。”秦淮十指交叠,一派云淡风轻。
沈筠点头,起身推着秦淮的轮椅,慢慢往回走。
“没有长点的洋装吗?”良久,秦淮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沈筠脚步一滞,果然这人是介意的。
“有的。”
只是长的洋装也不方便,难道她要穿成武夫才行了吗。
再说,周七曜这回到北边,立刻找了人来,询问周未生的近况。
这一问才发现,这人最近小动作有些多了。
“盯紧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
“是。”
小厮离开后,周七曜还坐在椅子上,思考事情。
这时,房门声响。
“进。”周七曜说。
就见陈莉绒一身轻衣,如出水芙蓉,柔美娇娇,莲步款款朝他而来。
周七曜也是风月场里徜徉过的人物,陈莉绒这打的什么主意,他怎么会不知道。
“陈夫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他故意问道。
陈莉绒姣好的面容有片刻僵硬,“七少,我房里有些潮,不知方不方便叨扰您一阵。”
陈莉绒长得比大多人都要出众,生活孩子的女人,身上又有一番独特的女人味。
如果没见过沈筠的话,周七曜大概会毫不犹豫品尝一下。但,没有如果……
陈莉绒再好,也不过是个秦家所不容的无知妇女罢了。
周七曜不语,就一直看着陈莉绒,直把她看的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刚才我见了秦五爷。”他开口道,听到秦淮的名字,陈莉绒表情有些不自然。
“之前我还只是觉得他就守着沈筠一个有点可惜,舍弃你很浪费。今晚才发现,他秦淮眼光的确好。”
“陈莉绒,有了沈筠,你无论如何也入不了他的眼的,早点看清楚情况,你日子才会好过些。”
“若我没料错,秦淮和沈筠不久就会成亲。”
陈莉绒咬紧牙关,静静听着,心里妒意滔天。
她恨沈筠,也羡慕着她,轻而易举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她的表情周七曜尽收眼底,“陈、夫人。不要耍花样了,早点回去睡吧。”
七、一城烟雨一世情(30)快活
陈莉绒回到房间,背靠着门板慢慢滑落,她觉得她就像一条丧家犬一般,被人东踢西踹,哪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蹲在地上,抱紧自己,冷意从四面八方侵袭着她,入骨之寒让她哼更痛恨世界的不公。
她不禁想着,此时的沈筠会是何等的快活。光是想到沈筠高高在上的态度,就让她难受的想吐。
沈筠此刻,倒也算得上快活了。
这一进门,秦淮的眼睛就没从她的腿上移开,灼热的视线让她如芒背在刺。
“五爷,您想说什么就说吧,我都要被您盯穿了。”
秦淮喉咙动了动,拨弄扳指思忖了会,还是违心的说:“无事。”
沈筠目光扫过他的胯间,宛然一笑,背过身去,“这可是您说的。”
她利索的脱掉洋装,裙子从她肩膀两边滑落至地。对着晚风明月,解开内衣扣,上身顿时赤裸无暇。
身后的呼吸声蓦然沉重。
沈筠弯了唇角,俯身往前,胸前风光侧漏,让身后之人一览无余。然这美景很快就被轻薄的丝质睡裙覆盖。
秦淮的一颗心被吊的忽上忽下,他阖上眼揉着太阳穴,只觉得额头胀得难受,下体更是硬得发疼。
“五爷,您怎么了?”肇事者明知故问来到他甚少,女子的馨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无妨,只是有些乏了。”他嗓音略微沙哑。
沈筠眼睛瞟了瞟他那处,笑说:“五爷哪里乏了,我瞧您这可精神的狠呢。”说着,她的手已经摸上长袍隆起的部位。手心圈紧,热得她一阵口干舌燥。
秦淮不自觉握紧了轮椅扶手,他低头看着沈筠巧笑嫣然的蹲坐在腿边。
薄透的吊带睡裙根本无法遮掩她姣好的身材,宽松的领口下是隐藏不住的波涛汹涌,两团玉白之间好似有一条深沟欲壑,让人想要深入一探究竟。
隔着睡裙,胸前两颗凸起分外显眼,勾引着他的视线在那地方打转,嘴里不住分泌唾液,想要吃上几口。
记忆中软糯香甜的味道,让秦淮蠢蠢欲动。
已是入秋时节,地板上凉风习习,沈筠真想起身,就被秦淮按了回去。
“继续。”
沈筠抬头撞进他幽深的眼眸里,背部汗毛耸立,手里的东西在她眼里顿时变得跟炸药一般无二,热乎乎的烫手。
隔靴搔痒,终归止不了痒。
沈筠撩开深色的袍子,将热铁从亵裤里释放出来。硕大的棱头对着她直点头,一股腥膻味萦绕在她鼻翼之间。
也不是第一次看了,还是会为这大家伙感到心慌马乱。
虬结的青筋盘绕在柱身上,紫红的颜色像火一样炙热,饱满的囊袋连接于下,不满的晃荡。
沈筠在秦淮的注视下,双手如视珍宝的圈住肉棒,轻轻抚摸着起伏不平的肉柱,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顶端的马眼在刺激之下,渗出透明液体,濡湿了龟头,也沾湿了她的手掌。
秦淮粗喘了两声,隐忍着若有似无的快感。层层热浪在他体内奔腾,欲望咆哮着变大。
沈筠这轻手细脚的动作比起舒缓,更多的是撩拨。
秦淮一把将她拉去怀中,灼热的阳具顶着她浑圆的肉臀。两人四目相接,秦淮钱钱往前,噙住她柔软的唇瓣。
火热的唇舌交缠,鼻息暧昧的来回,湿润的蜜液横流,肉柱与小穴隔着一层布料交欢。
柔软的胴体与精壮的肉体紧紧搂在一块,沈筠打身体一颠一颠,入不了穴的肉棒就像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嗯…唔…”
一阵冷风席向她的腿根,裙摆被粗糙的卷起来,一只温热大掌覆上湿漉漉的小穴,扯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压着大棱头往泥泞的穴里入。
咕叽一声,狭小的阴穴被肉柱填满,肠壁上的褶皱被肉棒上的青筋刮擦,麻得痒人。
“五爷…”她已然情动,难耐地看着他,眼波流转,媚意横生。
“嗯。”他应一声。
每当身体合二为一之时,无法言喻的满足感都让他产生微妙的幸福。
“啊……”她低声淫语。
结实地烙铁缓缓在闭塞的甬道里穿梭,粗长的肉具从底下扬长而上,深入花穴深处,整根没入。
卵蛋啪啪啪打在柔嫩的阴唇上,贝肉红了脸,焉巴巴缩成一团,奈何这只是开始。
“五爷…五爷…”沈筠胸前衣襟被扯落,两团乳肉弹跳而出,秦淮低头如愿吃到遐想已久的果实。
舌尖重重舔舐,牙齿细碎啃咬,嘬吸的啧啧作响,饱满的乳肉上一阵白一阵红。
品尝够了,他吐出殷红的乳柱,挺腰猛然撞击,让沈筠身子抖如筛糠,半张着嘴嘤嘤呻吟。
“叫我的名字,沈筠。”
“秦淮…秦淮…嗯…啊…”
舒服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坚硬的肉棒不断攻击穴内的敏感之处,顶着她的身体,失禁的快感最终让她受不住泪水汪汪,眼角泪水不停落下。
秦淮压抑着喷薄欲发的情欲,额头浮现出细密汗珠,眼神也不自觉变得狰狞。
交欢的动作牵连轮椅吱吱作响,冷硬的座椅硌得秦淮火气十足,掐着沈筠的腰身快速进出。
精液随着肉棒一个深捣,在穴道内喷射而出,让沈筠身体被刺的一个激灵,脑袋一片花白,情难自禁的痉挛。
身体震颤不已,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好爽。
七、一城烟雨一世情(31)始乱
一场性事下来,两人俱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沈筠衣不蔽体的坐在秦淮的胯间,过了好一会儿,还没从疲软半硬的肉棒上下来,双腿还在微微发颤。
她趴在秦淮身上缓神,全身泛着水润蜜泽,睡裙因为汗水粘在皮肤上,磨人的难受。
“有点累,马上就好了。”沈筠哑声说道。
以往也是这样,结束后,沈筠拖着疲乏的身体从他身体上起开,然后收拾两个人的狼藉。
不甘。难堪。
这种负面的情绪暴动,秦淮双手捏着扶手,咬紧牙关,忍着内心的不舒坦。
每次结束后,都被这种阴暗的情绪折磨,久而久之,秦淮心里滋生了许多想法。
他沉默中忽然发作,“啊啊……五爷,你做什么?”沈筠惊慌失措。
紧窄的穴内尚有未流出的精液,秦淮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将堵在里头的液体都推到了深处,让子宫将它们吃了进去。
沈筠一下子承受不住痉挛了,仰长了脖颈,无力的呻吟,暴露纤细喉咙,让秦淮一下子咬住,恶劣的舔舐啃咬。
“不…啊…”四面八方的快感涌向了她,将她吞没,身在其中起起伏伏。
秦淮毫不想法的到处乱摸乱亲,手掌恣意的揉搓她身上的嫩肉,嘴唇在她上半身胡乱嘬吸,留下一个有一个青紫红印。
“急什么呢?你不喜欢我在你身体里吗?你的肉穴夹得紧,瞧着不像要让我离开的样子,你又为什么不多留一会。”
秦淮捻着她的下巴,鼻翼相对,说话间有意无意触碰她微启的唇瓣。
“唔…我没…”沈筠的话被秦淮吞入腹中。
她想不通,秦淮这是怎么了。
平日里,大约是身体原因和年纪(?)原因,秦淮一般还算节制,一周也就两三回,每回不超过三次。
结束后,依旧从容淡定,除了看上去神清气爽了,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这回没来由的纠缠,让沈筠小小的吃惊。
难道是年纪大了,性情更多变了?
沈筠哪里会知道,秦淮也就是看她“招蜂引蝶”,又因着自己的“不中用”,想把这股邪气泄出去。
不过,这般幼稚的原因他是不会告诉沈筠的。
秦淮缠着沈筠在轮椅上做了好一会儿,将身体弄得乱七八糟后,又洒了一波子子孙孙后,方才云雨收歇。
两人靠着,下体还连在一块,秦淮也不急着抽出去。心想着,要是怀孕了也不错。
沈筠这回被弄的太久,整个人精神懒散,焉巴巴的像个茄子。
“累了?”秦淮亲了亲她的额头。
“嗯。”非常累,累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无奈轮椅太硬,秦淮也硬,沈筠不得不硬着头皮,支起身体从秦淮怀里爬起来。
白色浓稠从未闭合的小穴里稀里哗啦的流出来,淅淅沥沥的落在秦淮的胯上,将肉棒糊上一层黏液。
沈筠无力的瘫在床上,双腿打开,腿心一片泛红,耻毛湿漉漉的粘在阴部上,稀疏的耷拉着。
如此良辰美景,让秦淮忍不住又蠢蠢欲动。
但是,身体已经消耗过度,不可能再生龙活虎的与沈筠共赴云霄了。
秦淮闭上眼睛,心里默念清心咒,强压下冉冉升起的燥动。
早上不好的回忆,让沈筠不由自主,想要早早的将身体清理了,免得又遇上什么事。
“啊……”这一下地,身子一个趔趄,往地上栽了,双膝跪地,疼得沈筠龇牙咧嘴。
秦淮看着自己滞空的双手,心里油然而生起一丝难堪。
“我没事。”沈筠笑笑,揉着膝盖,手顺势放在秦淮的手掌上,借力起身。
秦淮嘴唇微抿,眉头紧蹙,一言不发。
秦淮不良于行,诸多事情不便,所以由沈筠代劳。她有时候虽然累了点,倒也没觉得不妥与幽怨。
事情做惯了,也就不觉得什么。
只是,第二日,沈筠发觉秦淮有些不对劲。
譬如,他竟然主动帮她穿衣服,让她就躺在他怀里什么都不要动。
出门时,秦淮甚至有让她坐他腿上,一道坐轮椅的念头。沈筠平时虽不介意做点情妇做的事,但那种不要脸的时她还是做不出来。
再来,便是吃饭的时候。时不时就给她夹菜,若不是顾着人多,沈筠觉得秦淮大概要直接喂到她嘴里去。
这半日下来,沈筠感觉整个人又快活又不自在。
享受秦淮对她的好,可周围人的眼神看得她浑身发毛。
午餐过后,秦淮和石磊去议事,沈筠闲来无事到处走走,结果碰上了陈莉绒。
幽深的长廊内,壁灯昏黄,鞋跟哒哒的声音打破沉寂。
远远的,沈筠便看见陈莉绒朝她迎面走来。
两人都目不斜视,视对方于无物,笔直的擦肩而过。
忽然,陈莉绒开口了,“沈小姐。”两人脚步同时停下,背对着对方。
“何事。”沈筠的表情冷漠中不禁带着嫌恶。
“沈小姐,劝你早点离开五爷,对你对他都好。”陈莉绒说得冠冕堂皇。
沈筠闻言不住讥笑,“五爷的事,你也配管。”
陈莉绒脸上滑过愤怒与难堪,捏紧了手转身,走到沈筠身后近在咫尺的地方。
“沈小姐,我可是为了你好。”
沈筠一脸戏谑,正要转身,惊觉到不对劲的时候针管已经扎进她的身体,冰凉的液体注入。
“是你不领情,怨不得我。”
枕头刺进身体的刹那,沈筠全身汗毛直立,头皮发麻,一种未知的恐惧猛然升起。
大意了……
七、一城烟雨一世情(32)逃亡
陈莉绒恶狠狠的用力扎着,恨不得用针管直接刺死沈筠。
身体的本能让沈筠迅速踹了陈莉绒一脚,立马拔掉了针管。针头上还滴着血,剩着小半管透明液体。
沈筠握紧了拳头,感觉到身体在逐渐变乏力。
麻药吗?
不能倒下去,不然就完了。
陈莉绒被踹倒在墙边,她未料到沈筠反应会这么迅速。一脚让疼得她两眼一抹黑,五脏六腑挤成一团,捂着肚子不停抽
搐。
“你的东西还给你!”
趁着陈莉绒也动弹不得,沈筠握着针管果断将剩余的东西注入到她体内,好让她尝尝是什么滋味。
力气在流失,沈筠差点瘫软在地,扶着墙立刻就走。
她们所在的地方在齐正厅附近,也就是说什么人都有,一个不慎还可能自投罗网。
沈筠想了想,没有直接往前,而是反向离开往北边走。
至少绕条路会更安全些。
陈莉绒身体阵痛,加上麻药,让她跟一袋水泥似的瘫软在地上。
她气愤的想要起身,但身体跟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服从她的支配,摇晃了几下子又倒在地板上。
“沈、筠!”
她忍不住咬牙切齿,模模糊糊中有人逆着光朝她走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男人问道。
“失败了,被她跑了。但是,她被打了一些麻药,应该也快不行了。”
“追上去。”男人身边的人立刻朝前面沈筠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男人留在原地蹲下,捏着陈莉绒的下巴,“你就好好睡一觉吧。”
陈莉绒睁大了眼睛,“周未生!你……”
话音未落,她人已经被敲晕,之后被人悄摸摸运走。
沈筠不停的往前走,看到一个岔道就拐弯,到最后她也不知道她去哪里,只晓得她好像离开了北区。
整艘船七拐八绕,想要在这里面找一个人实属不易。
脑袋一直嗡嗡作响,视野逐渐变得模糊,脚步愈发沉重,扶着墙壁蹒跚而走。
有过了好一会儿,终究坚持不下,瘫软在地。咚的一声闷哼,撞到一扇门上。
思维慢慢涣散,沈筠无力望着深棕色的廊顶,眼皮耷拉着。
在她步入黑暗之际,她好似看见门开了…一个男人…再之后却是无法支撑下去了。
寂静的走廊上,沈筠身前的男子跨过她的身体,竟视她于无物。
他左右走了两步,而后回身,单膝跪地,将沈筠抱了起来进入房间。
随手将人扔到床上后,将门关上。
他站在床前沉默,一身裁剪合身的灰色西服映衬出他削瘦挺拔的身材。金丝框眼镜在日光下泛着银光,给他渡上了一层高
贵。
良久,男人下了个结论:“是个大麻烦呢…”
再说,另外一边到处搜寻沈筠的人手久久没发现她的踪迹,也有些慌了。
“大公子,怎么办?哪里都找不到人。”
周未生脸色阴沉,“南边那派人盯住了吗?”
“一直让人注意了,沈筠没回去。秦淮今天也没出来。”
“那人能去哪里。其他地方也仔细搜一搜,不过不要惊动其他人,尤其是周一昇。”周未生提到周一昇,
脸上不自觉闪过一丝戾气。
“大公子,那小的先下去了。”
“去吧。”周未生不耐烦的挥挥手。
再说秦淮,一下子未见沈筠,晚餐时刻在餐厅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来。
又等了好一会儿,四儿才火急火燎的跑来。
“五爷,不好了,沈小姐不见了!”
“你说什么?!”
秦淮恨不得立刻站起身去寻找,然后现实是他只能震怒的锤着桌子。
“通知下去,立刻派人寻找沈筠,找到重重有赏。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是,这就去办。”四儿得了令,一刻不多呆,不敢看秦淮的黑脸,撒腿就跑。
“石磊。”秦淮说。
“五爷。”
“去把周七曜叫来,然后让人找找陈莉绒在哪里。”秦淮揉着眉心,内心滔天怒火,这种惶恐又不安的感觉有太久不曾体
会过。
石磊点了点头,“是,五爷。”
“周未生…”秦淮念着这个名字,眼里氤氲着可怖的黑色风暴,让人看一眼就要被搅碎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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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城烟雨一世情(33)怀礼
陈莉绒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双手触地,木板异样的潮湿粘腻。她慌张的叫喊,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头顶是巨大的轰鸣声,耳畔依稀还能听见海水波浪声,这说明她还在船上。
她被利用了!
想通过,她捏着拳头愤恨的往地板砸了几下,除了手疼以外怒气依旧高涨。
她献了身,以为周未生与她志同道合,原来都是骗局而已!
她要报复回去。
周未生,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将她丢掉!
陈莉绒身体还一阵酸麻,在黑暗中摇摇晃晃起身,到处摸索寻找光明。
可,内心脏污的人想要拾得光明,谈何容易。
今日的游园船注定不平静,每条走廊都闹哄哄,人潮涌动,人来人往,喧哗嘈杂。
“找到沈小姐了吗?”
“没有。”
“继续找。”
有的人是为了找人,但有的人是为了破坏。
“千万不能让秦淮先找到沈筠,无论如何一定要截住!”
“是!”
“陈莉绒处理好了没有?”
“放心吧,那地方没人能想得到。”
“不要出任何岔子,等时机一到,把秦淮弄走。”
“是。”
南区,主房内。
秦淮坐在轮椅上,十指交叉,不停拨弄翡翠扳指,整个人周身氤氲着冰冷的气压,一双眼睛里盛满了冰霜让人不敢直视。
吴叔为他端了一杯热茶
,秦淮甩了甩手,一点其他想法都没有。
从沈筠消失到现在,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让他内心一片兵荒马乱,烟尘滚滚。
焦躁。
他无用的双腿,此时让他格外愤怒。
为什么?
他不早点听老爷子的话去做手术?
秦淮,是你太自以为是了。
一想到沈筠有个三长两短,秦淮感觉他的整颗心都要被掏出来摔在地上,狠狠的蹂躏,碾成稀泥。
“吴叔。”秦淮有些疲惫,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寄托。
“五爷,怎么了。”
“我…怕…我害怕…如果她出事了,我真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
吴叔沉默了,他看着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男人,除了当年秦家被血洗的事情,他从未如此脆弱过。
床头一盏小灯,暖光微漾,如此也遮掩不住秦淮泛白的脸色。
一股丧气缠绕着他,预谋着将他拖入绝望。
“沈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五爷,你现在该做的是将背后的黑手处理掉,想来这人也会对你下手。”
秦淮点头,“我省的,就是这心窝一揪一揪的疼。如果……她平安无事的回来。也许我该让她离开秦家这个是非之地,她
父亲应该很想她。”
吴叔看着秦淮拧成一团的手指,语气里的不舍,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还是等沈小姐回来后自己决定吧,五爷,你喝口茶,热热身子吧,沈筠小姐也不想看到你苍白无力的样子。”
“……好。”
外界的动乱,黑暗中的人们毫无察觉,他们只能瑀瑀独行探索光明。
沈筠从昏睡中悠悠转醒时,习惯性以为她在和秦淮翻云覆雨的那张床上。她摸了摸隔壁凉薄的被褥,没摸到人,不舒服的
翻了个身。
“水…我要喝水。”
“帮我倒一下…五爷。”
啊,五爷怎么可能行有余力的帮她倒水,感觉自己睡糊涂的沈筠不由闭着眼傻兮兮的笑了。
旁边传来倒水声,紧接着是脚步声,最后是男人醇厚的嗓音,“起来,喝水。”
沈筠噌的一下,立马掀开了眼皮子,震惊的看着床边长身玉立的男人。
屋内唯一亮着的床头灯,让她大概看出了他的轮廓,芝兰玉树,朗月清风……不不不,她分明看到一丝不耐和嫌弃。
男人将水杯递到她跟前,“还不起来”
沈筠这才软绵绵从被窝里钻出来,费力的支起身体,靠在床头,手指轻颤接过水杯。
她喝了一口谁,热度适中,温水顺着他的喉管顺流而下,滋润了她干涸的嗓子。
“谢谢了,莫大少爷。”沈筠说。
莫怀礼冷淡的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擦着手掌,“谢就不用了,你觉得你给我多少大洋合适?”
“啊?”沈筠愣。“你要知道把一个睡得和死猪一般的人扛进来可不轻松,你占了我的床大半天,让我只能坐在椅子上,哪哪都不舒坦。还
有我刚才给你倒好了一杯水。这些你计算机算,给我多少钱才合适?”莫怀礼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彻底把沈筠噎住了。
这人真是厉害,成功让她一点感激的心情都被打散了。
“那莫少爷觉得你值多少钱?”沈筠说。
莫怀礼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对她这句话表示不屑。“就一千五百大洋吧,多了伤情分。”
情分?我们还有情分这东西?!
沈筠抽了抽嘴角,莫怀礼分明就是看上周七曜欠她的这一笔小巨款。
“人人都道莫家大少爷,温润如玉,风度翩翩。怎消会做趁火打劫之事,你说是吧?莫怀礼大少爷。”沈筠笑眯眯的说。
闻言,莫怀礼嗤笑一声,盯着她四目相对,“风度……能赚钱吗?”
“……”
白日里见到的那个温温柔柔,一直如春风和煦的莫怀礼难道是假的吗?
“沈小姐,你是银行家的女儿,你要知道四大家族以利为先,怎么还会这么天真呢?”
沈筠嗫嚅着嘴,说不出话。
“这游园会如此无聊的东西,我只想安静的来,安静的走。但是你呢,这么大一个麻烦跑到我这里,你要知晓我不曾直接
将你扔在走廊里,已经是看在秦五爷的面子上了。”
“还是,你想现在就出去?外面可全都在找你,不过你先遇上谁,那还真不好说了。”莫怀礼笑的一脸人畜无害,让沈筠
产生了捏死他的冲动。
恰好这时,门板轻响,“大少爷,查房查到我们这片区了,您看要怎么处理?”
“让他们查。”
沈筠瞪眼。
“是。”
“你看,人要来了,选择怎么做是你的事情了,沈筠小姐。”
莫怀礼牵起她的手,低头轻吻……在自己的手背上。
作者的话:好想让沈筠开后宫,嘤嘤嘤,,Ծ^Ծ,,……今天要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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