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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庆添、戴志豪和孙曼等吃饱喝足后,拿了副扑克牌,围坐在茶几桌前打牌,赌的不大,一局一到三美金,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打发时间。
    孙曼手气好,玩了四五把都是她赢,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一局毕,她又成最大赢家,为避免再赢下去两个男人面上挂不住,喊旁边的顾景洲替她。
    顾景洲在刷着手机,闻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直言自己不会玩这个,孙曼又看向何曦。
    何曦胃里翻滚的厉害,加上对这种赌钱的游戏不感兴趣,忙扫手,“我也不会。”
    找了个借口,去了二楼厕所。
    她以为自己是吃了生冷的东西,要提前来例假,进去之后才发现不是,她只是单纯地在拉肚子。
    足足蹲了大半个钟,出来之后,何曦感觉自己有点虚脱了,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扶着门槛,看起来十分痛苦。
    二楼是一间卧室和一个小客厅,卧室很小,除了放下一张床外,没有多余的空间,孙曼为了节省空间,把衣橱衣柜等暂时放在了客厅。
    除此之外,客厅还摆着一张长沙发,中间是一台液晶电视,顾景洲拒绝了他们打牌的建议之后,就上了二楼看电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何曦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恰好从走廊经过。
    “吃坏肚子了?”见何曦站在厕所门口,脸色苍白,他轻声问道。
    “应该是。”何曦没有在他面前强撑,事实上,她强撑也没用,只要稍微有点观察力的人,都能看出她不舒服。
    “鸡肉还是海鲜?”
    何曦喜欢吃海鲜,晚饭有虾和扇贝,她夹着吃了不少。
    “不清楚。”何曦说话有气无力,却还是努力保持微笑:“但我猜应该是牛奶。……我好像有点乳糖不耐受。”
    高中学习压力大,为了补充营养,保持良好的身体素质,她们学校提倡睡前喝一瓶牛奶,那时候,她宿舍每个人床底下,基本都会备一箱牛奶,唯独除了何曦。
    何曦家庭条件没这么好,何母一星期给她一百块伙食费,饭堂饭菜又贵,她除了买一日三餐和一些必要的用品之外,基本没什么闲钱。
    但周末何母偶尔会给她送牛奶,她每次喝了之后,都会有些不太舒服。
    毕业之后,喝牛奶的次数少了,她也就慢慢忘记了这茬,没想到会在这边中了招。
    “你稍等一下。” 顾景洲知道这附近有药店,拿上手机要出门,下楼梯的时候,看到何曦扶着扶手,顿了一下,“你要不要一起?”
    他怕他说不清楚症状买错。
    “就在对面不远。”
    何曦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给她买药,忙点头,跟着他一起下了楼。
    出门的时候,孙曼问他们去哪儿,顾景洲许是猜到她不想让孙曼知道,她是因为喝了她的牛奶才拉肚子的,只说:“店里闷,带她出去走走。”
    孙曼倒没怀疑,只笑着叮嘱:“可得把人安全带回来。”
    药店在饭店的斜对面,大概一百五十米的位置,不远,顾景洲进去之后,径直往放胃药的货架那儿走,拿了一盒奥美拉唑和一瓶整肠丸,外加几样何曦不认识的,走到柜台,询问收银员。
    店是中国人开的,里面卖的多数是从中国进口来的西药,价格比国内贵,收银的是个中年大叔,应该懂点医术。
    翻了几下顾景洲拿的药,又问了何曦具体症状,最终选了整肠丸给他。
    顾景洲付了款,又跟店家讨了杯热水,拧开药盖,从里面倒出六粒黑色的小药丸,连同热水一并递给何曦。
    整肠丸是纯中药制成的,药味很浓,闻起来有些臭臭的,何曦拿在手里,只觉得难以下咽。
    她在国内就不爱吃像整肠丸、藿香正气水之类的,总觉得这几个药,有种天生的,让人潜意识想抗拒的魔力。
    顾景洲见何曦盯着手里的丸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好笑,“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若不想接下来的时间都待在厕所,还是吃了吧。”
    何曦瞪了他一眼,还是听他话,把药丢进嘴里,合着水,一次性吞了下去。
    味道确实不好,她连喝了好几口水,方才作罢。
    顾景洲不知从哪里变出两颗软糖递给她。
    何曦撕了一颗来吃,入口清爽,带着蓝莓的酸味,嘴里舒服很多,连带着肚子也没这么疼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 ,何曦问他:“看你刚才对药很熟,你经常给别人买药?”
    “没有。”他连门都不爱出,“我肠胃不好,所以对胃药比较熟悉。”
    这就是俗话常说的久病成医?
    何曦点点头,又说:“你本地话好像说的很好。”刚才店里有个本地女孩,他跟她交流的时候,毫无障碍。
    “日常交流可以,但要做到像我们一样聊天,还是有些问题的。”
    “我来了快一个月,也只会说几个数字。”
    顾景洲笑:“那是因为你不常出去走动。你如果像你姐夫一样,经常往各个地方跑,相信没多久你也能学会。”
    “可我看不懂他们的文字。”
    “别说是你,就连我们这些待了七、八年的,对他们的文字还处于一种懵懂阶段。”
    这边用的是高棉语,属于南亚语系的一种,和中文没有半点关联,文字更是高深莫测,在何曦看来,那就是一群鬼画符。
    不过听到他们也不懂,何曦就心安理得多了,“我想我就算去学,也一定学不会。”
    “那也不一定。”顾景洲对她似乎有种莫名的信任,“你们年轻人学习能力强,只要肯下苦工,说不定真能学会。”
    何曦敬谢不敏地扫手,“工作已经很累了,如果还要把时间花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我可能会疯。”
    看着他,突然说:“你好像特别喜欢把自己归在我姐夫的那个年龄层。”
    总是以老年人的身份自居,看她仿佛在看一个小孩,这让她有点难过,她更多的想把他当成朋友,而不是一个有隔阂的长辈。
    “难道不是?”顾景洲笑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何曦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这个笑中带了些许玩味。
    何曦思索一下,说:“你比我姐夫年轻多了,无论是观念还是年龄上。”
    “你是指,你跟我比较有共同话题?”
    何曦一怔,仿佛在那一瞬,暴露了什么,但她没有刻意遮掩。
    “……算是吧。毕竟你只比我大九岁,而我姐夫大我二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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