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醉的天嫂和天哥忙去安慰,剩下的沈甜一行,则继续拿起话筒,唱起了歌,不知是谁点《分手快乐》,画面很是滑稽。
何曦看着包厢乱糟糟的一切,也不自觉地拿起桌上的一杯啤酒,小口小口的抿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给她递话筒,喊她去唱歌。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唱了多少首,又喝了多少酒,只知道走的时候,嗓子嘶哑,头也晕乎乎的,大概是醉了。
沈甜一行包括姚娟在内,全喝的烂醉如泥,中间就一个沈甜酒量稍微好点,还保持一点清醒,滴酒未沾的天嫂看到这情形,问天哥要怎么办。
天哥也一个头两个大,若说只醉了一两个,他完全有能力把他们弄回去,但现在,基本都醉了,他也实在没招了。
“我记得洲哥在这边酒店开了房,今晚都去那儿吧。等明早他们酒醒了再说。”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么办了,周天当即打电话,问顾景洲他开的酒店地址和房号,却没得到回应。
“怎么了?洲哥也喝醉了吗?还是已经走了?”
天嫂见他不说话,奇怪地问道。
天哥摇摇头,说:“不清楚,可能回去了……”吧,还没说出来,包厢门就被人推开了,顾景洲从夹着根烟,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都喝成这样?”他往包厢扫过一眼,最终落到何曦身上,不由地皱眉:“你们灌她酒了?”
周天赶紧撇清关系,“我们可没有,这丫头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从你走了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在喝闷酒。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喝醉了。”
“我只是去外面抽了几根烟。”他解释道,掐灭烟头,扔到垃圾桶里,跟周天说:“你去外面叫两辆嘟嘟车,另外找两服务员来帮忙。”
周天被天嫂管得紧,没喝多少,人还是完全清醒的,听到他的话,连忙说:“好,我这就去。”
服务员来了之后,一人搀扶着一位男士下楼,沈甜还剩有一点神智,盼着天哥天嫂的肩膀,把姚娟一起带下了楼,很快包厢只剩下何曦和顾景洲两人。
何曦并没完全喝醉,只是头疼的厉害,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可能是从小到大养成的好习惯,即便是难受到不行,她也不会跟他们一样耍酒疯,只会安安静静一个人待着。
顾景洲看了眼放在她面前的一瓶啤酒,喝的仅剩下一点瓶底,之前还说她不会喝酒,现在……他叹了一声,过去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还好吗?我们该回去了。”
何曦听到声音,睁开迷离的双眼,看到是顾景洲,眼神呆滞了半秒,紧接着,有些奇怪地咦了一声,“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回来了?”
顾景洲双手放到她腋下,想把她扶起来,“没走,只是去外面抽了根烟。”
“抽烟?”何曦眼神迷离地看着他,“戴哥说,你不会抽烟啊。不对,他是说你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烟。”
她说着,手指不自觉地往他脸上戳了一下,“你不开心吗?”
顾景洲暗想,她看来是真的喝醉了,平常她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先要试探一番,待你不排斥了,才敢慢慢往前,是绝对不敢像现在这么大胆的。
“没有。”他拿下何曦不安分的手,说:“只是感觉有点闷。”
“闷?为什么闷?”何曦在此之前从来没喝过酒,对这种微醺的感觉有些不适应,嘟哝着打了个酒嗝,后似乎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是她喜欢的人,她要保持点形象,很快拿手捂住嘴,嘿嘿笑了两声,像孩子一样说:“我打嗝了。”
脑子里仿佛还记得顾景洲这人不爱喝酒,不想自己身上的酒气熏到他,便是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别离我这么近,都是酒,怪臭的。”
顾景洲有些好笑,看她一副并不想离开的样子,陪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轻声问她:“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何曦晃着手指,指向桌上的那瓶被她喝了没剩下多少的啤酒,说:“我也闷啊。你闷就抽烟,可我不会抽烟,只能喝酒了。”
“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开始自言自语,“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畅所欲言,为所欲为。就像,就像娟姐那样。”
顾景洲感觉到她喝醉了孩子气的一面,有些好笑,“你才多大啊,就知道借酒消愁?何况,你大好年华,也没什么好愁的。”
“才不是呢。”何曦往顾景洲那里挪了一下,脑袋歪歪扭扭地往他肩膀上靠,“我不小了,再过几天就二十一了。其实,我跟娟姐一样……”
“你跟她哪儿一样了?”顾景洲觉得她这打开话匣的样子蛮可爱的,拨开她额间挡脸的碎发,说:“她成过家,有孩子,还离过婚。而你,才二十多,跟她一点也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明明就一样。”她感觉到额头间有些痒痒,抬起头来,看着顾景洲,呆呆地说:“我跟她一样,都喜欢你。”
顾景洲看她蓬头垢面,本来是想替她整理一番的,听到这话,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其实他不是没有感觉到何曦喜欢他的,开始他只以为是依赖,但是到后来,慢慢地,这丫头不断地向他靠近,甚至,会玩一些小心机,为的就是能有更多的,能和他相处的机会。
但感觉是一回事,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为什么要喜欢我?”顾景洲假装若无其事去拨她额间的碎发,“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喜欢的?”
年逾三十,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性格也不好,若说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可能就是长相了。
可是一个人的长相又不能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