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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潇潇扶着墙出了浴室,她的双腿在发烫,越来越没力气,一种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感觉。
    秦雯见她出来,一副被惊艳到了的夸张表情,还一个劲儿地称赞道:“你穿这件裙子真漂亮!难怪我三哥这么喜欢你。”
    牧潇潇盯着她涂了唇膏的嘴,看了半天。
    实在下不去嘴……
    “老方!”牧潇潇突然朝门口大叫。
    方恒吓了一跳,一脚踹开门闯进去,“蓝蓝小姐,你没事吧?”
    秦雯也被牧潇潇一嗓子吓到了,见方恒警惕地看了自己一眼,连忙解释道:“方叔,我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我就是给她选了件裙子,她自己去浴室里换了裙子刚出来。”
    牧潇潇点点头,“老方,她确实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就是有点儿不舒服,我想见叔叔了,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方恒见她一手撑着墙脸色难看,想上前扶她,却又想到骆爷不喜欢别人碰她,只好算了,“蓝蓝小姐,你跟紧我,我这就带你去见骆爷。”
    秦雯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一道恶毒的光芒。
    她还以为这女人装模作样地想害她呢,想跟三哥告状吗?呵呵,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机会了。
    突然,秦雯在地上看到一个薄片,如果不是灯光恰好被那薄片反射出一道亮光,她根本发现不了。
    秦雯好奇地拾起来看了看,疑惑不已。
    薄片的形状有些像什么动物的鳞片,看似透明,但若仔细看竟能看出一点儿淡蓝色。
    秦雯扯了一张纸将这东西包起来收好,然后跟随两人出去。
    这个时候,罗猖已经跟秦老爷子谈完事,他没看到方恒和小人鱼,不禁蹙起了眉。不过他想到有方恒跟着小人鱼,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
    很显然,骆猖跟秦老爷子的密谈并不愉快,因为众宾客看到秦老爷子的脸色很臭,几个想去敬酒的晚辈都不敢上前了。
    “骆猖,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恨义父?”秦钟道。虽然密谈结束,但他还是不甘心。
    骆猖因为没见到小人鱼已经有些烦躁,闻言淡淡道:“秦爷,我知道您当初赶我出秦家只是为了保护我,这些您刚才已经说了,我了解了,非常感谢您。那您也应该清楚,当初我离开秦家的时候走得很干脆,我早就恨不得离开这里,因为……我母亲就死在这里。我只要一呆在这个地方我就会想起她死时那满满的一缸血水。可笑的是,她死了好几个小时才被你们发现。”
    微顿,他从桌上取了一杯红酒,哂笑道:“再美丽的女人总有人老珠h的时候,你恐怕也早就厌倦了她。”
    “骆猖!”秦钟低喝一声,脸色难看至极,“所以,你因为你母亲的死怨恨我,甚至怨恨整个秦家?你难道忘了我对你的养育之恩?秦家给你的那些东西是你那赌鬼老爸能给你的?”
    骆猖眼神蓦地一凌。秦钟立马又放缓了语气,“小猖,你也看到了,我身子大不如前了,雯雯她需要一个强大的依靠,这样才能将秦家的家业牢牢攥在手中。联姻的人选不少,但只有你我最放心。这丫头小时候最喜欢粘着你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她吗,怎么大了你就变了?”
    骆猖不以为意地道:“我以为刚才在楼上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说这话时,他已经有了不耐烦的神色,但他突然看到了小人鱼,脸上立马就展露了一抹笑意。
    发现小人鱼换了件礼裙后,骆猖有些诧异。
    才这么一会儿,蓝蓝怎么就换了一身衣服?
    敏锐的直觉让骆猖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叔叔!”小人鱼朝他使劲儿挥手,生怕他看不到自己似的,然后踉跄着朝他这边走来。
    骆猖眉头一皱,蓝蓝走路有些奇怪,是受伤了?
    牧潇潇表示,特么的不是受伤,是两条腿快变成豆腐了,使不上劲儿,再拖下去她的双腿就要当场变回鱼尾了。
    骆猖见她这副样子,哪还舍得等她过来,也不管秦老爷子还在跟他说话,直接朝她大步走去。
    然而骆猖刚跨出两步,所有的灯光突然在一瞬间熄灭,宴会厅里一片漆黑。
    周围哗然一片。
    “怎么回事?停电了吗?”
    “这种地方怎么会停电?”
    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骆猖已经飞速地翻倒一面桌子挡在自己面前,同时朝方恒大喝一声,“老方,保护蓝蓝!”
    几乎是下一秒钟众人便听到了一声枪响。
    “砰!”
    又是一声。
    “啊——”一个女人吓得尖叫起来,其他人也接连发出惊慌的叫声。
    黑暗中人群惶恐不已,四处乱跑。
    突然,众人又听到嘭的一声,天花板上的那盏华丽水晶吊灯掉落下来,砸落到地上,四分五裂。
    骆猖一声大吼后,方恒迅速拉着小人鱼躲到了一根柱子后面,进入了一级警戒状态。
    “跟紧我,别乱跑。”方恒低声道。
    小人鱼没有说话,方恒以为她是吓怕了,便紧紧拽着她胳膊,将她放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大厅里到处是乱跑的人,方恒想去骆爷身边,但又怕伤到小人鱼,只好先静观其变。
    本以为会迎来一场激烈的枪战,不想那枪声只响了两下便消停了。
    忽地,众人眼前一闪,大厅重新亮了起来。
    周围一片狼藉,宾客们很多抱头蹲在地上,有的则躲在桌子下面,桌子椅子被撞得横七竖八,酒水瓜果撒落一地。
    一眼扫去,没有什么人受伤,除了那个躺着地上抽搐的人。
    秦钟的腹部中了两枪,腹部的血一直往外涌,浓烈的血腥味儿顿时弥散开来。
    秦雯吓得尖叫一声,“爸——”
    “爸!爸你不要吓我!”秦雯哭得妆都花了。
    所有人都傻愣愣地看着那人。心想:怎么就这样了呢?
    秦老爷子居然在自己的60岁寿宴上被人暗杀了。
    坐到秦钟这个位置,手上没少沾人命,但是有哪个仇家能将手伸到秦家别墅?还这么当着众人的面结果了秦钟?这得有多大的本事?
    不止众人傻眼了,骆猖也有些意外,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以为是有人针对他,毕竟他遇到过的暗杀次数两只手根本数不过来。
    可没想到,会是这个人。
    脸色已经接近死人白的秦钟歪了歪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罗猖的位置,朝他伸了伸手。秦雯大哭,“三哥,我爸有话对你说,你赶紧过来!快啊!我爸他快不行了!”
    骆猖神色有些复杂,他走到那奄奄一息的男人面前,蹲下身看他。
    他离开秦家的时候,秦钟虽然四十好几了,但并不显老,可再次见到他,他第一眼的时候差点儿没认出来。他变得这般苍老。
    “秦雯,我建议你立刻封锁现场,凶手可能就在这些宾客里面。”骆猖目视着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却如此对秦雯道,b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理性。
    秦雯先是一怔,随即不可思议地看他,“三哥,我爸,你的义父现在奄奄一息地躺在这里,你居然还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心?”
    骆猖面无表情地看她。
    秦雯狠狠抹了一把眼泪,立马对秦家的老管家道:“按他说的,派人去封锁出路,这里的所有宾客都不能离开!”
    此刻的秦钟急促喘气,好像随时都要回不过气了,他一双老眼直直盯着骆猖,浑浊中努力挤出一缕清明,“小猖,我跟你说的事儿,你答应我吧,义父求你了——”
    这个老人骄傲刻板了一辈子,还从未求过任何人。
    可在他临死的时候,他为了自己的女儿说了。
    秦雯哭得更伤心了,她眼泪汪汪地看向骆猖,眼里尽是祈求之色:“三哥,我不管爸爸跟你说了什么,求您先答应他吧!我也求你了!”
    哪怕是骗他也好。她用口型对骆猖道,那眼里的恳求之色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生怜惜,但这里面大概不包括骆猖。
    骆猖的目光只是从她身上掠过,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秦老爷子用那颤抖不已的手握住秦雯的,将它递向骆猖。
    可骆猖却突然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您安心地去吧,我会找到杀人凶手结果了他,替您报仇。至于秦雯,我会保她一生衣食无忧,其他的事情我恐怕做不到。”
    他从不轻易承诺,承诺了就必定办到,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所以他不可能欺骗这个快死的老人。
    “你,你——”秦钟大张着嘴,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眼睛没能阖上。
    “啊啊啊——”秦雯发疯大叫起来,红着眼看骆猖,“你为什么就不能让他死得瞑目一些,骆猖!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骆猖淡淡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义父想让我娶你,还说要将秦家产业全部交给我,但是我怎么能为了区区秦家产业就耽误你的幸福?”
    秦钟生前这个男人死活不叫他一声义父,等人死后反倒随口就叫出这个称呼,好像偏不如那人意,要气得他跳起来才好。
    秦雯听了她的话,自嘲道:“三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爸死前的唯一心愿你都不愿意满足?”
    骆猖冷酷无情地道:“暗杀老爷子的人我会尽快找出来,帮他报仇就是最好的报答他的方式。”
    秦雯抱着秦钟的尸t大哭,“等找出凶手,我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骆猖瞥她一眼,目光深邃难辨,不知道在想什么。
    “骆爷,不好了!小姐不见了!”方恒突然大喝一声,眼里难得地出现了慌乱之色。
    他跟着骆爷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可在发现自己抓错了人的那一刻,他慌了,慌乱不已。
    方恒手上正拽着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不是牧潇潇。
    这人穿着一身粉色镶亮片的长裙,是某个集团董事的千金。
    她气急败坏地大声嚷嚷,“放开我!我都说了刚才有人推了我一把,然后你就一把拽住了我,那个时候我吓怕了,由着你占我便宜,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指责我了!”
    骆猖听到蓝蓝不见的那一秒,脑子里嗡的一下。щīй⑽.мêЙ(win10.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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