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掀起帘布走了出来清理手上的血迹
陈糯坐立不安,“叔叔,我朋友他没事吧?”
“你送他去附近的医院弄一下吧,我这里顶多拿拿感冒药这类的”他擦了擦手:“我给你们写个请假单出去”
陈糯:“很严重?”
“蛮严重的,应该是手腕部软组织挫伤”校医将请假单撕下来给她,“你这朋友还挺牛的,我刚才替他用镊子处理小石粒的时候全程不吭声”
光听着就觉得难受,更何况刚才陈糯连拖带拽的送曾坤来这里处理,看到他手的肉血肉模糊,沾着灰尘,血红的肉上还粘上细沙和石粒
一想到这,陈糯不禁打了个寒噤
她微微弯腰道谢,把曾坤带了出去,一出校门口曾坤就开口了:“你回去吧 ,我想一个人静静”
“不行,你伤得这么重,我得送你去医院。”陈糯看着他,“还有,班主任找你,我想是为了陈狗那件事”
“陈糯,我的手不痛,痛的是这。”曾坤捏着拳头,整个血肉带着石粒撕扯开,他像是没有疼痛感一样,拿着带着浓浓血腥味的拳头狠狠的锤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车道上一闪而过的车掀起一阵风,微微吹散额头的头发,原本犀利冰冷的狠厉眼神变得有些阴郁,他轻轻说道:“是这疼”
陈糯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去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她没办法从第三角度去帮忙处理。
认识曾坤的时候,他永远都是那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抽烟打架喝酒逃课谈恋爱,所有的违规行为他都占领了,但是就是没有被学校开除过
有人说,是他家很有钱,也有人说,曾坤是难得一见的体育天才,教练替曾坤求情了好多次。
陈糯想,两者都有吧。身为朋友,陈糯多多少少知道曾坤家庭背景很好,具体多少资产不清楚,但是父亲曾志钦是国内有名的房地产集团也足够证明他家的地位不低;曾坤的体育天赋是有目共睹的,他虽然学习不好,但是体育成绩要是他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
好几次她和季晴去放学去吃饭的路上,都看见体育生还在练习,曾坤穿着简便的短裤,裸着有腹肌的上半身,身上挂着两个轮胎跑步。季晴还特意问过他们的教练,为什么别的体育生身上只要一个轮胎跑,而曾坤要两个
那个时候教练只说了一句:“好苗子得付出加倍努力才行”
陈糯:“我陪你去医院处理完伤口,然后等下给你时间自己冷静,老师那边我去说好不好”
曾坤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答应了
从满是消毒水的医院出来,曾坤的额头上都是冷汗,刚才医院里,他全程不吭声忍着,今天医院里好像格外的忙,给他处理的是个新手护士,有些笨手笨脚的,陈糯看她好几次镊子都不小心夹住他手上的肉,都觉得很疼
但是曾坤一声也没吭
处理完后,陈糯买了两瓶葡萄水和一包湿巾,将手上的一包湿巾和葡萄水给他,见他手裹着纱布,还贴心的开盖子给他:“你嘴唇都白了,下次别死撑着”
曾坤接过葡萄水,仰起头喝了一口说道:“老子受得住”
“还受得住,你脸上的汗比我的头发都多”
“……”
陈糯将湿巾打开给他,“擦一擦,处理完后我走了啊,别去酒吧听到没有,医生说你这几天少碰水,少喝酒”
“行了行了,你好啰嗦”
陈糯冷哼了一声:“谁让你是我朋友呢,你以为谁都可以被我这样啊”
“行了,我走了”陈糯向他挥了挥手:“明天见”
曾坤突然叫住了她:“陈糯……”
听到曾坤叫她,陈糯回头: “嗯?怎么了”
他看着陈糯,语气接近乞求,样子十分狼狈,喃喃道:“可不可以陪陪我,我怕我一个人会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