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说得或许没错,是自己错过了她百年。
只是,百年于他,弹指一挥间,根本不值一提。
只要他荒冥想要,什么没有?
她现在不还乖乖的站在自己面前,像向己臣服吗?
他本不热衷那些原始的男女欢爱方式,特别是知道秦川已经将她染指后。
可是把她按在身上的时候,她温润的体温,她惑人的甜香,柔软的身体……
他又突然想用原始的方式去征服她,去惩罚她的背叛。
想到这里他那来自远古蛮荒的血开始在他冰冷的血管里沸腾。
他冰冷的手挑起她光滑无比的下巴,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我不会告诉你我要什么。是你,在求我。”
他以秦川和天下人的命,来要挟她。
陆澄澄的心突然漏了一拍,他身上的松针叶和血腥味,让她头昏脑胀。
但她知道,他想要自己做什么。
他想要的,和秦川一样。
只是秦川是个伺机而动的猎人,一旦抓到机会,他便强攻得让她避无可避。
而荒冥不一样,他像一头从不饥饿的兽王,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猎物自己上钩,自己献祭。
陆澄澄抬起颤抖的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腰封之上,她纤细的手指的骨节都泛白。手心全部蒙上了一层汗。
但还是灵巧的解下他的腰封。
这时荒冥的眼变得更加暗淡,那股愤怒终是从心底而生。
一把将她扣了过来,按冰冷修长的手指掌住她的头,咬上了她的后颈。
陆澄澄忍住了到喉咙口的惊呼,贴在他冰冷的躯体上发抖。
她也不敢动,只是紧紧的攥着拳头,让指甲嵌入掌心。
而这时,外面厮杀声四起。
门哐啷一下被一阵青光砸开,一个全身是血,满眼赤红的男子举着破损的越水剑冲了进来。
见到秦川进来荒冥并不惊慌,甚至将正在挣扎的陆澄澄按紧了一点。
秦川双眼赤红,血脉逆流。
“放开她!”他声音嘶哑。
而荒冥一边用牙齿轻轻的摩了着她雪白的颈项,一边用蔑视的眼神看着秦川。
陆澄澄终于发出声音,“秦川……回去……”
“放开她。”他胸口不断的上下起伏,声音无比的沙哑。
荒冥却没放开陆澄澄,他用他无比凉薄冰冷的眼看着秦川,“离开她,外面的天下,我予你。我可以让你做这人世间的王。”
他是荒冥也是叶无尘,对这自己看大的弟子,终是还有一丝包容。
只要他们乖乖听话,断了这段孽缘,在他们有生之年,他不动人间。
“她便是我的天下!”他却毫不思考的回答。
没有她,他要这天下何用!
只见惊雷弓在他身后祭起,这是千年前无极门掌门齐宣射杀未觉醒的荒冥那把神弓。
而一千年后,惊雷箭箭头再次直指荒冥眉心。
荒冥看到惊雷箭大怒,一双眼睛再次变得通红。
他松开怀中陆澄澄,将她拂到了床上。
“孽徒!你尽敢用惊雷箭对着我!”
……
*
陆澄澄从床上飞奔而下趴到地上,看着血波中的秦川,她的衣服淌在了血泊之中。
她摸着那张安详俊美的脸。
一旁的负手而立的荒冥淡淡的道: “他身上流有神血,会再次复活,我念在师徒情份上,不要他性命。”
但他却取了他的魔瞳,毁了他的天灵根,挑断了他的手脚筋,让他不能再来忤逆自己。
陆澄澄抱着地上的秦川,失声痛哭。
你不是主角吗?
不是天道之子吗?
难道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原作,改变了一切吗?
那个狂拽酷炫,不可一世的大男主秦川,被自己曾经敬重的师父变成一个废人,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去侍奉别的男人。
对他来说是怎样的折磨?
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了!
而这时秦川的手指开始动了起来,地上的血开始回流入他的身体。
他开始复活。
复活的他会发现自己已是一个废人,陆澄澄不敢面对那样的他。
她轻轻的俯下身,轻吻他柔软却冰冷的嘴唇,荒冥正要制止,陆澄澄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幽冥剑插.入了秦川的胸膛。
比起他苟活于世生不如死,陆澄澄希望他骄傲的死去。
永远是那个狂拽酷炫的龙傲天。
荒冥瞳孔一缩。
但见第二次死亡的秦川,整个身体化成了无数青色的光点,慢慢散去。
肉身全毁,魂飞魄散。
陆澄澄站了起来,转身冷冷的看着荒冥。
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变得刺骨的寒冷,无比的陌生。
“荒冥陛下,从今日开始,我侍奉你一生一世。”
她褪下外衣,只剩一袭火枣色的齐胸襦裙裹着呼之欲出的玲珑身段。
她摇摆着走向荒冥,一双洁白如玉的手挂在他的脖子上。
荒冥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明明熟悉却无比陌生的女人。
她眼神冰冷而空洞。
当她用匕首插入秦川心脏的那一刻,陆澄澄就已经死了。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被他用苍生之命来胁迫,不得不行尸走肉的活着的躯壳。
第一次,荒冥感到了挫败。
现在这个女人,与他当年在风云楼遇到的绯月姬有何区别?
不是他想要的那个陆澄澄。
两万年来,第一次,他感到了挫败。
她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尖尖的指甲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道红痕。
他一把推开了她,自己连退了两步。
秦川说得不错,是他错过了。
如果当初,他不隐藏自己的心意,承认自己喜欢他,像秦川一样去追求她,他们今天,不会是这个结果。
好在,他是荒冥。
他可以和她重新开始,回到当初,她以为的当初。
他将手放在她头上,再次抽空了她的记忆。
秦川能让你一次一次的爱上他,我就能一次一次洗掉你对他的回忆。
这次,你的世界,再也不会出现秦川这个人了。
他广袖一挥,将房间幻化成初见她时风雪楼的景象。
重新开始。
*
陆澄澄睁开眼睛,她扶着柜子站起来。
看见一个莫约二十三四岁穿着古装白袍的年轻长袍男子站在一旁,淡淡的看着他。
这帅哥丰姿卓越,姿态端方,可是这不怎么整齐的衣衫,锁骨周围的抓痕,感觉不可言喻……
陆澄澄环视周围,自己和这男子孤男寡女在一个中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香炉里升起的薄薄的烟,发出暧昧的香味。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
好痛!
不是梦,她只是趴在办公桌上睡了一个午觉,居然就穿越了?
而且自己穿越时机是不是不太对?正好穿到了某些不可描述事件的现在进行时?
她突然觉得肩膀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居然就穿了个枣红色的抹胸长裙。
已经脱成这样了?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