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太素岛中的出云谷,神代教立教之地。
顾明月站在画舫的甲板上,双目空灵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当她清醒之时,便已身处于谷内湖光山色中间。
耳边薰风习习,带着草木的香气,湿润地扑在颊边。
温柔的山风吹拂着画舫上飞扬的白纱帷帐,ru色水烟袅袅,聚拢在朱红色的船体周围。画舫泛于湖波之上,如腾云驾雾,飘然前行。
顾明月站得累了,便回到船舱内坐在铺着织金锦四时花鸟软垫的红酸枝竹席面三围曲尺罗汉床上,从装着糕点的黑漆嵌螺钿牡丹纹盒里拿出几块蜂蜜酸枣糕及酥皮软陷的山药果子,捧在手心里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的碎渣粘黏上了她的嘴角下颚,并不停地顺着指间的缝隙坠落,分散在蹙银绣镂空百蝶穿花玉色天香绢十二幅裙面上。
晕倒前还在古家,醒来后便已身置出云谷内的顾明月,身上所穿的衣物被里里外外换了个遍,从头到脚皆装点细致,各式首饰佩戴整齐。
她的上身着香色素面对襟罗衫,外罩薄花色金绣青菊团花直襟褙子,缂丝腰带上系着散发着馨香的锦缎香囊,头发仍是粗粗的编了两条辫子,只不过在鬓角边簪上了绿碧玺蜻蜓落莲花点翠串珠头花,一条不长不短的米珠珍珠流苏从薄如蝉伊的碧玺蜻蜓翅膀下垂落,坠角是一块水滴型的浅粉色晶石,玲珑剔透,映在吹弹可破的雪肤上,摇曳生辉。她的耳垂上挂着用米珠玛瑙串联的小拇指甲盖大小金累丝蜜色琥珀坠子,脖子上戴着攒金丝翡翠如意璎珞项圈,两只手腕上套着一对儿莹润的羊脂玉圆镯,就连脚腕上,也分别被扣上了极为精细纤巧的点珠细金链挂小铃兰花苞铃铛的足链,行走时环佩叮当,兰麝馥郁。
身上的行头价值千金,所在的双层画舫前有双锚,后有舵桨,船身雕梁画栋,碧瓦朱甍,上层有宽敞的平台,连接着两座悬空抱厦平座围廊环绕在十字歇山顶的主室,檐牙装有瑞兽,下层分为敞厅、前殿、中殿、后殿,以及厨房净室。这一艘画舫便等同于一处宅子,舫内装横华丽丰富,所置物件无一不精,无一不美,足以见得神代教的雄厚财力。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嚼着嘴里的点心,较劲脑筋地回忆分析已知剧情及昨夜实际发生的事情,她的吃相虽然不雅,却透着股娇憨天真的自然之气,令人看着非但不感粗野,反倒觉得十足的活泼可爱。
伽龗在湖岸边的阁楼里观察够了,提起一口气身体腾空,飞跃到湖面上以脚间轻点莲蕊移动,身影过后花叶纹丝不动,轻功可谓已至臻境,神乎其技。
顾明月把伽龗的功夫看在眼里,垂眸拿起两样新糕点,继续填饱肚子。
流光不似清辉,从未学过武,除非她用属性点与系统兑换武功秘籍,否则在这个侠客遍地乱飞、人人武功高到不符常理的世界,她就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遭遇危险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自保了。
看来与系统兑换武功,是当务之急了。
顾明月低头默默地想着,伽龗则在眨眼间便来到她的身前,落座在罗汉床的另一边,顺手为她斟了一杯热茶,用嘴吹凉了方才递过去。
顾明月一点一点地缩到罗汉床的一角,不敢抬眼朝伽龗望去,正想着该如何表演才最自然贴切时,却冷不防被他突然递到眼前的温茶惊得喉咙一哽,糕点登时卡在那里不上不下,把她噎得激烈地咳簌起来,眼角都迸出了泪花。
伽龗眉头皱起,以手轻拍女人的后背为她抒气,同时用略带责备的口吻道:“怎会如此不小心,你且慢些吃,我吩咐了厨房一直准备着,每个时辰都会送上新鲜的点心。”
他越说,顾明月咳簌得越厉害。真是奇怪了,是剧本错误还是她穿错了世界,眼前的伽龗与原着人物相差过大,她边咳嗽边试着联系系统,然而不论她如何呼唤,系统皆毫无应答。
不会是,又出现故障了吧……
顾明月仿佛听见了一群乌鸦飞过的聒噪声在耳边响起,她拼命地捶着胸口,眼角的湿意滚成了泪珠,顺着被憋成绯红色的香腮流淌。
若有可能,不知是否可以换个系统!
伽龗眼见着她越咳越厉害,且并不接过茶,身体还显而易见地躲避他掌心的触碰,眼中逐渐聚集起风暴,表情也从温情脉脉转变成了狰狞暴躁。只听一声脆响,手中的茶盏被暴力摔落地上碎成四分五裂,顾明月又是一惊,抬起头泪光闪闪,面有惧色地望着他。
此时男人迎着她的眸光,腾地从罗汉床上站起,同时一把捞过她的身子,揪着衣领把她提到甲板上,拽着她压到围栏上,使她的上半个身子下弯悬空平行于湖面,四肢不住地乱扑腾。
顾明月的五脏六腑皆因着天旋地转的动作而好似倒位,她喉头一松,便哇地吐了起来,噎在喉咙里的食物自然没了,连带着把适才吃的点心也吐了个精光。待她吐够了开始嚎啕大哭,男人才把她拽回来,直接扔到了甲板上的廊柱边。
顾明月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在伽龗冻死人的目光下,害怕地捂住嘴不敢大哭,惊惧的小模样令人十分揪心,于是乎,伽龗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但只不过一瞬间,立即又变得纠结扭曲,几息过后,才缓缓调整平静。
“哭有什么用?嗯?你难道就只会哭么?”清润如泉的嗓音,带着嘲意,轻飘飘地穿入顾明月的耳朵里。她可怜巴巴地抬头望去,当下又流了一脸的辛酸泪。
本次任务男主,不知是书中未描写还是任务世界出现了差错,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精分患者!
痴愚智弱少女与精神病人的配对组合…...顾明月捂着小心脏,又嘤嘤地哭了。
任务难度曾几何时,竟然升级到如此新高度了?!
顾明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不狼狈,她蜷缩着身子靠在廊柱上,一边嚎啕得毫无美感,同时竖起耳朵,以手遮面,谨慎认真地观察起伽龗的样貌与神态。
被弄昏之前夜深晦涩,她未能瞧清男人的样貌,适才坐在罗汉床上又只顾着装作害怕,还差点被点心噎个半死,哪里有功夫仔细打量伽龗的长相,以至于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把本次任务男主上上下下看了个真切。
伽龗的青丝以通透镂空刻有纹龙的七彩琉璃冠束于头顶,额前鸦鬓垂下两缕碎长发随风飘摇,映衬着肌肤光洁白腻。他修眉如炭,一对儿凤眸乌灵清澈,如点染夜空的星子,灼灼有辉光。那双眼睛看似沉静温柔,却在不经意间透出
些许含蓄的冷意,流转出睥睨天下的气势。伽龗的鼻梁精致挺秀,朱唇似血,领如蝤(qu)蛴(qi),没入珊瑚色银绣浮云纹真丝交领直裾内。他外着一件黑绫艳织螺钿仙鹤松枝梅花图纹直领罩衫,织物从孔缝中散发出像萤火虫般幽幽的螺钿光芒,巧夺天工,美轮美奂。山风冰凉地在男人的衣摆空隙间穿梭,广袖随着飞雾流烟腾起,闪烁着细碎缤纷的五彩霞光,他颊边青丝摇荡,楚腰束素,观之惊醒动魄,好似能惊鸿飞去,泠然生仙。
顾明月见惯了美男,况且神智如幼童的流光应对美丑没有具体的概念与认知,是以她一旦瞧清了对方的模样,便迅速耷下眼皮,瘪着嘴继续哭成了个泪人。
流光虽愚笨,却自小在父亲与姐姐的教导与悉心照顾下养得乖巧听话,平日里不吵不闹,不是坐在窗前望着天空发呆,半倚在软榻上瞌睡小憩,便是摆弄古振凯搜集来的各式精巧玩具,只要她不开口,不与人直接接触,任是谁也发觉不出异常。流光年纪稍小的时候,清辉还未离开古家庄跟随天照派掌门学武,两姐妹日日处一块儿,院子里还有些欢声笑语。近年来清辉常年离家,古振凯又是武林盟主,大小事务缠身,少有空闲能够探望流光,故而流光在大部分时间里独处一隅,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流光自出生起从未缺衣少食,院子里的护卫与下人也不敢妄自拿乔作势,欺负主子。她被古振凯与清辉保护得极好,深居简出因此默默无闻,默默无闻所以不用承受来自于世俗的眼光。她高兴的时候便咧嘴大笑,生气难过的时候便坐地蹬腿大哭,然而独处的这些年,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了。
这样的日子,在外人看来,活得无知无觉,多少有些麻木可怜了。顾明月以旁观者的视角来评判流光,不难发觉她除了愚笨,同时由于长期生活在没有亲人朝夕相伴的封闭院落,压抑自闭。
凭流光的神智与理解力,或许她并不知道什么是清冷,或许她多少会在清辉与父亲离开后感受到孤单,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又或者她并不懂得,何为幸福,何为不幸,又何为悲哀……
在清辉难得回家的日子里,流光被入错房间的伽龗误认作清辉,在被男人粗暴地夺取贞洁后带回了太素岛的出云谷里,成为了专门侍奉教主的圣女,名字虽然好听,不过就是个可以被随时替换丢弃的宠妾而已。
她突然被强制脱离了与外界隔离的保护笼,被不认识的男人捏在手心里把玩欺凌,被侵犯,被当成替身,最后被无情地丢弃。
在原着里,当她被伽龗亲手推出去代替清辉,被亲生父亲用剑穿胸而过时,在她跨入了阴阳相接的界限时,有没有过一瞬的清明,来感受自身命运的无助与哀伤……
伽龗,继承了神代教历代教主之名的男人,自小从胎里带着来自教内传承的yin毒。神代教独门功法精于采补,从教主到教众皆身中yin毒,定时发作,只有靠交合才能缓解。故而神代教虽人人相貌清绝,武功高强,却为武林中人所不齿。此教传说是从海的另一边由来,传承悠久,教众不轻易出世,世代居于神代岛出云谷中,可谓是国中之国,传说出云谷里翡翠为檐,白玉做砖,黄金铸室,本来算是传说中的隐教,却不知为何近几年其教众频频外出,四处搜罗天材异宝,凡有不从者一律格杀,在武林上掀起了腥风血雨,结仇无数,视为魔教,人人得而诛之。
作为教主,伽龗内里雄厚,独门武功造诣登峰造极,独门绝技婆娑风袭使得出神入化,以内力推动气流促成风刃、无影空针、或是虚无锁链,招招违背物理学原理,目前江湖上未能有人与之匹敌,可堪一战。
只不过,神代教每代教主皆英年早逝,不过知天命之年便与世长辞,神代教武功之诡秘,非人类身体所能承受,再加上身负不明yin毒,岂能长寿。
伽龗与接受自身命运的前代教主们不同,自登顶教主之位,便开始命教众出岛四处寻药,收集有缓解yin毒功效的天才地宝,以期做成可以延长寿命的稀世奇药,如此便是神代教近年来出世的因由,其行嚣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因争抢药材,手上人命不知凡几,背负白骨无数。
眼前的男人外表不过弱冠,却已是而立之年,不仅喜怒无常,带有精神疾病,兼之自私自利,实是没有辜负他魔头的称号。
顾明月在脑中飞速地过着剧情,她哭了这么久杏眸发红快肿成了胡桃,上气不接下气得直打嗝儿。伽龗好整以暇地站在近处,也不再问话,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不甚明显,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子里带着轻蔑,混杂一丝幸灾乐祸的嘲讽。他珊瑚色的直裾被清风扬起,掀开一侧衣摆,露出白花花肌理匀称的大腿,里间深肉色的那处,虚掩在布料下,不时显露些端倪。
顾明月刚巧抬头,视线正对上暗影里欢快透气的小伽龗,她使劲眨了眨着眼睛,再定睛看去,终是在内心发出感慨:差点忘记了伽龗暴露狂的本质。
混合暴露癖、自私自利,以及貌似新患的喜怒无常精分等人类丑恶特质的男人,却貌如神祗,功力更是傲视天下。
联系不上系统,对方又捉摸不透,变脸速度之快,性格之反复无常,行事之狠辣无情,简直能拿去当**人格及精分教材,顾明月额头突突直跳,感受到来自任务世界与掉线系统的恶意浩瀚如海。
原着中伽龗在出云谷内从不穿里衣兜裆,长袍罩衫之下自清凉无物,以备yin毒突发时能够随时随地的解毒,教中女众无不以与教主交欢为荣,就连男教众也跃跃欲试,时常自荐枕席,只不过伽龗不好男风,未有得偿所愿者。
顾明月的哭声越来越小,她实在是哭不下去了,装智弱自闭儿好累。
伽龗也知她哭够了,以手覆在她的头上轻轻摩挲着那如丝水滑的秀发,身下的男性一点一点饱胀充血,从衣物内探出欲首,直指顾明月鼻尖,在她眼前轻微颤动摇摆。
这么快就发情了?
顾明月歪着头,呆愣愣地注视着眼前直竖坚硬,紫强光鲜,guitou泛出光泽的硕根,却未羞红了脸,眼底带着好奇之色。
“哭够了,便干点正事儿,张嘴服侍我。”伽龗以蛮力扯开顾明月的衣领,把褙子及对襟衣衫拽到她手肘之处堆叠,一把扯下水红色鱼戏绣缠枝并蒂莲的肚兜,露出一对儿饱满莹润的rufang,同时指尖大力捏住她下颚,逼迫她开口,下身一挺便捅入深喉,不顾她的难受挣扎,开始按着她的头颅开始深重的前后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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