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昌没有反击,甚至没有抵抗,李砚堂比他想象的更没有杀伤力,除了第一拳打中他的鼻子使他鼻血倒灌进喉咙里,余下他的动作远不如读书时那样敏捷,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即使是常年在办公室的文弱书生,一个成年男人,都不应该像他这样虚弱。
李砚堂一直打到力竭,再也举不起拳头,他喘不上气,眼前重影,他压在陆鸿昌身上,双手去掐他的脖子,但已经使不上任何力气。
陆鸿昌扶着他的腰,仰面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实在心疼,他咽了一口铁锈味的唾沫,等人稍微缓过来一点儿才轻声说:“我明白你对举一的决心。我只想知道,你那么爱他,是不是因为他也是我的儿子?”
“他是我的。”李砚堂苍白而顽固。
这一刻陆鸿昌真有些无奈了,他像个纸老虎说着毫无威胁的狠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狠话:“你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我要是真生气了,你或许再也见不到他。”
李砚堂麻木的听着,疲惫的垂着眼睑。
陆鸿昌哀求道:“你说话,哪怕你说你留下举一是为了今天要挟我做牛做马,我听了都高兴。你说啊,说你是因为我才留下举一的……”
“对。”李砚堂闭上眼睛说,“因为是你的小孩我才把他留下来,因为是你的小孩,我才不能失去他。”
陆鸿昌一把将他拉拢来狠狠的吻了上去,有这一句就够,他实在不能奢侈的要求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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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多年以来的第一次,李砚堂愿意敞开他的心。
陆鸿昌兴奋的好像幼时得到心仪太久的礼物,即使他故意不联系他,处处抗拒他,但他为他悉心养育孩子,就好像那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一样。现在的李砚堂没有一样不符合陆鸿昌对伴侣最初的设想,他越来越不怀疑这样的日子他会一直过下去。反正因为他们父子,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去找什么人消遣时间了。
余下最大的难题,大概就是如何让母亲如何接受李砚堂。
陆鸿昌回了一趟家,他想跟母亲坦白,他对目前的生活状态相当满意,轻易不想有任何改变。
陈润禾午睡刚醒,看起来心平气静,她问他几时把举一带回家来。
陆鸿昌说:“举一肯定得跟我住,周末假期回来陪您。”
陈润禾说:“那么你们爷俩就一起回来住。”
陆鸿昌笑说:“要回来只能是爷仨,您愿意吗?”
陈润禾沉着脸:“你是来气死我的?”
陆鸿昌不笑了,说:“妈,砚堂到底哪里犯您的忌讳,您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对他的偏见依然这么深?”
“他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