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的门紧紧关着,像道隔开生死的鸿沟。陆鸿昌被愤怒和恐惧支配着的大脑完全停止了工作,他像斗牛四处寻找攻击目标,甚至与保安起了冲突。正在这头牛顶着犄角试图破门而入时,主诊的医生很快出来了。
他告诉他们病人情况不算太糟糕,因脑震dàng出现的短暂昏迷已经过去,目前意识清醒,没有其他外伤,但他低血糖,低血压,窦缓,仍需要留院观察。
陆鸿昌压根没有听医生余下的那些话,在家属栏匆匆签字时,他落笔的力道划破了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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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事遗忘让躺在留观室里的李砚堂想不起来为什么自己会在医院,眩晕过去之后,他的脑子里甚至还来不起想起什么,整个人便被闯进来的陆鸿昌揪了起来。
“你在威胁我是吗?!”他几乎要将他捏碎,“你以为我还会像个傻子一样让你捏在手心里玩儿?!”
李砚堂叫他晃的睁不开眼,耳边全是咆哮声,他搭在他前臂上的手没有一点力气,陆鸿昌一把他甩回床上,他便呕吐起来。
阿姨在旁边照顾,心急的抱怨陆鸿昌:“少说两句吧,这说的都是气话。”
李砚堂推她,示意她出去,他的脑子依旧混沌,但却记得最重要的事情:“……你不肯接我的电话。”
“我为什么要接?!”陆鸿昌的声音比他大得多。
李砚堂说:“你答应过不会让我们父子分离。”
“我没让你绑架我儿子!”他实在想不通,“你费这么大劲找人代孕,又特意把他送到我跟前,不就是想我后半辈子感恩戴德?不就是想看我像个傻子似的任你为所yu为?你做到了啊!那还跑什么?!”
“你出尔反尔,”李砚堂艰难的说,“你说过不会跟我抢他的监护权。”
“我那是抢吗?!你对我有过哪怕是一丁点儿信任吗?!”
“你监视我们……”
陆鸿昌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是,我是在他的书包上和你的手表上装了定位,那是因为我不能让你们出事!”
他真要走投无路了:“我怕陆家有钱遭人觊觎,我怕我商场树敌拖累你们,我担不起一点风险!我不能失去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你懂吗?!”
他被气得头晕不止,用力扶了一把床栏才没有跌倒,再待下去他一定会被气死在这病房里,
他内心凄然,从未有过的挫败感甚至让他失去了斗志,好像被打断了四肢的拳击手,四周都是呐喊声,他却连站都站不起来:“我有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