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堂说:“没事,找不着的。”
这十年他居无定所,电话之类的联系方式早已几经更改。
陆鸿昌好生无奈,偏偏那边又催得紧,只得一个人去应酬。
热热闹闹大几十号人,包了一处度假山庄。酒足饭饱,把老迈的老师们送走了之后,好事者便开始互相调侃大谈荤段子。陆鸿昌靠在沙发上醒酒,有当年一起打球的兄弟问他怎么没带嫂子来,陆鸿昌说,他脸皮薄,不爱这种场面。
别是还没哄回来吧?有人取笑。
陆鸿昌呵呵笑,说:“一会儿啊我叫他来,你们就躲这窗户底下看。就看看啊,谁也不许出声,要把人给我吓着了,这顿饭可就aa了啊。”
他给李砚堂打电话:“宝贝,来接我一下。”
“你喝多了?”李砚堂意外他的口没遮拦,“司机呢?”
“司机,司机也叫他们给灌醉了。”他含含糊糊抱怨。
李砚堂以为是寻常应酬,没有怀疑便循着定位去接他。陆鸿昌等在大堂,见人进来便张着双臂搂住了不撒手,借酒装疯:“外头冷不,穿这么少,进去喝一杯暖和暖和。”
后头几十个人躲窗户底下,等他被塞上了车带走了,都没缓过神来。
“那人眼熟。”不知谁说了一句。
“不会是李砚堂吧?”有人在怀疑。
“是他呀,”有个女同学带着醉意说,“八百年前人就好上了。”
旁边一人咋呼:“跟陆鸿昌好的不是你吗?”
“好个屁呀,”她笑嘻嘻说,“人家睡过,我可从来没睡过。”
一群醉鬼于是便又起哄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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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的陆鸿昌执意要坐副驾,似乎醉的不轻,一面斜靠着车门看李砚堂一面傻笑。
李砚堂有些担心,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陆鸿昌说:“要不咱去学校看看。”
非闹着要去,李砚堂也只好遂他心愿。大半夜的两个人在学校围墙外面找当年经常翻墙的一处地方,陆鸿昌先爬了上去,骑在墙头拉李砚堂。
新学期还没开始,宿舍楼还有些提前来补习的高三学生。两个人偷偷摸摸找到教室,默默无言一块儿靠着教室后面的板报站着。
无论再怎样怀念,高中生涯那千篇一律的日子留在脑海里的早已平淡无奇。终日便是嘈杂的食堂,拥挤的教室,潮湿yin暗的宿舍,这些都被定格在了十七八岁的年纪里,并没有随着年岁的增长而陪伴他们成熟和老去。
教室重新装潢,课桌椅也换了。站了有好一会儿,李砚堂感叹:“跟从前不像了。”
陆鸿昌伸手过来牵他,李砚堂发现他竟在哭,心里诧异是什么酒,有这样大的后劲。
他没见过陆鸿昌醉酒,不知道